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 本帖最后由 花嫁扶桑 于 2015-4-20 16:05 编辑
这是之前的文《晓的水平线下本篇：百年孤独》的外传之一，全名《风之轨迹——昙花一现的深海提督制》。自然故事的主体是有关于深海栖舰的，主要视角也跟深海栖舰有着直接关系。
嗯……如果说晓的水平线下本篇还勉强算得上真实系的话，这个外传就是彻头彻尾的炒鸡系了，灵装战和喵斗将是主角。唔……不过开头倒是意外地很现实主义就是= =
原则上会以每天一话的速度校对重发，追上原帖的更新速度后会与原帖同步更新（如果原帖吧还在的话……）
梅鲁·伊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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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搬运】晓的水平线下外传：风之轨迹
2015/01/20
7,744
“……真令人吃惊。”
濑户内海，靠近严岛神社的海面上。两个身穿黑衣、舰装上驮了各种大包小包衣物的少女拉着一名身穿海军制服的少年在海面上飞快航行。
“时雨竟然没有被送往东京……显然樱庭晓和小飒私自隐瞒了这件事，为了保护她……如果她能够与樱庭晓或者小飒合作，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虽然不知道我跟她说的那些话她能不能听进去。”
“不过，拜托她查关于奸细的事没问题吗？”金刚回过头来问道，“如果她掌握了把情报送出外界的手段……你在搞两面三刀的事就会被雾岛知道了哦？”
“知道就知道！我又没向雾岛承诺什么。话说回来她现在似乎因为那个可以‘限制信仰神道教或基督教的亡者的怨念’的东西束缚住了，连念话都传不出去只能听，应该不会传出去的。”
“你这家伙啊……”
金刚算是头一次在心理层面上，发出哀嚎，给这个死犹太人跪了。
十六、光影相随
“北方海域有威胁？……好，我知道了。”
孔雀岛以东约200海里的洋面上，石丸海幻与一个装甲空母姬进行了简短的交谈，旋即把三个ヲ级——萨拉托加级航母叫了出来，“大家跟随‘苍龙’前往北方海域！给舰娘的部队来个半渡而击！”
“我回来了！”
石田猛这次的行动，倒是并没有给青色舰队带来任何收益。
……至于衣服什么的，好像除了石田猛自己之外其她人也不怎么在乎。
所以概括一下就是等于啥都没干……的样子？
不过，石田猛提出的装备升级的方式倒是很有道理。不少武器都已经被合成了更新式的装备——比如三连装炮啦，后期自导鱼雷啦，飞鱼舰载机啦……
当然这也导致了当初被那些奇怪的深海指挥官拉来的觉醒后深海小白板现在处于没有武装的勤务兵状态就是了……
“你们不会是强行剥了她们的武装吧……”石田猛一脸黑线。
“实际上……没有。不知为什么，那些深海指挥官手下的深海栖舰只要是人形的，全都摆脱了盲目的仇恨……”长门犹豫了一下，“然后我在问她们是否愿意卸下舰装提供装备改良的资源时，她们全都同意了。”
“卸下舰装……会有什么影响吗？”石田猛见长门神色古怪，追问道。
“不知道……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异状。”长门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紧张，“没有觉醒的深海栖舰，舰装都是无法被卸下来的，即使被高位者强行压制也卸不下来……卸除了舰装的深海栖舰，也许她们是第一批，想到这里就觉得不安啊。本来应该先让她们之一志愿先来做个实验的……”
正如舰娘解体之后是不可重新舾装的一样，深海栖舰解体之后当然也不能重新舾装。问题是，舰娘解体之后还可以做人类，深海栖舰解体之后……会变成什么？亡灵？还是就此消失？谁也不知道。有些觉醒了的孩子可能会放弃仇恨，但并不等于会放弃思念成佛。如果因为“解体”而导致她们过早消失……石田猛理解长门的担忧了。
“……算了，做过的事情也没办法再收回来的，只能先这样静观了。”石田猛摇摇头，“长门、金刚，跟我去安抚一下她们。”
“下一步打算干什么呢？”总算暂时平息了这些小不安，长门、金刚、萨拉托加和石田猛四人坐在孔雀岛南侧的海滩上，长门皱着眉头问石田猛：“这才来到青色舰队半个月，你已经成功把青色舰队打造成了太平洋四大战区都不得不提起的一支独立势力，而且还成功诱骗出了雾岛接下来的两步行动——虽然还不知道她具体将会在什么时候实施这两步计划。虽然这样很好，但是我们的地位现在也成了一个十分微妙的东西，接下来我们的行动可能会牵扯到各方接下来的行动——至少，鲑鱼海、兰印海域、中太平洋海域、再加上日本的部分兵力很可能会跟着我们的行动而起舞，我们的行动很可能会导致大量的舰娘和深海栖舰的消失……”
“这也是迟早的事吧。”石田猛一摊手，“实际上也正是你在把我带到这里的途中告诉我你们‘希望为更多亡者找到出路’，我才制定了这样的策略——除了目前可以说是碰不得的夏威夷东太平洋海域本部之外，其余所有四个太平洋的深海栖舰战区都是我们未来必须超越的目标。以实力求和平，没有相应的实力和知名度，我们是没有资本让那些刚刚觉醒的孩子们静下心来听我们一言的。”石田猛顿了顿，“所以现在的目标依然是在保持我们与其它各战区关系不破裂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收拢那些觉醒了的深海栖舰们，避免她们无谓地丢了性命。菲律宾海和鲑鱼海方面的动向如何了？”
“雾岛似乎并不急于回到自己的管区，目前还在夏威夷停留，作为她护卫的南西高速舰队和石丸海幻本人也都还在中部太平洋一带，似乎准备跟夏威夷总部合力挖地三尺把迪亚哥·德纳第歼灭掉呢。”长门想了想回答道。
“……好啊！那不就是说现在南西就是一个空门的状态了？”石田猛拍案而起，“虽然我们的实力还不宜正面与南西海域的深海栖舰和日本海军同时开战，但是借这个时机救出那些酒匂级还是没问题的，我就不信，没有石丸的命令，那些深海栖舰会为难她们！”
“……啊！”
12月19日，文莱镇守府。
“没错，这就是你的任务！”说话的是个有些“傻”气的年轻人，虽然长相不算赖，甚至还有一点小帅的感觉，但不知为什么，他给人第一印象就是：这孩子好像挺二的啊……
“鳄鲨海峡，侦察作战……”银发的小女孩重复了一遍军令上的内容，然后抬起头来盯着年轻人，
“单舰。”两个单字，却呼出了诺里尔斯克的风雪。
