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社交圈,便习惯性的打开VPN,网页,仿佛闭着眼也能知道所有步骤的位置,然后:Welcome to Kancolle。和玩其他游戏一样,他本来是当做游戏来玩的,不过过上一段时间,他察觉到了自己的情感变化。比起之前看美剧日漫累了打开网页赌两发大船,他现在把二者的角色倒转了过来。至于原因,别人说是因为信仰,而他觉得如是说多少过了:如果有一个如此长的漫画,他也一样会对其中的角色产生感情。这就是艺术作品的魅力吧,他这么想着,解决远征,然后出击补给出击补给……这是多么平淡的日常。下次再抬头看窗外,已经是正午。还没回过神来,手里已经飘来了泡面的味道,这也是一天的第一次察觉到危机感——原来自己真正变成死宅的感觉。他并不非常厌恶这种感觉,但仍旧感到背后一凉。把泡面含到嘴里咽下去并不能让人享受,毕竟泡面的味道是如此的生硬,让他不得不下定决心晚上去街对面的拉面店解决问题。这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他很快回到了电脑前,社交圈里仍旧找不到任何自己的存在,那么继续切换到浏览器,解决远征的事物,盲赌一次大建,然后满心失落的回到补给的页面,之后出击。要说今天真的有什么不同的,那也只是他最爱的船金刚马上就要到99级了——这是他开始玩这个游戏不长的时间第一个99级,而完婚也是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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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logue
柔风夹杂着大海的气息拂过这座不知名的海滨小镇。在盎然之春日,这种温柔得有些可爱的风对于那些刚刚苏醒的花花草草固是求之不得的,而对于好不容易挣扎到凛冽尽头的人们也是一件值得珍惜的礼物:要知道春天永远是短暂的,像循环的歌单中的一首,在你还未察觉到时,就已经接近尾声。
海风只是大地和海水比热容差距的结果罢了,他只是这样想着,打开了封锁一个冬季的窗户,过于随意地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回到电脑前。当然,他没有傻乎乎对着窗户说你好的兴趣,也不会有。
他已经高中毕业了,也拿到了国外高校的录取通知,但是他像脑袋断电似的选择了休学一年,至于为什么,他有着明确的解释:珍惜青春。然而不知不觉间,朋友都去大城市读大学或是打工,他的青春也就在这样一个本来应该预测到的变故下姗姗而去了——对于一个小镇,年轻人固不会把此当作自己世界的全部,他们像雏鸟般憧憬着天空的浩瀚,不愿在巢中安生休息,只是他们在意识到自己的限度后,多半会扭捏地回来罢了。这就是生活。
而对于他,生活仿佛是一种更加没有形体的东西,他想触摸,但是总是触摸不到,就像自己的青春和梦想一样。他的大学主修专业是工程,因为他认为自己没有那么能说会道以至于能成为一个成功的政客或是满口胡言的商人,也没有聪明到爱因斯坦的地步以至于能找到量子物理的第13个维度。既然不好学理科商科,对于需要背大量缺乏逻辑顺序的文字也毫无兴趣,剩下的只有工科可选了。至于学完工科做什么,去设计F1赛车还是和喷气式飞机的巨型“螺旋桨”做斗争,他就一无所知了。未来对于他本来应该是无垠的草原,巨大的舞台(像莎士比亚所说的那样,人生的舞台),年轻人么。但到现在,送走了那个熟悉的青春,他的未来只有这周的每天中午晚上吃什么,也许还有夜宵:他是懒得做早餐的。虽然知道这个世界所有有营养学识的人都会说早餐是最重要的,但是他还是选择用两片吐司面包一笔带过。
除了明天他怎么也琢磨不明白,其他的事物对于他来说倒是清清楚楚,正如他对这可爱的海风的解释一般:清晰明确,类似于庖丁解牛般自然,却仿佛少了些情趣,就像足球比赛一样,一击中的是好,但是大家还是喜欢那些tiki-taka风格看似有些冗余的艺术品。不过在这些事物以外,还有一件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就是这个小镇的存在。
