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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达独角兽(Gundam UC)前传小说 -0- 战后的战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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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港之前的场面,千百年来都是一成不变的。起重操作员的吼声此起彼伏,甲板上补给长正对照着手中的资料清点备用品。设置在船舷的舷门外,已经登陆的船员们站成一排,搬运巨大集装箱的重型机械一刻不停地来来回回。要将“船”这个巨大容器装满,人和物是没有区别的。所有的东西都会被堆放整齐,接受核查,然后装入船舱。尽管每一个人都处于高度亢奋状态,但四下到处都是令人欢欣鼓舞的画面。就算目的地是永远黑暗的虚空,即将出海远航的紧张与兴奋也是一样的。
  不同的只是建造港口的无重力空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船员和工作人员在半空中飘来飘去。所谓的船是装备了热核引擎的航宙舰,巨大的机械臂钳住船舷以代替传统的下锚。重型机械大部分都是迷你MS,从小规格的球状机体上伸展出短手短脚,只能用来将装满物资的集装箱搬进船舱吗?就当这样想的时候,被称为正牌MS的二十米级人型机械的搬运开始了,达科塔·温斯顿透过玻璃镶死的窗户朝那边望去。
  克拉普级巡洋舰“云海”的机动战士甲板在舰桥结构的正下方,二十米高的巨人们燃烧着机体各处的姿势控制喷嘴,熟练地降落在舰首伸出的弹射甲板上。相比之下使得周围迷你MS看上去只有篮球大小的那些巨人,正是对联邦宇宙军的主力机进行机种转换后的RGM-89D“杰刚”。按理说,这种有着联邦系传统的护目镜型光学传感器的机体,外部装甲的涂装应该是以翠绿色为主体的,但眼前正在进入“云海”的“杰刚”上半身被涂成了淡红色。残余部分的机体颜色则统一为接近白色的灰色,因而乍一看会觉得和以往的“杰刚”有很大差异。据说这是为了配合这次的任务而进行过小幅调整的新型机,但偏偏会选用这样的红白色。虽说好装点门面的人千奇百怪,但没想到居然会用这种对四十岁以上的人来说刻骨铭心的配色,“搞得那么花哨干嘛……”达科塔愤恨地骂道。
  “简直就像是过去的‘吉姆’啊。让人想起当年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萨拉米斯’上,然后在‘所罗门’散开的情景呢。”
  说完,他的视线又回到了正前方。对于他说的话,坐在对面坐位上的卡洛斯·克雷格并没有搭理。该怎么进行游说呢,身披机动战士机师的机师夹克,一声不吭地将装有咖啡的饮料软管送到嘴边。这里是论古老在最早期建设的宇宙殖民卫星群Side 1中也绝对屈指可数的,“天堂”的一隅。坐在这家与无重力区的宇宙港相邻的自助餐厅,可以将正在准备出港的“云海”以及预定在这次航海中组成舰队的同型舰“拉·德尔斯”的情况尽收眼底。这里并不是其中哪一艘船的母港,所以也看不到前来为船员送行的家属的身影。客人中大部分都是当地的供应商,除此以外就是跟达科塔和卡洛斯一样披着机师夹克的机师们三三两两的身影了。
  在即将出港的这一刻还能悠闲地喝着咖啡,这是机动战士驾驶者才有的特权。在这个因米诺夫斯基粒子的发现而令电波武器失去作用的时代,舰炮只不过是近距离防御用的苍蝇拍罢了,保护舰船的重任就全都集中在了舰载机机动战士的身上。每名机师的技术、心理状态都有可能决定着舰船的命运,因此多少可以获得一些特权。在六架作为“云海”舰载机的机动战士部队中,担任队长职务的达科塔更是如此。
  不过,在这其中还有一个本不该享受这种恩惠的人。同样叼着咖啡的软管,达科塔再次注视着卡洛斯的脸。
  和自己的年龄相仿,静静地坐着的话倒也有几分机师的神彩,不过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和驾驶机动战士的人大不相同。听他说论军衔的话差不多是上尉的样子,但是在他所隶属的情报局中谈军衔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尽管很容易让人想象到他是那种适合干间谍工作的人,但这个男人的身上却没有一丁点集体生活的气息。即使在我行我素惯了的机师眼中,这也算是一种像异类生物般与世隔绝的气息了……仅仅是照面就会让你从内心深处开始感到寒意,对孤立无援习以为常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息。正如机动战士的驾驶舱造就了自己的性格一样,卡洛斯这种孤独气场也是在谍报现场中长期酝酿而成的吧。然而却无法摆脱,明明见面才没多久却仿佛深入骨髓般的自己,难道已经受到他的控制了吗——