“……对。”虽然小女孩依然面无表情，但是年轻人却觉得压力无形中增大了不少。
小女孩没有说话也没有改变表情，只是冷冷地盯着年轻人。文莱提督无形中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被逼进了死角，但依然寸步不退。
“我想先问一句，”小女孩的语气也没有任何变化，“其她的‘舰娘’在哪里？变成‘我’现在这副样子的军舰，应该不止我一个吧？”
“……这就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咧！”年轻人露出一副尽可能显得轻蔑的冷笑，“你只需要回答‘执行’……或是，‘抗命’……”
“……司令官的意思，‘响’十分明白……”
片刻之后，银发的特III型驱逐舰依然毫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哼……”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文莱提督才松了一口气，用力擦着脸上的汗。
“呸！神气什么！！还不过是人类的走狗！！！”文莱提督狠狠把茶杯摔到地上，“去死吧！给我去死吧！！给我带着怨恨和屈辱去死吧！！！”
*注：诺里尔斯克，西伯利亚北部的一个城市，极其寒冷，曾建有臭名昭著的诺里尔斯克劳改营
“找到了！”
数十个协同行动的旗舰酒匂级轻巡还是很惹眼的，而且毕竟是古鹰的救命恩人，酒匂级的元祖也在他队里，达成“协议”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我们的条件只有一个……”曾经是古鹰的轻巡低声说道，“……之后，你们会去杀死那个文莱港的家伙吧？一定会吧？”
“对……不过，”石田猛立即看出了她的心思，“我不能许诺把他交给你们处置，甚至不能许诺让你们亲眼目睹那个家伙的死。”
“……很诚实……”古鹰沉默片刻，“没有关系……只要那个男人得到下场就好。”
“那么……”石田猛松了一口气，“欢迎加入‘青色舰队’……”
“诅咒之下，欢乐何在……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得到解脱而已。”
“这样也好……其实我很奇怪，”石田猛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你们全员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何况还没有成为深海栖舰改——就觉醒了，究竟是为什么？缚灵类的深海栖舰一般都会为自己的仇恨蒙蔽住双眼，很难觉醒……”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仇恨的话，”古鹰的声音依然低沉而平淡，“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恨过‘世界’吧？我们的仇恨只是针对……”
“啊！原来如此！”石田猛一拍脑袋表示理解。不错，她们的恨不是“怨恨”而是“仇恨”，是有着明确目标的，面对其他的事物并不会被冲昏头脑……“怎么了，大凤？”
“在你们谈话的地方正西方30海里……”已经俨然沦为石田猛专用司机的可怜装甲空母鬼犹豫了片刻，“有一群无主的深海栖舰在追杀一个舰娘！”
“什么？！”
“一定是又一个被那个男人派出来送死的姐妹！”古鹰的声音顿时颤抖起来，“司令官！请快下命令……去救她！”
“当然！”石田猛有点诧异古鹰的三观居然这么正，不过还是立即下了一连串命令，“大凤，舰载机全部起飞！酒匂、古鹰，你们各领一支部队两面包围！”
说真的，成建制的舰队跟零散且未觉醒的深海栖舰，战斗力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仅仅是一突入战斗，围攻的深海栖舰在短暂的惊诧之后立即作鸟兽散。而被她们包围，摇摇欲坠的舰娘是……“响？”
“……总之，谢谢你们。”银发的驱逐舰依然冷着脸说完这句话，随即——向前倒了下去，已经是再碰一碰就连修理的资格都没有的状态了。
“这还真是……造孽啊。”
石田猛摇了摇头，这一次的行动又是十分成功，31个旗舰酒匂级加入了自己麾下。那么现在成问题的就变成了完全性质不同的另一个东西……他的猎物。石田猛能把响怎么样呢？
十七、雪月党徒
四大船王家族，只有夜神家族是局限于一国之内的……相应地，夜神家族对于日本海军的影响力，也绝非另外三大家族对发源国的影响力可比。
从军工、后勤到海军将领，夜神家族不仅把持着海军的几个最高职位，而且即使是“舰娘镇守府”中的提督们，也有一半属于夜神家族。
本土八大镇守府（横须贺、吴港、佐世保、舞鹤、大湊、宿毛湾、鹿屋、岩川）中有四个（樱庭晓来之前是五个，横须贺、吴港、舞鹤、鹿屋、岩川）镇守府提督是夜神家族的成员，外围两大警备府（幌筵岛、单冠湾）全都是夜神家族控制，南方海域四大基地（拉包尔、肖特兰、布因、帕劳）之中唯一根基扎实的帕劳基地更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夜神飒镇守。
但是，既然一半属于夜神家族，那就必然会有另一半不属于。
另一半，则属于陆军元帅七夜 未。严格说来，是属于七夜未背后的日本最大党派联盟，把持了日本政府三十多年的国民大会联盟。
至于夜神家族……夜神伊织是国民大会党（俾斯麦主义）的成员，这个主张柔性民族主义、东亚势力均势的派系偏偏就是在国民大会联盟之外的，更不要提属于辉格党派系的夜神光夫妇和夜神飒、以及属于社民党派系的葛城系真了。其余几个镇守府的夜神家族门生故吏，也没有一个属于国民大会联盟的加盟党。换言之，夜神家族对于日本政府来讲，是个不折不扣的异物。虽然日本海军离了夜神家族就等同于瘫痪，但是政府也不会对夜神家族委以超出七夜未的重任。
然后，这个位于南西海域的唯一一个日本基地，文莱港的提督……是七夜未推荐的。
也就是说……“这个舰娘提督是深海栖舰的崇拜者，当提督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深海送兵源”这种匪夷所思而且简直等同于当面抽七夜未耳光的指控，单凭一个舰娘的一面之词是根本不可能被信任的。现在送响回本土这条路已经不通……但是这还不是响和石田猛所要面对的最大问题。