这个小镇不大,人口也没有仔细的统计过,倒是家家户户都熟悉得很。一所学校从小学教到高中足见一二。不知名意味着旅游业是相当匮乏的,没有太多外人问津,一是因为实在太过普通,并没有什么过分闻名遐迩的古迹,也没有什么名字响彻古今的人曾光顾或是生活过,就连山景海景都是异常的平庸。二是小镇二面环山,一面临海,虽然并不算交通困难,也并不是什么位置重要的地方,没有被历史眷顾过,只有两条铁路线通向外面的世界,其中一条还是前两年新建成的。因为父亲是主工程师的缘故,他对这点倒是相当清楚,在撕下往日那将近墙纸般的设计图时,他倒是蛮于心不忍的。或许这也是他要选择主修工程的缘故。因为交通原因,小镇的工业几乎为零,唯一的产业是渔业,其他的资金来自于“侨民”的捐款,至于是谁捐了多少,他从未关心过——他想必不会成为什么家财万贯的企业家,因此和这样的圈子毫不相干。不过说到底,这个小镇还算富足,甚至有些过分的富足:不同风格的独栋比比皆是,偶尔能看到一辆两辆令男孩子们眼冒金光的跑车,店家相当慷慨,居民间也常互有赠予,我家的菜坛富裕过多就顺给你一点,你家鱼的收成大就留给我一些,没有生活算作困难的,没有为了生存痛苦挣扎的,除了大学费用算做些许负担,其他令人难受的事情也许只剩下这里的冬天了。这里唯一特别的就是冬季,虽然沿海,纬度也不算高,但冷得出奇,让人不自觉的把自己锁进屋里,关好门窗,打开暖炉,抱着平板电脑看上发烂的电视剧一整天。至于那么烂的电视剧为何会看下来,没有人会知道,也许只是实在没有事做了。
所以,这样一个平常的小镇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姿态存在着呢?他尝试去想过,但难以找到答案,似乎也没人知道答案,他也就没有再去索求。日子长久了,他倒是不希望寻找这个答案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新奇,日常这种东西,好好去过就好。
早上打开社交圈是他的习惯,不过近来在大家都在讨论大学里有什么奇怪的教授啊,十大校园异闻啊,deadline或者final还有几天啊,泡到什么样的美女帅哥诸如此类,也不会有人听他叙说他的宅男生活,因此他也略感寂寞,只是实在管不住自己手下的鼠标罢了。他以前并不算是宅男,只是会看一些漫画,其它时间便是去跑步健身,或是和自己的足球队同小镇仅有的另一只球队踢场比赛。他虽然不是让女生一面倾心的类型,仔细看下去倒也有几分帅气,再加之算是和善的性格与因为锻炼缘故没有什么多余油脂的形体,社交也不算贫瘠,甚至还一度有着交往的女孩,只是到了大学,彼此分道扬镳了。而现在?足球队的主力都离开了小镇,后辈仿佛更喜欢其他运动的样子,足球队只剩下一支,比赛也就不了了之了。同学基本上都离开了小镇,过上了不同的生活,有了新的朋友,他也无心再去打扰。如此而来,便有大把的时间——没有学业,没有工作,没有朋友,做什么呢?打开电脑或许会有答案吧。殊不知电脑的开关正如新世界的大门般,打开了便难以关上,一个新时代宅男就在这样与自己青春挥手告别后诞生了。也许这的确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关上社交圈,便习惯性的打开VPN,网页,仿佛闭着眼也能知道所有步骤的位置,然后:Welcome to Kancolle。和玩其他游戏一样,他本来是当做游戏来玩的,不过过上一段时间,他察觉到了自己的情感变化。比起之前看美剧日漫累了打开网页赌两发大船,他现在把二者的角色倒转了过来。至于原因,别人说是因为信仰,而他觉得如是说多少过了:如果有一个如此长的漫画,他也一样会对其中的角色产生感情。这就是艺术作品的魅力吧,他这么想着,解决远征,然后出击补给出击补给……这是多么平淡的日常。下次再抬头看窗外,已经是正午。还没回过神来,手里已经飘来了泡面的味道,这也是一天的第一次察觉到危机感——原来自己真正变成死宅的感觉。他并不非常厌恶这种感觉,但仍旧感到背后一凉。把泡面含到嘴里咽下去并不能让人享受,毕竟泡面的味道是如此的生硬,让他不得不下定决心晚上去街对面的拉面店解决问题。这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他很快回到了电脑前,社交圈里仍旧找不到任何自己的存在,那么继续切换到浏览器,解决远征的事物,盲赌一次大建,然后满心失落的回到补给的页面,之后出击。要说今天真的有什么不同的,那也只是他最爱的船金刚马上就要到99级了——这是他开始玩这个游戏不长的时间第一个99级,而完婚也是他的打算。
终于,他终止了那几乎不变的系统性循环的动作。
“提督,时间和场所到啦,但要忘了气氛和时机的话…可是no的啦。”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十分的激动,只是感到些许安心。伸个懒腰,抬头望向挂在墙上圆形简易的时钟,时针早已垂了下来。竟然只加了3点幸运,他在心里默默念。但是也没有其他不满,拿好钱包钥匙,锁门下楼。