  “‘杰钢’D型,所谓的先行配备机种。实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只是更换了外部装甲,提高了可选装备的使用效率。听说原本我的‘全装型杰刚’也要进行更新,后来还是我去跟舰长说了才没有那么做。如果真的遇到实战的话,我还是想开自己开惯的机体啊。”
  达科塔用余光注视着陆陆续续在弹射甲板上着陆的“杰钢”,同时也没有放过卡洛斯的每个表情。从第一次接触以来过了三天,对于这个男人的底细已经通过军方的电脑有了一定程度的掌握,至于他所说的事尽管散碎却也得到了印证。基本上可以说是毋容置疑了,因此之所以要在出港前与他见面,主要还是因为对于轻易听信他的情报仍心存抗拒。卡洛斯将望向窗外的目光转向这边,“袭击一定会发生的。”他用非常平静,但又确信无疑的声音说道。
  “目标就是那个。”
  用尼龙搭扣将咖啡的软管固定在桌子上,卡洛斯的视线又回到窗外。一个巨大的集装箱正在两架“杰刚”的牵引下,被装入“云海”的船舱。边长达二十几米,高度不下十米的长方体集装箱,比其他任何一只集装箱都要大。体积差不多正好可以装下一架机动战士,由两架“杰刚”搬运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是两个人在扛棺材一样。
  同样大小的集装箱另外还有一只,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由于运输类的任务并不罕见,所以从来都没有对运送的内容在意过,但如果是预先知道将会成为抢夺目标的“货物”那就另当别论了。达科塔下意识地向窗边探出身子,凝望着正在装入船舱的巨大棺材。
  装载完“货物”的“云海”,将和担任护卫的“拉·德尔斯”一起立刻从“天堂”出发。目的地是月球的“格拉纳达”,航程所需时间不到两天。运输任务在**是非常司空见惯的,但唯独这次不再是将“货物”送到目的地那么简单。因为在运输过程中,将会遭到新吉恩残党的袭击、抢夺。
  不,倘若卡洛斯的话属实,那这既称不上袭击也谈不上抢夺。因为以舰长为首舰上的核心干部都知道新吉恩的袭击,并且从一开始就写好了不作反击将“货物”双手奉上的剧本。换句话说,这是一次伪装成抢夺事件的转让行为。自从“夏亚的叛乱”之后,几乎就再没明目张胆地和新吉恩做过交易的阿纳海姆电子公司,正在策划一场牵涉到政界、官僚、财经各领域的猴戏……或者说,似乎是在开拓一条全新的商品流通路线。
  “云海”被如此利用别说大多数的船员了,包括身为机动战士部队队长的自己也蒙在鼓里。开什么玩笑,这样想的同时内心仍然有些半信半疑,“我想不通啊。”达科塔嘟哝道。卡洛斯的眉间却一动不动。
  “不光是我们的船,连护卫的‘拉·德尔斯’也配备了D型机。既然是运送重要物资,配备性能较好的新型机也说得过去吧。难道这也是伪装工作的一部分吗?”
  卡洛斯抽出尼龙搭扣中的软管含到嘴里,以沉默作为自己的回答。达科塔朝桌子探出上半身,“要知道开机动战士的可都是暴脾气哦。”他咄咄逼人地说道。
  “要是敌人来袭,就算被长官制止身体也会本能地作出反应。佯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阴谋的帮凶,这种做法我觉得是行不通的。要想让那件‘货物’被抢走,必须得让敌人攻入舰内吧?就算再怎么下死命令,总还是会有人忍不住反击的不是吗?而且,要是下达这种荒唐的命令,事后舰长本人也会遭到起诉——”
  “你们这样才正中他们下怀啊。”
  眼中的光芒突然闪了一下,卡洛斯的眼睛与他正面对视。达科塔感到有一种与机师完全不同的杀气从那双眼睛中渗出,他不由得低下了头。
  “事情开始之前,会下令对所有舰载机进行系统检查。因为到时候你们会接到D型机的OS被感染病毒的报告。”
  闻所未闻。达科塔忍不住正要反问,却被一道锐利的目光定在了那里,“这时候袭击就开始了。”卡洛斯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机体OS的检查过程中,你们是无法出击的。‘云海’会被当场包围,轮机部遭到损伤。是与船一起沉没,还是将‘货物’交给敌人。舰长面对二选一的两难境地,无奈地选择了后者。”