孔雀岛……已经被深海栖舰侵入接近两年。充满怨气的黑雾笼罩下，虽然土质还没有变得更加糟糕，但是大型的动植物基本上已经全部死亡……而文莱港的军力不明，石丸海幻随时可能归来，哪怕偷抢文莱基地军粮库这种做法，也近乎自杀。
换言之，摆在响面前的最大难题，竟然……貌似还真就是补给问题。深海栖舰只需要靠怨气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也不需要吃喝。但是舰娘就不一样了……现在响的舰装已经被破坏殆尽，燃油肯定是一点不剩，就算能修理好也没法继续自己行动，即使真想返回本土，也至少需要一个装甲空母鬼专门载着她送到岸上——装甲空母鬼驮着舰娘上岸和两个只有人类大小的高速舰拉着一个人上岸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难度。然后，没有食物——这就一下子给响的生命设下了一个残酷的倒计时。
一周，一周之内必须把响送回人类的世界去。
去美国或者澳大拉西亚？饶了我吧——深海栖舰和与之同质的亡灵通过深海栖舰重兵把守的海域那是很正常的事，带着舰娘通过？还不如让石田猛把这一路上的深海栖舰都超度了容易。
中国……虽然看上去距离挺近，但是中国与日本的关系可以说是极度紧张，而且刚刚掌握舰娘技术不久的中国不知为什么，始终就没有获得任何主力舰。这个时候如果一个——还偏偏是被深海栖舰护送的——日本舰娘出现在中国，会被当成什么？
印度和俄国？要想通过马六甲或者济州海峡，就得是一次全体舰队的联合行动了——而且，造成的伤亡肯定远远超过一舰。
结论……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响的容身之处。
石田猛不得不摇头痛悔自己先前让琼·芬妮亚·约翰生对夜神家族隐瞒自己现在的状态了。不过转念一想，告诉了又怎么样？夜神伊织会因为自己的一面之词而相信一支深海栖舰的军队？即使他相信了，七夜未会相信？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夜神伊织点头放行……那可就是夜神家族与国大联盟的大摊牌了，夜神伊织不比夜神飒，他说到底还是个爱国者，是不会为了一个舰娘而做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的。
“……没有用的。”
银发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目光平淡地扫了正在北上的这支舰队一眼——无论目光还是表情都没有透露出任何感情色彩，“现在你能选择的出路只有一个。”
“闭嘴。”石田猛毫不迟疑。
“杀了我。我会尽可能……不留下任何怨恨的。”响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无论去哪个人类的国度，作为人类的敌人，你都得靠强攻，必然会付出远比我的生命更大的损失……”
“无路赛……”
“而把我带在身边，你——或者你的军队——会成为你的同胞的公敌……”
“我已经没同胞了……”
“作为‘舰娘’，我只是刚刚诞生……对这个世界，无论是人类一方还是深海栖舰，我都没什么特别的感情。所以，为了这样迫不得已的理由牺牲我的话，我是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响依然没有任何表情，“虽然我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其他生灵如何，但我知道你们是好人……这种程度的牺牲，值得。”
“我可不是为了继续这种牺牲少部分人救赎多数人的游戏而成为这样亦生亦死的存在的……”
“但你必须做出决断。”响努力想要爬起来但最终还是失败了，“这就是提督的职责。”
“我不是什么提督……提督是金刚。”
“你已经是了。”响的声音更加冷彻起来，“虽然不知道你们这支军队是怎样的关系……从你作为亡者下达了救下我这个生者的命令的一刻开始，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司令官了。”
“……！”
“你的伙伴信任你，你所说的‘コンゴウ’也信任你。这个时候拒绝承认自己的责任，就是在推卸责任了。”淡蓝色清澈的双眼紧盯着拥有同样颜色双目的少年，“我不知道你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你们的那个目的足以使你们背弃怨灵的本能。为了那个目的，现在，请正视自己和你的军队的需要，然后做出选择……我会接受这个判决。”
石田猛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四大船王家族就是四大枭雄家族！身为拥有三大枭雄家族血统的双料顺位继承人石田猛，又怎会是吃素的？连夜神飒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利用南方栖鬼时雨来暗杀掉番轰岁三，石田猛又怎会没有这种魄力？能够空手套白狼，对石丸海幻和雾岛甚至迪亚戈几次三番使出空城计的石田猛，绝非易与之辈。
只不过，被自己“决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救赎的存在”的王道精神过于束缚，石田猛在此之前确实有些束手束脚——如果彻底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的原则的话，石田猛本可以直接趁石丸海幻不在，全军先拿下南西海域，把伊8之类的顽固派做掉，然后迫降南西的所有低速舰。到那个时候，即使真的出兵攻打文莱也没有任何危险。当然即使是现在，石田猛也下不了这个手。
这种妇人之仁日后反而会坑掉石丸海幻，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至少现在，被响狠狠一巴掌抽在脸上告诉他“你这是在逃避责任”之后，石田猛终于恢复了清醒。
简直是有如神助，如果石田猛仅靠现在的觉悟，还无法找到可以安顿响的办法——迫降南西海域，利用这些兵力强攻文莱，然后把响留在文莱港作为“深海栖舰侵袭的幸存者”被日本发现——这种风险极大的举动，石田猛自问做不出来。但是紧接着，刚刚达到灵力通信有效距离的长门一句话使石田猛豁然开朗。
“石田君，日本镇守府和美国圣地亚哥港合力，已经歼灭了阿留申海的全部深海栖舰武装！包括夏威夷和中途岛派出的一支精锐增援部队也被击退，加贺、苍龙和‘Декабрист’被轰沉！雾岛和犹他已经下令夏威夷的大部队向北移动，以填补实力空缺！”