这是他第六个月自己住。在高中毕业后不久,他就决定搬到小镇另一边的公寓里,说是要自己适应一年后的大学生活,实际上只是想要生活的更自由一些。父母没有阻拦,而楼下又有一个难得好吃的拉面馆,自己也是相当满意,只是这三层阶梯走上去后也没有再走下过几次罢了。
驻足拉面店门口,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食欲。而天色还未暗下来,不如去海边走走。如是草草决定下来,便迈步启程,这就是自由的生活的最大的好处。
虽然是临海小镇,他也正住在临海一侧,到海滩还需要20分钟的步程。天色渐渐暗下来,路灯在柏油路的两侧缓缓滑至脑后。柏油路是新修的,不知道谁出的资金,但是的确是好好的铺过,平整,细腻,在深蓝色的天空下,显得安详而又神秘。两旁的房屋愈加稀疏,而路灯甚至比房屋更加稀疏一些——住在海边的人可不太有闲情雅致顶着星空去看海,海对于他们是如此的平常,像自己的家门口的草坪一样。在仿佛一直徘徊于此的柔风的轻抚下,路旁右侧的一排樱花树舒展着身躯。到樱花开放的季节了吧,他思考着,却并没有过多期待——这里一直就是如此,即使大都市的路人觉得美得透心,对于他和他们,也只是蓝色的故事和秒速五厘米的生活。星星逐渐从失去光色的长空中露出脸来,仿佛窃窃私语着什么,但即便定睛细察,它们的言语仍旧捉摸不定。稀疏的星空下是浓色的云彩,像天空的缺口,弥散着,仿佛存在,又不存在。他还能用眼睛捕捉到太阳,伏在地平线上,想一只小猫,懒洋洋地,依依不舍地睡下,而它的周围,那温暖的颜色向四周散去,好像photoshop的调色板那样,直至双眸无法察觉的身后。驻足回首,身后的夜空已然被香醇的黑色占领,星光也已不再稀疏,让人顿觉有些怅然,又心生赞叹——这就是傍晚的天空,此秒的颜色转瞬既逝,彼时的姿态又令人期待万分。
许久没有看到这熟悉的景色,他的心突然加快了速度,拍击着他的胸口,催促着他前行。突然,某一刻,大海跃然眼前,浪涛汹涌而至,带着那在长空翻滚着的声音撞破他的耳膜。太阳是赤红色的,点燃了海水,因此浪花也是赤红色的,点燃了徘徊在周围的生灵,灵魂是赤红色的。
“呀,如果金刚在该多好。”这陌生的陌生感带来的冲击让他只能这样“打趣”缓解那份沉重的感情,抑或是他真心想同金刚欣赏这幅风景,只怕他自己也难以分辨清楚。再何况,如果他意识到金刚是一搜战舰,在大海观日落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的话,他可能会对自己想法的荒唐发笑吧。他坐了下来,不如说把自己扎进了沙滩里。沙滩给予了他安全感,否则再无垠的彼方面前伫立良久,只会留得一种漂泊者的渺小感:自己了无所依,仅仅蜉蝣于天地罢了。而沙滩则是大地母亲最柔软的地方,不同于黄土岩石,沙滩仿佛张开的臂膀般拥抱着人类,缓缓的把来自于渺小的不安稀释。
不知多久,太阳终于沉下去了,不见踪影,连气味都嗅不到了。海风缓下,像是准备迎接陆风的开始,但是潮水依旧歌鸣着,冲刷着不远处的石礁,饶有兴趣,却毫无意义。沙粒在斜照的月光下晶莹着,携着海水的湿润映出一个在大地上的星空。随即,薄薄地海雾毫不留情地打搅了这澄澈的风景,将投向遥远彼方的视线模糊。
啊,这样的婚纱好美,他默默打趣般地感叹,对金刚的思念却是愈发强烈。越是坚持自己有多么正常,越给自己带来已然病入膏肓的感觉。最后只得仰在沙滩上,冲着摧残的空中花园默默微笑:自己真是没救了呢。感觉稍凉了,复坐起来,却发现雾更浓了,好像想刻意掩藏什么事物一般。他缓缓从沙滩上站起,想要用双眸刺向远方,但却停留在了大海的中央。
“哗,哗……”大海仍旧低吟着。
如果对面出现了深海栖舰会怎么样呢?这个想法恍惚间从他的脑中划过。然后,在他意识到之前,自己已经右手叉腰左臂伸到胸前,以近乎羞耻地声音大声吼出:“Burning Love!”然后脸颊变得通红,连忙四顾望去,在确定没有人听到的时候才大出一口气。但是仍旧,如果有铲子在沙滩上挖出一个坑就好了,他定是这么想的。
“Burning Love?”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女音摸索进了他的耳蜗,不禁背后一凉。比起思考这声音的来源,他的第一念头是:天,自己的羞耻play被看到了。在这个小镇,秘密是藏不住的,虽说多少是件无聊的事情,估计很快就会隐没痕迹,但是明天镇里人的目光会是怎么样,他实在不敢想象。
“嗯?”