  “等一下。我是不知道会接到什么样的消息,但怎么可能会做出同时检查全部舰载机这么愚蠢的行为?应该要采取轮替方式,至少保证一半的机体能出动吧。”
  “谁也无法保证这些机体在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症状。所以必须尽快进行检查,而且以‘云海’和‘拉·德尔斯’的机动战士部队互相交替的话,就有一半战斗力可以正常运作了。届时他们就会提出这样的理由。”
  也不是不可能。两舰相距并不远,双方舰长默契配合的话,这样的判断也可以成立。这时卡洛斯将搁在桌上的拳头握在了一起,“但是,‘拉·德尔斯’的机动战士部队会被从主战场引开。”他继续平静地说下去。
  “因为在对‘云海’下手前,会先有一批小规模的部队向‘拉·德尔斯’发起攻击,机动战士部队会为了追击这支部队而远离舰队。当然,这支部队不会恋战,他们收到的命令只是在射程外不断地刺激对手。而在此期间‘云海’就……”
  卡洛斯分开了握紧的双拳,并像举手投降般张开五指。达科塔战栗地望着卡洛斯的脸。
  “两名舰长最多被问责判断过于草率,却不会被问罪。他们只不过是判断失误,因为两名舰长都不会下达违反军规的命令。虽然断绝了日后的升迁之路,但这些都无所谓。当一切都过去之后,会有阿纳海姆地区分公司负责人的席位在等待他们。”
  哎,让人唯有叹息。“就在刚才,确实看到舰上的那些干部鬼鬼祟祟的样子……”如此呢喃道,达科塔再也不想说什么,将脸转向窗外。透过在无重力环境下缓缓飘动的港湾工作人员,可以看到“云海”那熟悉的舰桥结构。两位舰长,此刻正以什么样的表情在主持舰桥工作呢?舰桥中的对话全部会被录音,多半是在说接下来那出猴戏的台词吧。在出港准备的忙碌中一边幻想着似锦的前途一边四目相交?亦或是两个做贼心虚的人尽量避免视线的接触呢——
  “你听说过‘UC计划’吗?”
  似乎是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一般,卡洛斯问道。达科塔抬起头。
  “目前军方正在进行准备。配合宇宙世纪0100吉恩共和国归还自治权,对地球轨道舰队进行调整。届时将彻底扫清地球圈的吉恩主义运动,让宇宙世纪归于正途……就是这样一个计划。然而要推进这个计划,还有一个不可或缺的对外要素。”
  “必须让吉恩残党的威胁在联邦市民的心中继续存在下去……吗?”
  “对。‘夏亚的叛乱’之后,成为一群乌合之众的新吉恩已经没有了推进‘UC计划’的力量。而没有了敌人的威胁,军备增强自然也无从谈起。”
  “所以就要往伤口上撒点盐吗……”
  达科塔望着窗外正在装船的“货物”自言自语道。没有看到那两只像棺材一样的集装箱,已经装入船舱了吗?不管里面装了什么,一定是能让行将就木的新吉恩起死回生的某样东西。能让敌人留在敌人的位置,令世界继续处于紧张状态的东西。一方面以结束反吉恩主义的斗争为目标,另一方面却在不知不觉间创造了这种没有了斗争就无法存续下去的社会。用来调和这不可调和的矛盾、维持经济与就业的东西就在那里——
  “铲除吉恩主义,确实可以让地球圈得到和平。但是在‘UC计划’中组建的舰队,日后也必须要维持下去。最后能构筑起一个巨大的世界的话,就算在稳定的社会环境下也不必削减人口了。而这一过程必须以牺牲的人命为养分……”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同时,也流露出了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情感上的动摇。这应该不是什么做戏。在这个名叫卡洛斯的男人身上,除了为适应工作而造就的孤独身影外,还存在着某种因失去重要的东西所产生的空虚。“我也在‘夏亚的叛乱’中失去了众多部下。”达科塔自顾自地说着,向远处的宇宙港方向眺望。
  “那时候,阿纳海姆也曾向新吉恩提供机动战士。那是一场结局有可能颠覆世界的战争。虽说作为商人同时向双方阵营摇尾乞怜也无可厚非……。从今往后战争就要被那些商人所操纵吗?”
  “过去也是吧。”卡洛斯补充道,并用求证般的目光望向这边。集合的警报响起,拉·德尔斯部队的机师们如潮水般涌出餐馆。有几个熟人从一旁擦身而过并招呼他一起走,但达科塔仍然面不改色地与卡洛斯对视。
  这家伙,为什么要盯着我看?他很想站起来揪住对方的脖领问个明白,但又觉得根本没必要知道什么答案。迪拉兹纷争、格利普斯战役、两次新吉恩战争。经历了漫长的战后的战争,自己也在不断地失去。这份失去导致了婚姻生活出现问题,哪怕工作以外的时间全都酗酒度日也难以填补。或许正因为自知无论什么东西都无法将它填满,卡洛斯才会找上自己吧。