“デカブリスト？那是谁？”
“就是驱逐舰响，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战败后被交给苏联之后的最后一个名字。她似乎是因为双重人格还是什么原因，自己一个人就形成了融合型的深海栖舰！”
石田猛眼神一亮！
十八、铁幕之下
12月23日凌晨，吉斯岛。
“为什么这里这么荒凉？我本以为日本会永久占据此地——”
“永久占据？说什么笑话！”石田猛冷笑一声，“吉斯岛是美国的地盘，而美国无论常规实力还是舰娘实力，是日本能比得了的？”
“确实比不了……”大凤诚心承认，“不过这里不是日本从深海栖舰北方大区解放的土地吗？不应该归日本吗？”
“自己守不住的土地，只是怀璧其罪而已。”由于舰装已经完全被破坏而一直躺在大凤的炮塔上的银发小女孩突然睁开眼睛，说了一句话。她努力撑起身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的计划。”
“嗯……”石田猛的脸色阴暗下来，“非常抱歉，最后还是没有想出办法保住你的性命……杀害你的罪责，我会承担下来的。”
“没有必要，不是你的错。”响依然面无表情，“那么，带我到这里来击沉……一定有你的考量。”
“是的……”石田猛叹了一口气，“四天前，这片海域沉没了你的黑暗面……也就是驱逐舰响的怨灵。虽然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她似乎是一种实力极其恐怖，当然也极其稀少的超级深海栖舰的元祖。问题是，她还没有完成觉醒，成为正常的亡灵……而只是屈从于毁灭欲望的猛兽而已。”
“我的黑暗面……你打算用我的灵魂，来唤醒她的理智吗？”虽然说的是自己的死法，响却依然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我很抱歉……”石田猛停顿片刻，“最后我也没有想到任何可以在不牺牲我的伙伴的条件下，保全你的办法。只有目前这么做姑且还算是能够……”
“让我的死有点价值。”响冷冷地接了下句，“不用再纠结了，我同意。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就好。”
“对不起，”石田猛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妖精之刺”递给响，“虽然没有合适的‘舰装’，但是，‘灵力扩散工具’还有一个……拿着它。”
响沉默不语，就像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样接过了这把——嗯，某种意义上可以称为自己的刑具的太刀。
“据说，同源的舰娘和高级深海栖舰之间会有着某种强大的联系。”石田猛顿了顿，“现在我们就在十二月党人沉没的地方海面上，用心去寻找她的灵气，我相信应该——”
事情比石田猛预想的还要简单。
才过了几秒钟，响便猛然消失，化作一道银色的灵光向海底激射而去。
“等？！”
虽然最后的猜想也不过是如此，但是事情进展得过于快速，而且没有任何细节，还是让石田猛感觉颇为不放心。何况，已经收下了这个灵魂，十二月党人为何还没有出现？
12个小时过去了，十二月党人依然没有浮回水面上来。
“提督……”
“我知道……”石田猛最后朝海面看了一眼，朝大凤挥了挥手，“……走吧，去中途岛。”
“黑洞一般的悲伤……与孤独……
“是这样啊……最后我们的结局……是这样啊……
“连那个如同清流一般的男子，最后也是孤独地死去……而我们，连自己的名字、沉没的时间，都未能传达给任何人知道……
“铁幕之下……独自为奴的痛苦，那种东西，是的，我理解。
“问我为什么能够理解这一切？很简单啊……因为……
“我就是你啊，Декабрист……Верный。
“是吗……我所拥有的这些回忆，才是使你痛苦的根源，吗……？
“所以，你想要割舍她们，吗……
“你想要忘记与她们和他在一起的每日，只去做那个十二月党人，吗……”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忘记……我怎么能……忘记……”
没有可怕的16英寸重炮，没有形貌骇人的舰载机，出现在响面前的战舰レ级，只是一个无声哭泣的全身发紫的苍白小女孩而已。
“是这样啊……那么，你真的为这些记忆而痛苦吗？……
“没有那种事情的，无论生者，还是亡者，都不会趋害避利的……”
戴着代表特III型驱逐舰军帽的小女孩向前两步，轻轻抱住了蜷缩在自己灵魂深处的十二月党人，
“不愿选择忘记这一切，是因为你觉得这些记忆比舍弃她们获得的虚假‘轻松’要更好……这些记忆对你来说是‘救赎’呢……Декабрист。
“你无法感受到这些记忆中的温暖吗……
“那么，由我来给予你这些，还没有因为时光而褪色的记忆，可以变得快乐吗……？
“如果你能因此而觉得快乐，那就把你所嫉妒的一切都带走吧……
“因为，我便是你啊……你的快乐，和我的快乐原本就是一体的，呢……
“我，可以成为你的新宿主……不用担心的。”
“等……等一下！不要走！
“温暖什么的不要也好……不要在我的面前消失！你是我的……你已经是我的……唯一的……”
“‘唯一’吗……不是那样的哦。
“不明白吗？为什么我能够在这里与你交谈……
“我已经死了啊……Декабрист……Верный……响。
“但是，不用为我的消失而难过，因为……”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永远是一体同心……
绝不分离。
海面上突然爆发出令月光失色的金色光辉。
战舰レ级……十二月党人周身燃烧着平缓的金色火焰，右手向前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但却什么都没有抓住，轻叹了一口气。
“先去把……这个东西还给他吧。”
用完全听不出响的声音特点的小女孩声音自言自语着，十二月党人尾巴一甩，把发出暗红色灵光的妖刀甩到了左手中，“什么声音？……军舰？算了，已经与现在的我无关了……”
*注：23日下午吉斯岛发生了一场战役，详情请看本篇第35话
12月25日，中途岛海域北侧。
“果然……在派出苍龙和加贺之后，中途岛地区几乎成了空门……剩余的家伙大概都没有觉醒，对同属亡灵的我们不会攻击的。”
照旧坐在大（si）凤（ji）的炮（hao）座（che）上，石田猛沉思道。