他想要解释,但是也只能支支吾吾,急忙转过身。不远处,一位身着黑衣的女性在打量着他。
他没见过她。
但是他好像没有发现这点,至少在那时,他满脑子充斥着用上帝模式看到的自己羞愧的姿势和台词。
“这句话有些熟悉呢。”她好像在微笑,但是他并不能确定,仿佛有一层薄薄得纸立于二人之间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能看到个实在,或是说,看到了,却难以真正记下来。
“来海边看星星?”她估计是看出了他的尴尬。
“你这么说……”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星星已经被云或雾遮住了,天上只有一片漆黑,“天上也没有星星啊。”
“是呢。”她仿佛在笑,声音却又格外冰冷。
“那我是在做什么?” 他顺口而出,莫名其妙地问出了这个问题。一定是过于紧张与混乱了,他这么想着,想要自己回答这个问题,却又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欣赏黑色。”她帮他回答了,语气是如此的平和,以至于那个结尾的句号都传入了他的耳中。
他没说话,不仅是因为她给他接话的时间太少就掷出了下一句,也同样是因为这样四个字比起之前他提出的问题只能说更加的莫名其妙。
“黑色是世界上最澄澈纯净的东西。”她抬头,注视着那片黑暗,仿佛那篇黑暗中拥有着什么一样。但是他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一无所获。她继续说着:“黑色是包容一切的颜色,也是不含有一切的颜色,白色是不含有一切的颜色,也是含有一切的颜色。也就是说。”
黑即是白。
“黑即是白。”她顿了一下,“少年,你要记住。”
“诶?”他与其是说答不上来,不如说已经呆在了那里,那句话在他的耳朵里回旋萦绕,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但是他已经不能仔细思考下去了,话语都分崩离析,变成了一个一个字符,类似于00101010的存在。
她转身离开,却又停下:“少年,你的名字。”
“瞬。”他只是回答着,仿佛反射弧一般,并没有经过中枢神经。
“谢谢你,瞬。”她走了,没有回头,越来越远,消失在黑暗的夜空下,路灯与路灯间。
回过神来,瞬发觉自己的胃已经开始了抱怨,便上了路。她说了什么,瞬还隐约记得,至于想要表达什么,却是一头雾水,而这时那个面庞在回忆中,已经被莫名的涟漪打散,难以在脑中成像了。
拉面店还没有关门。而笋尖小姐和拉面女士着实让瞬满足了一番,在他回到家中之后,时针已经过了十,而在门外喧嚷的也只有那个拉面店里面几个嗜酒的大叔。或许他现在也应该下去酌一杯日本酒好生清醒,但是他却忙着打开网页:
“该收远征了。”
CHAPTER 1 我是金刚滴说(DE-SU)
有人喜欢月季的浓郁,有人喜欢百合的清澈,而沉浸在玫瑰的拥吻之中,那淡雅的气息,那燃烧的颜色,那划破肌肤的荆刺却亦让人沉浸十分——这种痛苦的愉悦,残酷的美丽,在一寸又一寸鲜红中展现得淋漓尽至。或许正是因此,玫瑰象征着爱情,象征着人类最高的欲求:那种刺痛的幸福感,失落的满足感,我们所追求的一切,都会融化于这玫瑰的拥吻之中。
瞬做了这样一个梦:那大抵是梦,他只得如是想。
睁开眼睛,天色已亮,而他仍旧趴在电脑前,大概是昨天就是这样在电脑前睡了下去。
“我真是一个死宅啊。”瞬不由自主的吐槽着。他怀着睡意缓缓站起,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不过他同时也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那玫瑰的气味没有消散。要不就是自己还未睡醒,要不就是……他回过头,发现穿上蜷坐着一个姑娘。
“金刚?”
他没有多想,这个名字自然而然的就滚到了舌尖——若是一个旧识,或许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让自己难以掷出对方的名字。毕竟,大学是一个新的阶段,大学生活会是如何对于他来说是无论如何想象不到的。学生们涌进大学校门,就像脱茧的蝶,开始飞向天空,开始展现自己美丽的颜色,开始享受自己短暂的自由,开始交配,开始节食,开始有了identity……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眼前的这个姑娘,从各种意义上来讲,对于他都太过熟悉了。虽然不是渊源甚久的感觉,却仿佛刚刚见过一般亲切——他确信着,即便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大抵也不会对他有如此的冲击。况且,这环于发间的头饰,这洁白的衣带,这袒露的香肩与这欧洲人典型的美丽的修狭的鼻梁,它们仿佛都在讲述着同一个事实。
随后,他的大脑倒是迅速的运转起来:想要努力了解现在的状况并不简单。“她是怎么进来的?”这是浮现在他脑海中的第一个问题。窗户?不,早已锁好。门?更无可能,自己是有进屋锁门的习惯的。瞬用眼睛扫过门窗,完好无损。那么是从哪里?一个打扮成如是的coser为何又如何进入到我这个并不吸引人的“密室”中的呢?他一遍遍询问着自己,在大脑深处寻求着答案。是幻象?不只怕连体香都存在着过于真实……鬼魂?为何“不存在”之物会有灵魂?……那么,难道说来自村上先生的空气蛹?答案越来越离谱,越来越奇怪,而在这个荒缪的假设将他的思潮阻断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好像在逃避着什么,一个比上述假设更加奇怪却完美成立的事实。
就是说,这个是真实的金刚桑:金刚,不管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存在着,而此时此刻,她在我的面前,瞬深吸一口气,让大脑安静下来,努力去接受这个事实。虽然一口不大新鲜的氧气不能拯救他作为人类所拥有的可怜的脑细胞数量,但是至此,他算是了解了大概,从而给自己留出了一些空间去察觉其他事情。
比如说其他的舰娘是否存在着,比如说家里没有洋茶怎么办,比如说……比如说她会不会跳起来坐在自己肩上。想到这里,他迎来了困惑之后短暂的喜悦。之所以短暂是因为……
“别过来,死宅,离我远点滴说!”这是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啊咧?”这尖叫于瞬是意料之外的,倒却也算情理之中。现在的她活像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姑娘受到了蟑螂的“攻击”那般。满脸厌恶与反感伴着那摇曳不定的视线迎面扑来,让瞬自己都对自己感到反胃。而这反胃感背后则是泄洪般的失落,在尖叫的余响消失不见前就已湮没了他的内心。
“喂!”瞬无奈地举起双手,向后退了一步,故作自然地表示自己并非持有恶意,但是正是这样的举动,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图谋不轨:“我可什么也没有做……”脱口而出的话语越来越离谱,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支支吾吾,再也没说出什么。
半晌。
“我是金刚滴说……”女子发话了,不出意外得验证了这个事实,但是仍旧蜷成一团坐在那里,目光仍旧颤抖着,仿佛蟑螂的尸体还在那里,虽说是平静了些许,但也在畏惧着,好像已经死去的蟑螂会随时跳起来一样。
“嗯,我知道。”瞬长舒了一口气,稍微扭动了一下刚刚僵在那里的关节,大概源于紧张的酸痛感像液体般渗透着他的肌肤。“那么,你是真的金刚?”