“只要推迟系统检查,让机体保持出击态势就可以了吧?”

这么做的话,十之八九退休金会化为泡影。在下定决心之前,达科塔说道。说话间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无名的安心,“对”卡洛斯点头道。

“对方会派出几架我不知道,不过剧情的发展出现变化应该会让他们产生动摇。只要抓住那个破绽,就能赢。”
“你说得倒轻松。我不可能无视本舰的命令系统采取行动啊,光要安抚部下们的情绪就要费点功夫了。”
“由我来号召他们,你只要专心驾驶就可以了。”

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达科塔皱起了眉头。卡洛斯的嘴角咧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你的‘全装型杰刚’应该能坐得下两人吧?”

“你有经验吗?”

卡洛斯以一笑作为回应。居然要让个彻头彻尾的外行人坐上炮手席加入战斗,“真要命……”达科塔仰天叹道。

“这是在跳火坑啊。对你、对我都是。”
“这只是作为一个军人应尽的职责。只要‘云海’和‘拉·德尔斯’的船员携起手来,参谋总部也没办法随便处分你们。还有抗争的机会。”
“那之后呢?就算成功了,我也不认为军方会就此放过你啊。”

破坏交易,与军方高层及阿纳海姆公司为敌的结果,就是被军方所驱逐。搞不好还会从这个社会上被彻底抹杀,连命都丢掉,然而,以“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作为回答的卡洛斯看上去却并不像是在逞强。是的,没什么可失去了。确切地说,我们是在为找回某些东西而行动吧。凝视着卡洛斯那张被虚空所笼罩的侧脸,将心中的犹豫抛出九霄云外的达科塔确认了一下墙上发光面板所显示的时间。
日期06/14/0094的下面,显示着上午十点的字样。离出港还有一小时,首先必须先确保让卡洛斯潜入舰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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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Young说道:

    感谢Uraki兄的倾力翻译!!剧情很不错,总算得偿所愿。 [腼腆]

  2. Young说道:

    感谢Uraki兄的倾力翻译!!剧情很不错,总算得偿所愿。 [腼腆]

  3. 秋君说道:

    翻譯辛苦了~

  4. ms-1221-nt说道:

    竟然翻译了。太谢谢了!  [鼻血]

  5. sxh1991说道:

    [泪喷] 福井的小说写的真好。这份厚重感和深度真的很棒。

  6. zero2016说道:

    翻譯辛苦了~

  7. 古兰巴斯塔说道:

    哦哦,为了游戏而增加的小说么,感谢翻译!

  8. Gundam Epyon说道:

    如何下载小说???

  9. TANG123说道:

    小说和漫画不太一样啊,是小说不太适合漫画的直叙式叙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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