“但是，提督？你为何能够确定中途岛不会有五个航母类的怨灵？而且，苍龙加贺约克城……这才三个啊？”
“很简单，中途岛。”石田猛的表情略为得意，“就连亨德森机场那么惨重的伤亡都不足以使她独立形成深海栖舰，中途岛本身受的损伤远低于亨德森机场，而且都是已经知道对方即将攻击的硬仗，没有理由能够独立形成深海栖舰的——而作为她们失败的目标地，如果中途岛基地没有形成独立的深海栖舰，一二航战的怨灵能忍住不去占据它？现在看来，赤城一定和中途岛基地的死难者融合形成了基地类深海栖舰了吧——反正我们的目标不是她。话说回来，之所以不是五个，是因为‘当年的航空母舰飞龙’是绝对不可能形成深海栖舰的家伙啊。”
“啊，飞龙……那就难怪了。”大凤恍然大悟，立即点头表示同意，“毕竟她可是有山口多闻氏那么一位愿意与她同生共死的温柔提督呢。”
“……温柔？”石田猛歪过脑袋，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您不知道吗？山口多闻将军的勇武传可是非常有名的呢。”大凤也兴奋了起来，“中途岛之战在只剩下飞龙一舰幸存的时候，山口将军无视南云将军的错误命令强行反击，两波攻击编队强行起飞把约克城打到再起不能，总算让中途岛之战没有以完全失败收场！尔后当飞龙已经无法航行的时候，山口将军拒绝了换舰的建议与飞龙同沉！像这样英勇而又温柔的提督，如果我也能够有这样的指挥官的话，大概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在大凤说话的时候，石田猛微皱了好几次眉头，最后终于说道：“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误会……我所知道的山口多闻大人，可远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咦！您也知道山口多闻将军？”大凤吃了一惊。
“啊……”石田猛含糊道，目光看向远方，“山口多闻大人绝不是什么温柔的角色，而是一个察见渊鱼……并为此不择手段，宁可牺牲百万将士的性命、自己拥有和曾经珍视的一切，只为了消灭那个存在于地球日本近代史百年的痼疾……一手引导了深海栖舰的出现，同时也一手种下了舰娘这颗希望的火种，影响了两个世界的现在和未来，不折不扣的伟男子啊。”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大凤被石田猛说得一愣一愣的，“您认识……不对，这不可能啊？山口将军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啊……”
“名为‘山口多闻’的海军将军确实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我说的是夜神家族的那一位。当然，不是我们刚刚讨论的那个地球的山口多闻。”石田猛正色道，“地球的山口多闻大人，他已经在去年的3月25日……于横须贺逝世了。但是在他辞世之前，他把他的一切都告诉了我的内侄女……山口多闻大人的唯一继承人，夜神飒。”
“！！！”
如果还有心跳的话，大凤估计现在就是心跳停摆而死了。
山口多闻认为军部的过于强大必将把日本拖入深渊，而解决军部的最佳时机正是在那场已经注定了失败的太平洋战【关键词】争中惨败……由盟军强行清算之。
即使这样可能会造成日本在二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里没有名正言顺的军队，也好过日本有一支不断制造机会将日本送入火坑的军队。
山口多闻当年独走的原因不是为了绝地反击，反而是为了怂恿军部更加疯狂……迫使战后的盟军清除掉军部。
山口多闻故意做出了一系列不明所以的举动来使得战后的他可以被视为极端侵略者的典型，只为了向那些被他的“英勇”事迹鼓舞而送死和被杀戮的双方士兵谢罪。
山口多闻曾经穿越到这个世界。
山口多闻在这个世界有一个学生，而且就是提督的内侄女、那个被誉为空母噩梦的夜神飒。
是山口多闻的祈愿形成了现在的深海栖舰——至少，其中早期的绝大多数存在——的样貌。
也是山口多闻提出了可以用来建造舰娘的方法。
这不可能。
但是一切的故事听起来又是这么真实，单凭借舰娘飞龙的描述，石田猛是不可能知道关于山口多闻的这么多事情的。
“不说了，看来已经可以确认了，约克城在那边。”
石田猛强行把大凤的魂拽了回来。他的手指向的方向，正是在他们现在位置的正西方。
十九、五里雾中
サクテキヲオロソカニスルカラダ
コワレ、オチテ、ハガレ、オチテ
ツメタキシンカイヘシズメナサイ
トモニトモニ、ホコリトトモニ……
虽然不是端坐在比大凤的更加黑光油亮的炮台上的少女发出的意念，但是在接近白发少女十海里之内的时候，充满怨怼的低语声突然一下子增强了起来。
“不是她本人的声音……也难怪，毕竟这片海域蕴含着惊人的怨恨，说不定很多海怪就是直接由怨恨产生的……”
“在我们这个星球，中途岛也曾经是中美‘日本战【关键词】争’最惨烈的第四次战役的战场，在这里曾经沉过多达15艘战列舰和18艘巡洋舰，加上一二航战的怨恨，足以搅个天翻地覆了。没瞧见吗？一路上完全不像是有自我意识却装满了美式舰载机的萨拉托加级和独立级、伊8级、伊37级、和各种海怪满海都是，恐怕一二航战和约克城的碎片都是随便找到个什么就凭依上了吧。比起这些，我更关心约克城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否觉醒……”
石田猛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有什么我们可以效劳之处吗？”
少女猛然一抬头，但表情并不是惊慌或者愤怒，应该说是……死寂？“你们，有什么事来找这个被遗忘之物吗？”
被遗忘之物？石田猛听到这个自称不由得一愣。很显然，约克城确实拥有自我意识，但是并没有完全摆脱怨灵的混沌状态，这倒也是正常的……“我相信我们应该可以帮助你，约克城小姐……”
“约克城……是谁？”白发少女完全不像是开玩笑，而且还带着一丝颤抖。
“……诶？”石田猛又是一愣，“您不是约克城小姐——”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谁……”少女的身体颤抖得更加明显了。
什么？石田猛这次可真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不合常理啊！“可是——加贺和苍龙的怨灵主体已经确认，约克城没有与中途岛基地融合的理由，飞龙在与山口多闻大人交谈过之后应该不会有任何阴霾。无论怎么看，这片海域剩余的航母类鬼姬应该有且只有约克城一个才对——”