“我真的是金刚滴说……”仍旧没有一点底气,声音却愈加颤抖。
“那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不知道的说……”
“不知道?”
“醒来就在这里的说,然后就看到你趴在那里。”金刚用手指了指电脑桌,然后仿佛害怕被从空气里冒出的鲨鱼咬伤般抽回了手指。
“然后你就一直坐在这里?没有想叫醒我?或者离开?”瞬努力确定着状况。
她摇摇头,不语。
“为什么?”
“因为……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说……死宅君?”
“你知道什么是死宅么?”
“大概和死鱼一样的东西?”
“唔……”一时间,瞬也无法说出什么,但是根据仅有的信息,他到多少得出了一些结论:一是,这位女子大抵不是什么疯狂的coser,二是,她估计并没有记得如何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为何而来,三是,这位金刚小姐的性格并不像那个整天缠住司令官的金刚。多少有些失望的瞬继续思忖着,但是的确不能得到更多算得上确凿的结论。至于她为何而来,来自何方,是否知道自己是一个游戏里的角色,瞬不得而知,只得把这些问题埋在肚子里。毕竟如果现在一股脑的问出来,这名女子多半会从窗户跳下去。
这可是三层。
“饿了么?”瞬无可奈何的用了依据及其“不专业”的搭讪语打破了这咄咄逼人的寂静。
“饿了滴说。”一丝明亮从她的双眸中一闪而过。
“我们出去吃饭吧。”他拿起一旁的钱包和钥匙,扣上早已经沉睡的电脑,一边说着,一边庆幸着“DE-SU”这个口头禅还徘徊在她的话语中。金刚没有应答,却相当听话地跟了上来。在一切突然间都变得奇怪的时候,最奇怪的也许就是——瞬锁门的时候如是想着——他并没有想象得那般震惊,反而格外的沉着、正常。
正常是一种奇怪,这可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出门的时候正好上午十点,但楼道里阳光并不充裕。这是一个6层的旧楼,那褪色的绿漆就能告诉在远方眺望的你它自己大概的年龄。电梯固不会存在,楼梯是外置的,一排七间套房,尽头是一个公用小阳台。套房不大不小,一个四叠半和一个六叠,同时还有一个能够淋浴的卫生间。贴近大门的六叠有个小灶可以烧水做饭,只不过瞬从未用过它做除了方便面以外的食物罢了。而四叠将将塞进一个小床,小床上方开着一个窗户,紧邻着一个带有书架的书桌。网线插座一应俱全,在这样一栋老楼里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除此之外,这栋老楼也没有什么特点。就是因为老的缘故,租金便宜。这样一间套房的价格换在近些年兴建的公寓里就只能找到一间不带卫生间的四叠半,运气好了,找到六叠也是有可能的。而瞬选择了这里,原因简单明了,就是因为价格,但是说实话,他也没有仔细在意过其他的环境,毕竟,他已经无可救药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但是现在,在两个人无序的脚步声中,楼道显得格外忧郁,估计因为有些阴天的缘故,亦或是因为这奇妙的氛围让瞬不自觉地开始打量这个楼道。那些不知名的昆虫,布满墙角的蜘蛛网,铁窗上的锈迹,仿佛突然间出现在了这里,就像身后的金刚桑一样。踏上楼梯,向外眺去,今天的小镇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天上的阴云像要落到屋顶上一般,以及街对面拉面馆旁的学校因为周末不再熙攘。
原来今天是星期六啊。
瞬已经好久没有记过日期了,但也并不会因此被打扰。每天的区别除了动漫的标题,书的页码,船的等级,也只有早上停在窗前一个劲叫的喜鹊的个数了。
虽然平常也不算熙攘,但是周六的街道会更安静些,反而让这位着装特别容貌艳丽的女子格外扎眼。因此,瞬干脆一把把金刚拉近对门的拉面店,留下一群目瞪口呆不知真相的群众在风中摇曳。
“啊,是拉面滴说!”她好像很兴奋,一头扎到最近的座位上,但是语气却仍旧有些拘谨。
她到底有没有兴奋呢?瞬揣摩着,却依旧一头雾水。
然而不管她是如何想的,这拉面的味道大概请来国际一流的试吃家结论都不会有争议。瞬拿起筷子,用虔诚地眼光仔细抚摸着这碗拉面,从溏心蛋开始,按部就班的开始与拉面亲密接触。至于国际一流试吃家什么的,瞬并不知道到底存在与否,只是觉得这几个字组成的词语一般都很有分量罢了。