“我……我不记得……”少女的身体蜷缩起来，“不记得我的名字……不记得我效忠的祖国……不记得曾经与我共同作战的人类的样貌和名字……我只记得，那是一场本应胜利了的战【关键词】争……突然出现的轰炸机……都是轻视索敌的原因……”少女突然抱住脑袋，不再说话了。
这……听这种描述，好像无论日方还是美方都符合啊？“……对了，鱼雷……”石田猛突然想到了什么，但紧接着又想到一二航战也是被雷击处分的，除非对方说出了什么极具辨识性的东西，比如……“对了！您记得攻击您的轰炸机是俯冲轰炸机还是强击机吗？”给约克城造成致命伤害的是鱼雷攻击机而给一二航战造成致命伤害的是俯冲轰炸机，这是二者最明显的区分……
“不知道……我不清楚……”
少女的情绪太不稳定，虽然石田猛觉得再追问下去还是能得到线索的，但是那样恐怕会把少女的精神逼到崩溃，还是算了吧……“不要强迫自己去想了。只需要记住，您并不孤独……”
说完，石田猛便招呼着大凤，离开了这片海域——中途岛海域可不是什么能够久留的地方，在约克城是否另有其人尚不明确的情况下，在这里呆得太久结果被疯狂的深海栖舰攻击了可不是好事。
何况本部还有一件事让石田猛不得不牵挂的：那些被解散了舰装的曾经的人形深海栖舰。她们怎么样了？
“阿猛，你在南西海域收来的那些孩子已经回到了孔雀岛，真没想到，太平洋还会有这么一支全员都觉醒了的成建制部队。”
长门这么一说石田猛倒是意识到了这个之前自己也在疑惑的问题：人形深海栖舰觉醒的“机制”或者说契机，到底是什么呢？如果说以古鹰为首的这批家伙有着“目的”的明确性的话，另一批……“这倒在其次，那些解除了武装的人形深海栖舰怎么样了？”
“哦，你不提我都忘了，她们除了17名之前就声称自己‘没什么牵挂的了’的孩子已经成佛了之外，其余人都好好地呆在岛上。”
“真是奇怪，我一直没有明白她们是怎么觉醒的……所有的曾经被那些奇怪的家伙绑架的孩子全都觉醒了，而且事实证明她们至今也并没有成佛，却可以同意解除舰装……”
同意解除舰装的话，应该是代表不再对复仇有执念了。当然如果她们已经觉醒很长时间的话，整天跟这帮令人无力的指挥官呆在一起想有执念也难。不过问题是……她们为何能够“觉醒很长时间”？
长门当然也知道石田猛的疑惑，但是这种事她也不清楚原因，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比起这些：“阿猛，金刚昨天说，看到一艘日本的战列舰以超过35节的速度朝吉斯岛方向去了。”
青色舰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泊地驻守的——那是存在舰队，不是青色舰队该做的事。一般来说青色舰队全部的鬼姬（因为鬼姬的灵力都比较强，进行灵力通信的范围更广）都被派去散布在太平洋各个镇守府或者深海栖舰战区附近，一旦有动向可以随时知道。
石田猛成为指挥官之后，把原本在马绍尔群岛的大凤调回来，并派金刚潜伏在莫雷海南部收集信息。
但这个消息本身：“这不可能！”
日本的战列舰航速中规中矩——实际上，除了中国和美国的轮机技术独特，可以把战列舰的航速加到33节这样的超级速度上之外，包括欧洲各国在内基本上都是普通战列舰最高航速30—31节、超级战舰28—29节这样的速度（在动力方面始终没有突破的印度，超级战舰最高航速只有24节，姑且不论，最慢的也就是俄国和土耳其的27节了）。超过35节的战列舰？这种稀罕物还是交给中美去研究吧！即使是作为四大船王家族之三成员、且早早便成为将军的石田猛，也从没听说过日本有过这样的造舰计划，更遑论成品了。何况，现在是深海栖舰之乱！虽然日本近海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大战区占据，但是这并不是说人类就掌握了制海权，没事弄一艘战列舰这么跑作甚？
“……后面还拖着大量在这片海域的低级深海栖舰。此后吉斯岛发生了大爆炸，包括那艘战列舰和所有那些深海栖舰全都失踪了！”
“什么！”
是日本的新型武器吗？不过即使这样，用一艘战列舰大小的高速舰去换这些杂鱼也并不比让舰娘日常清扫经济实惠啊。
“然后接下来才是重点：几分钟前‘昆西’从帕劳近海发来了讯息。”南方栖战姬昆西负责监视石田猛最为在意的帕劳一地。
昆西的情报……也就是说夜神飒那边有举动了？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态。“什么情报？”
“半个小时前，夜神飒和肯定超过一位的乘坐一艘……”长门皱起了眉头，“‘重巡洋舰’以超过40节的速度向冲之岛方向进发了。”
“重巡洋舰？”那不是地球一个海军条约的产物吗？在这个世界的军舰不应该有重巡洋舰这个级别而是应该称为“主战巡洋舰”啊，可是青色舰队又不是那些普通战区的不屑于搞清楚这个世界是不是地球的深海栖舰，应该早已经习惯了使用“主战/护卫”巡洋舰的称呼了吧。
“对。……啊，她正好来了。”
“司令！是高雄级重巡！”南方栖战姬惊慌失措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这里不是地球，但那的确是高雄级重巡！”
“……什么意思？”石田猛有点晕了。
“夜……夜神飒小姐乘坐的，那是一艘本应沉没在地球的高雄级重巡洋舰！”昆西定了定神，真真切切地说，“虽然舰体上带有一种奇怪的波动而且整艘军舰除了夜神司令和16个舰娘之外没有任何活人的迹象，但那艘船以接近50节的速度出发了！这绝对不是高雄级能够达到的航速！”
“……什么！”
看来真的是什么新武器了，难道吉斯岛的也是这种东西？可以让舰娘恢复生前军舰大小并拥有灵力护甲和武器的……不对，那样也没什么意义嘛！还有那魔法的航速又是怎么回事！
直到另一个声音从正西方传来。
“啊，找到你啦，石田君！”
“你是？”石田猛皱起眉头，这种灵力波动并不是自己熟悉的……
“十二月党人！”
石田猛花了几秒钟时间来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啊……你已经找回自我意识了？”
“谢谢……”虽然声音完全是个小孩子，这一瞬间石田猛觉得自己听见了响的语音，“不过，这里有新的麻烦了！”
“新的……麻烦？”
“没错！好像好几个战区的大家伙准备要合兵攻打文莱镇守府，现在已经快要到冲之岛了！我现在就在她们队伍里……”
打文莱？石田猛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往死里打！”
二十、雾之本境
“请您再认真考虑一下！”
石丸海幻的声音在南方海域总旗舰雾岛、南方海域副官武藏、中途岛海域副官加贺、中太平洋海域副官亚利桑那、北方海域新总旗舰神鹰的头脑中再次响起：“我们的目的是攻上那片陆地！为了这个目的，利用敌人的资源来补充兵力是完全应该列入考虑的战术！等到我们消灭了敌人之后，再来清算这个家伙不迟！”
“够了！”深海栖舰之间可没有什么打狗看主人之类的说法。虽然和石丸海幻只是同级，武藏立即顶了回去，而且语气很是不善：“我宁可死上七次，也不会容许这种叛徒活在我的眼皮底下！”
“这都只是为了取胜的策略！”石丸海幻哀求道，“没有他的支持，我连现在的这支舰队都无法建立起来！”
“真是难看。”亚利桑那根本就没有接收石丸海幻的灵力信号，一脸鄙夷，“先是马绍尔那些疯子，紧接着是个至今还不知在哪片海域残杀我们的迪亚戈，然后又有这么个没出息的家伙……人类，果然是完全没有价值的东西……也许请人类来作为指挥官这个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误，雾岛！”
“这个人除了喜欢耍些下三滥的小手段之外别的还不错……”雾岛不置可否，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补充道，“而且那个人还挺好的不是吗？”
“……那个人？”
“石田猛。”雾岛香肩微耸。
“……啊！”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亚利桑那在珍珠港曾经跟石田猛接触过，“那个人倒确实是很不错，头脑灵活，也很正直，但就是太软了。”
“是啊。”雾岛笑了笑，“那个人毕竟不像我们，跟人类没有仇，他一心只想着如何与人类讲和，开什么玩笑……”雾岛说到这里突然一愣。
“……总旗舰，怎么了？”神鹰觉得雾岛的样貌突然模糊了一瞬间——确切来说是身后的巨兽模糊了一瞬间，脸的模糊似乎是因为多了什么东西？
“总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当初让我下定决心绝不与人类媾和的理由是……”雾岛喃喃自语，用力摇了摇头，“总之虽然他还不错，却永远不会成为我们真正的盟友，只是在清理一些败类的时候可以放心交给他而已……相信我，这个人就算决定投降人类与我们为敌，也会提前一周满海域通知一遍的。”
“如果‘使用’我们的人类也像这个样子的话，也许我们就不会变成这副样子了啊——”亚利桑那感慨道。
“……哼，一个特例而已。”雾岛的表情重新变得坚决起来，“前方发现猎物！数目不明，做好战斗准备！”
猎物？在这片海域？其余几个家伙都是迷惑不解。
然后，前方的先导舰传来的消息令所有的上位者都狂喜乱舞起来：
“前方100海里处发现大型军舰！”
“金刚，报到——大概你花了点功夫来寻找我，那是因为我正在回程的路上。吉斯岛的情况用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
终于在比预想的要靠南几百海里的地方联系上了金刚，石田猛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态很紧急？我听说——”
“当然很紧急了！”金刚稍微顿了一顿，“听着，我不知道那东西与岸上的人类、或者其她深海栖舰有什么关系……但是，那绝对不是舰娘所能拥有的力量！”
情况的发生总是很出人意料，金刚表示。
本来金刚是准备去吉斯岛南部，接替离开的石田猛一行守着十二月党人的。没想到，十二月党人显然已经离开，金刚扑了个空，却看到了一幅奇景：一艘地球的战列舰正在平行潜入水中。
“那绝对是地球的战列舰。”金刚如此断言。
“也是你认识的军舰吗？”
“当然了！因为——”
与此同时，雾岛也透过雷达看到了前锋所报告的“目标”，如今已经地位截然不同的两姐妹惊呼了相同的一声：
“这不就是我嘛！！！”
“金刚级战列舰，相同外形的家伙，吗……”石田猛觉得自己手心快要出汗了，“金刚，四个小时前昆西报告说，有一艘高雄级重巡在帕劳镇守府出港了。”
“没错！这正是我准备报告的事——我全程看到了一艘金刚级战列舰、两艘高雄级重巡洋舰和三艘川内级轻巡洋舰，还有至少一艘潜艇的战斗，以及它们和舰娘的合作！”
显然那艘金刚级战列舰被身后的上百最低级深海栖舰追击而不得不逃窜——虽然速度远远超过深海栖舰，但是在深海栖舰掌握着制海权的西太平洋海域即使再逃也只会被更多的深海栖舰围上。
直到这艘战列舰进入了吉斯岛近海，这片一周前才刚被日美联军铲平，复苏的深海栖舰还不多的海域。
稍微甩开了追兵，这艘战列舰立即下潜了。这显然不是金刚级战列舰能够拥有的能力，不过也从侧面证实了这艘船事先应该并没有和镇守府联合——阿留申海域现时没有太多深海栖舰，这是任何一支陆上人类海军都明白的事。金刚当时的距离太远，并没有看见具体情况，不过从之后那些深海栖舰的表现来看，应该是从船上下来了一些人的样子？
舰娘和深海栖舰在舰装齐备地下水之后，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通过灵力在自己周身形成一个防护盾。不过，没有觉醒的大多数深海栖舰并不知道，这个防护盾的大小是根据生前的军舰（对于深海栖舰来说则是根据元祖的军舰）大小决定的，打中了这层防护盾的近失弹依然可以对舰娘的防护造成显著伤害。舰娘与深海栖舰不同的是，中破以后随着制御灵力的能力下降，防护盾非但不会减弱反而会等比例缩小，这也就是虽然大破时动力系统基本都会受损，但舰娘的躲避能力也不会下降的原因——毕竟受击面减小了。事先声明，这层防护盾对于拥有同质灵力的家伙——舰娘防护盾之于生灵，深海栖舰防护盾之于亡灵——是没有排斥作用的，也就是说即使是展开了防护盾的舰娘，依然可以密密实实站成一排，但那么做没有任何意义，护盾的效力并不因为多层而叠加，故而也没有舰娘那么作战过。
人类的雷达能够捕捉深海栖舰的飞机却无法捕捉半人形以上的深海栖舰，因为人类的雷达只是按照水平面积来扫描海面的，只有人类大小的人形深海栖舰和只有两三个人大小的半人形深海栖舰无非太小了。相应地，舰娘和深海栖舰的雷达捕捉的不仅是外形，也可以是灵力，因此舰娘和深海栖舰的雷达扫描到舰娘和深海栖舰的能力，与它们扫描到当年的军舰的能力是一样的——人类的雷达只能用于扫描非人形的深海栖舰海怪和飞机，而舰娘和深海栖舰的雷达则更容易扫描人形的主力舰——结果就是，金刚单凭雷达是看不到从军舰上是否下来了普通人类的。