同样的味道,每次却都让人有不同的享受,从而才能让人百吃不厌。能做到这点是着实不易的。在把最后一点汤汁送入食道的时候瞬是这样想的,但是他着实并不懂食物,也无法对什么材料步骤做出评价,他甚至不知道这碗拉面里有着什么,甚至里面的汤底是人肉做的,他相信自己也不会察觉。
只要好吃就好。
但是,也正是因此,他只得呆呆地坐在那里看金刚把第二碗面吃完,连“好吃吗?”一类的话语都难以挤出,毕竟万一真谈到吃,他和哑巴的区别就仅仅剩下:他连露出兴奋愉悦的神情,并且“啊,啊”地叫着都不会。
跟聋子到蛮像。
这段时间,倒是留给他的大脑了。他很容易地决定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先足够地了解她:她是这个有关于她的迷的唯一钥匙。
先要有一个作战计划。对于这个“气割”作战,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撬开金刚的嘴,看看她的胃里有什么。然而怎么样做到呢?怎么样才能无痛的完成这次“胃镜”呢?用酒来麻醉定是不行的,无论如何也像是图谋不轨的事情。拷问?那就更不正常了。其中也许还会有各种各样需要绕行避过的话题,毕竟,即便坐在眼前的不是日夜陪伴他的那个“金刚”,他也不想去伤害到她。
“虽然就像平常那样努力,但是还是不希望提督君勉强自己,滴说”
他苦笑着将这句不知何时溜进他大脑的话抓住。他从来没有擅长过处理女生,现在也只能更加勉强自己了。
“那个……”
“啊,吃完了啊。”终究没有一个答案,但是只得向前迈步了。瞬不自然地笑笑,心中默念:看来金刚,各种意义上我都得不听你的嘱咐一次啊。
“去海边看看?”
“海?”金刚听到这样一个简单的词汇,双瞳的光泽瞬间隐晦了些许。
“大海。”瞬虽然察觉到了这点,但还是说了下去:“也许看看开阔的东西,能让你想到是如何过来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你讲一些关于你自己的事情。”
一切解决问题的方法,都不如直切主题那般清晰明了,而他也估摸着现在吃了那么多拉面的金刚如果跑出去,他还是能起身拦住的。
“……”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在空中用眼神捕捉着什么跳跃着的不存在的事物,嘴中发出一丝模糊的声音。
多半是默许吧。瞬想着,结完帐,示意金刚跟上自己:“把我的外套穿上。”
出门的时候正好上午十点,但楼道里阳光并不充裕。这是一个6层的旧楼,那褪色的绿漆就能告诉在远方眺望的你它自己大概的年龄。电梯固不会存在,楼梯是外置的,一排七间套房,尽头是一个公用小阳台。套房不大不小,一个四叠半和一个六叠,同时还有一个能够淋浴的卫生间。贴近大门的六叠有个小灶可以烧水做饭,只不过瞬从未用过它做除了方便面以外的食物罢了。而四叠将将塞进一个小床,小床上方开着一个窗户,紧邻着一个带有书架的书桌。网线插座一应俱全,在这样一栋老楼里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除此之外,这栋老楼也没有什么特点。就是因为老的缘故,租金便宜。这样一间套房的价格换在近些年兴建的公寓里就只能找到一间不带卫生间的四叠半,运气好了,找到六叠也是有可能的。而瞬选择了这里,原因简单明了,就是因为价格,但是说实话,他也没有仔细在意过其他的环境,毕竟,他已经无可救药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但是现在,在两个人无序的脚步声中,楼道显得格外忧郁,估计因为有些阴天的缘故,亦或是因为这奇妙的氛围让瞬不自觉地开始打量这个楼道。那些不知名的昆虫,布满墙角的蜘蛛网,铁窗上的锈迹,仿佛突然间出现在了这里,就像身后的金刚桑一样。踏上楼梯,向外眺去,今天的小镇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天上的阴云像要落到屋顶上一般,以及街对面拉面馆旁的学校因为周末不再熙攘。
原来今天是星期六啊。
瞬已经好久没有记过日期了,但也并不会因此被打扰。每天的区别除了动漫的标题,书的页码,船的等级,也只有早上停在窗前一个劲叫的喜鹊的个数了。
虽然平常也不算熙攘,但是周六的街道会更安静些,反而让这位着装特别容貌艳丽的女子格外扎眼。因此,瞬干脆一把把金刚拉近对门的拉面店,留下一群目瞪口呆不知真相的群众在风中摇曳。
“啊,是拉面滴说!”她好像很兴奋,一头扎到最近的座位上,但是语气却仍旧有些拘谨。
她到底有没有兴奋呢?瞬揣摩着,却依旧一头雾水。
然而不管她是如何想的,这拉面的味道大概请来国际一流的试吃家结论都不会有争议。瞬拿起筷子,用虔诚地眼光仔细抚摸着这碗拉面,从溏心蛋开始,按部就班的开始与拉面亲密接触。至于国际一流试吃家什么的,瞬并不知道到底存在与否,只是觉得这几个字组成的词语一般都很有分量罢了。
同样的味道,每次却都让人有不同的享受,从而才能让人百吃不厌。能做到这点是着实不易的。在把最后一点汤汁送入食道的时候瞬是这样想的,但是他着实并不懂食物,也无法对什么材料步骤做出评价,他甚至不知道这碗拉面里有着什么,甚至里面的汤底是人肉做的,他相信自己也不会察觉。
只要好吃就好。
但是,也正是因此,他只得呆呆地坐在那里看金刚把第二碗面吃完,连“好吃吗?”一类的话语都难以挤出,毕竟万一真谈到吃,他和哑巴的区别就仅仅剩下:他连露出兴奋愉悦的神情,并且“啊,啊”地叫着都不会。
跟聋子到蛮像。
这段时间,倒是留给他的大脑了。他很容易地决定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先足够地了解她:她是这个有关于她的迷的唯一钥匙。
先要有一个作战计划。对于这个“气割”作战,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撬开金刚的嘴,看看她的胃里有什么。然而怎么样做到呢?怎么样才能无痛的完成这次“胃镜”呢?用酒来麻醉定是不行的,无论如何也像是图谋不轨的事情。拷问?那就更不正常了。其中也许还会有各种各样需要绕行避过的话题,毕竟,即便坐在眼前的不是日夜陪伴他的那个“金刚”,他也不想去伤害到她。
“虽然就像平常那样努力,但是还是不希望提督君勉强自己,滴说”
他苦笑着将这句不知何时溜进他大脑的话抓住。他从来没有擅长过处理女生,现在也只能更加勉强自己了。
“那个……”
“啊,吃完了啊。”终究没有一个答案,但是只得向前迈步了。瞬不自然地笑笑,心中默念:看来金刚,各种意义上我都得不听你的嘱咐一次啊。
“去海边看看?”
“海?”金刚听到这样一个简单的词汇,双瞳的光泽瞬间隐晦了些许。
“大海。”瞬虽然察觉到了这点,但还是说了下去:“也许看看开阔的东西,能让你想到是如何过来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你讲一些关于你自己的事情。”
一切解决问题的方法,都不如直切主题那般清晰明了,而他也估摸着现在吃了那么多拉面的金刚如果跑出去,他还是能起身拦住的。
“……”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在空中用眼神捕捉着什么跳跃着的不存在的事物,嘴中发出一丝模糊的声音。
多半是默许吧。瞬想着,结完帐,示意金刚跟上自己:“把我的外套穿上。”
接过,穿好。
大概是午饭前后的缘故,街上并没有多少人。不过这样也好,没有多少人会察觉到这位陌生女士。天比之前更加阴郁,乌云向浪涛般在天空中缓缓翻滚着。但是风不大,虽然没有穿外套也不会感觉寒冷。不过,走的时间稍长,这寂静感却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要从心中抽去什么事物一般,又仿佛心中的事物要扩散到这寂静的世界一般。房屋,安静,伫立的路灯安静,就连樱花树,也不想稍微动动身子。
海很快就到了。
“哗,哗……”这是大海平日的倾诉。
这一路上,二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挪着步子,甚至连速度都不会变化,金刚走在瞬身后,大概一步半的距离,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跟在主人后面,不言不语,脚步碎碎。而现在,突然开口说些什么便变得很难,二人不约而同的都沉默了一会。
“……哗……哗……”
“很熟悉大海吧……”瞬只得找到他大概算是了解金刚的唯一话题。
“嗯。”金刚的双瞳紧紧拥住这份深蓝色的浩瀚,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发呆,大脑一片空白。
“聊聊你原来在哪里吧。”
“原来在哪里。”这不是一个问句。
“对,你原来在哪里。”
“也是海边,的说。”
“镇守府?”
“对。”这个答案相当的干脆,甚至夹杂着些许惊讶。但是金刚并没有问瞬为何会知道镇守府这个地方。
“那,提督是?”
“不知道,的说……”声音很小,小得很脆弱,仿佛会被空气阻断般,惹人怜爱般。
“不知道?”对于瞬来说,这个答案到很是惊讶,他至少回去期待一个名字作为答案,甚至一个带好一段代码都可以,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是“不知道”。
金刚没有回答,还是望着那大海,与存在在那大海的对面的彼方。
“说说你们的生活吧。”瞬没有接着问下去,毕竟他可能会触碰到金刚心中禁止触碰的部分。
“大家在一起,完成使命,滴说。”
“什么使命?”瞬好像在泥沼中前行一样,每一步都需要慎重考虑,生怕唤醒了什么长满撩牙的东西,即便他能从这里逃走,也会深深地咬痛沼泽。
“保护镇守府,保护大家的说。”这句话不出意料的音量不大,但也情理之中地刚劲有力。
“大家。舰娘。”瞬不自觉的抽走了句子中的句号
“对,舰娘的说……你知道为何还要问。”这句话也用句号结尾,仿佛有一些小小的怨念。
“只是在确定。”
“确定什么的说。”
“你是不是那个金刚。”
“还有那个金刚?”她终于转过身,仔细地打量着瞬。
“不知道。”瞬反倒抬起头,看着颜色越来越深的天空。那黑色,简直是什么都没有一般,仿佛并不是遮挡住阳光的缘故,而是那里的事物,突然间,不存在了。
“你是谁?”
“誒?”
“你是谁?”
“我说过了吧,我是瞬。”然而仔细回想,却发现好像自己的确忘记了这样一件重要的事情。而眼前这位女子,跟着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异性走了那么远,也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大概是由于这件事的突然,让彼此都陷入了混乱吧。
“瞬啊,瞬……”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到最后,也没有留下一句话。
“……哗……哗……”像秒针沙沙声那般。
估计已至晌午,天色却越来越暗。两人坐在沙滩上,“慢慢”地聊着天。话题不算丰富,也不算有趣。大概说来,也只是小心翼翼地自我介绍。虽说是聊天,但是弥漫着的尴尬仍旧随着不停歇的浪潮缓缓扑来。但是正是这份尴尬让瞬回忆起了曾经的那段青葱时光。他的初恋的气息随着这份尴尬溢出了光影,让他的双颊不禁渗出了绯红。虽然在游戏中他很喜欢金刚这个角色,但是到底说来,和真实的对于另一个人类的情感是有千差万别的。但是,在大海的气息中酝酿的这份缠绕在男女之间的尴尬,却让他触碰到了格外的真实感。这也许是在遇到金刚后的第一次,他突然感觉惊讶,感觉真实,感觉心脏跳动不已,突然间地收获了那种遇到非常之事最正常的情感。
海风挑起她的发梢,向一方拂去。其中的一缕挂至嘴角,而目光又毫无抵抗地被那红宝石般澄澈,丰润而柔软的美唇吸引了去。到最后,他只得扭动自己的脖颈,像用扳手用力卸下一个拧紧的螺丝帽一样。让脸对准大海,也许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
“……哗……哗……”
“你在看什么的说?”金刚喏喏地问道。她也转过头去,追寻着他的目光,但目光所奔向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
“我在看黑色。”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跑出了自己的喉咙。
“黑色?”
黑色是世界上最澄澈纯净的东西。
“黑即是白。”他装模作样地说道。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说,他也不知道,毕竟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这四个字既是他所知道的唯一解答。
“黑即是白?”这句话是金刚的复述,有些惊讶,却努力地把声音缩小。她在黑暗的大海与云层间摸索着,的确,那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但是,她并没有急忙将视线移开,好像看到了什么一般,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一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着黑色发着呆。
曾几何时,风鸣些许刺耳,金刚察觉到了没有穿外套的瞬已经瑟瑟发抖,便提议去解决午饭。又是同拉面的一轮卿卿我我,带着那份满足感,二人回到了那栋旧楼的三层。现在的窗外,已然漆黑一片。
“也许快要下雨了。”瞬把门关上,开开房灯,走进卧室,像窗户外面望去。
没有回应。
“今天现在这里住下吧,你住里面,我在外面睡。”他走出客厅,指了指卧室的小床。
金刚点点头,不像是因为害羞而哑口无言,更像是在在意着什么不属于这个房间的事物,把自己的灵魂放出小楼散步了。
“想到了什么,或者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好。”瞬打开了那个从来没有开过的从租前就在这个房子里放置的老式电视,漫无目的地换着频道:“你休息一会吧,傍晚前出门给你买几套这个季节合适的衣服。”
金刚仍旧只是点点头,走进了卧室,将门半掩,关上了灯,在床上躺下,透过窗户望着那漆黑得有些离奇的天空,仿佛在努力寻找着什么一般,又仿佛在怀念着什么一般,只是没有期望的目光从而显得些许悲伤。这份悲伤她已经掩藏了许久,而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它们得以释放。
再次睁开眼,打开灯,发现已经是午夜了,瞬已经睡下。随后,她在书桌上发现一个保温杯和一桶泡面,几袋饼干薯片,一瓶可乐和一张纸,上面有图文记录的冲泡面的方法。
泡面和比叡的咖喱哪个难吃,她也答不上来。但是可乐味道不错。
序章和第一张都是短章,以后的会长一点(总算是把故事引出来了
七条黑雪 发表于 2016-1-13 15:46
序章和第一张都是短章,以后的会长一点(总算是把故事引出来了
没有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