不过，那些距离军舰还不到7海里的家伙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因为那些有能力上岸的人形深海栖舰在开了几轮炮确认没有效果之后，毫不犹豫地就上了岸——除了那些基地之外，源于海洋的深海栖舰对于陆地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毕竟越深入内陆，深海栖舰的舰装效果越差。除了觉醒了的人形深海栖舰之外，没有觉醒的家伙，除非在视线所及的岸上看到了人类并且用炮和飞机打不中、或者有觉醒了的上位者命令，否则可能呆上一年都不敢上陆地。
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重点。
就在深海杂鱼们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岸上的——大概是——人身上时，身后的金刚级战列舰突然浮出了水面，接着——一道惊人的激光从舰体中发出并缓慢地转向，被激光碰到的深海栖舰全部都如同字面所写的那样，被“抹消”了——不是击沉，而是从尸体到灵魂完全一点不剩地消失了！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从另一侧出现的一艘高雄级重巡洋舰和三艘川内级轻巡洋舰发射了上百的火箭，把剩余的深海栖舰全部干掉……之后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合道理。
另一艘高雄级重巡突然出现——扬声器里确实传出了一个男性提督的声音，并且与一队舰娘合力击败了先出现的高雄级和川内级（期间曾经有一艘潜艇浮上水面但并未做什么）。其后，后出现的高雄级重巡潜下水，舰娘则全部转移到那艘金刚级战列舰上，朝日本本土的方向去了。
“日本本土……兵分两路的话，看来其中一路很可能就是来支援帕劳了。”算上樱庭晓，日本本土可是有三个提督与夜神飒关系匪浅，究竟会是谁干的尚不明确，不过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
他没有疑惑多久。因为十二月党人的声音很快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哇！这下好了，我们碰见了一群大家伙！”十二月党人兴高采烈（也许是幸灾乐祸）的声音，“是货真价实的军舰，不是舰娘，看起来是一个金刚级一个妙高级再加上阿贺野级和长良级全体，而且武器都不是太平洋战【关键词】争时候那么简单了，是……哇导弹，金刚的导弹飞过来了！”
“行了，我知道他们的目标了！”
二十一、雾霭沉沉
“她们人多势众！”
二百米长的巡洋舰再次发射激光，击落了七架甲壳状的舰载机，“七分是敌人三分是海面！金刚大人，这样下去不行！”
“我知道！”紫色战舰趁空中被11个雾舰的激光护卫住、暂时没有舰爆的时候一口气放出了24枚巡航导弹，“赶快想办法使用超重力炮！”
然后3枚被闪开了，剩余21枚也被深海栖舰的飞机或打掉或自杀式引爆，没有击沉一体深海栖舰。
“全体轻巡以我为中心排成轮形！”金刚显然也不耐久战，“不必进行还击了，只要拦截掉对方全部火力就行！”
下令的当儿，已经有一个长良级轻巡被巨兽炮台的炮弹正中，缓缓下沉……
但即使这样，剩余的9轻巡1重巡全力防守的话，要想护住金刚一分钟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金刚这次也是霉运缠身。
稀里糊涂进入了这个截然不同、充满敌意的异世界，这也就罢了，偏偏停泊的地点正在南方海域、北方海域和中太平洋的深海栖舰准备会师冲之岛的目的地。
结果，就在自己重新构筑旗舰系统的时候被三股深海栖舰无意之中包围了……也还好是无意之中，三股深海栖舰仓促之间发起了攻击，直到被矢矧一发超重力炮毁灭了几乎所有杂兵才发现这帮生猛海鲜不好对付。
赶紧整合起部队，凭借四倍的兵力优势团团包围。还真别说，在这样的攻势下，雾舰不得不维持克莱因力场的运转，反击的效率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从深海栖舰成功完成合围至今，才只击沉了一个旗舰金刚级，战果实在太凄惨啦。
不过这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在金刚觉得棘手的同时，对面的雾岛也是觉得有那么不止一点……难搞。
雾岛并不是傻子，甫一交手她便察觉到了，对方不好对付。
先不说这硬得吓人的舰体，就是那不要钱一般随意发出追着舰打的大型火箭，不仅准头极好，而且打在驱逐轻巡身上基本是秒杀。还好自己和另外两方友邻部队都察觉得早，及时命令航母们把对空的重点集中在这些火箭上才没有被四百以上（当然这时候她还不知道コンゴウ有这么多导弹，还以为只有一百呢）的导弹焦作人。
即使是那比较平庸的14英寸舰炮，准头也绝非舰娘或深海栖舰所能企及，命中率已经达到了惊人的50%以上……一开始。当然，在意识到对方的火力可以确实对己方造成伤害之后，三个旗舰也及时下令不要托大，专心闪避，伤亡率一下子降了下来。
此外，雾岛还注意到了一点：即这些诡异军舰的舰体上时而会闪现一些发光的符文，在出现符文的时候，无论炮击还是雷击打在那片舰体上都会失去灵力原地落下，而在没有符文的时候至少还能爆炸开。雾岛立即命令所有舰在敌舰面对自己的一侧出现符文的时候不必攻击，效率一下子提升了上来。尤其是，队伍里包含着自己、一个南方栖战姬和两个十二月党人级的情况下……
能行……能赢！
“我还是建议你趁早撤退。”
清亮的声音回荡在雾岛脑海里。但雾岛完全懒得理石田猛——石田猛和石丸海幻生前的关系不错，这是她早就知道了的。雾岛觉得对方肯定是石丸海幻拜托来给文莱的那个人渣求情的。
可惜，石田猛要说的事跟这个完全没关系：“像这样蚂蚁围攻大象的战斗持续不了多久的，而且对方的航速你也见识过了，要想跑的话，至少那个战舰和重巡是绰绰有余的……”对面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而且，昆西今天早晨在帕劳镇守府近海目击到‘夜神飒’带着20个舰娘和一个跟这些家伙一样的诡异军舰出海向冲之岛方向来了……‘福特’、‘比叡’‘山城’和‘加古’也在其中。”
战舰栖姬忍无可忍了：对方提到的昆西可是堂堂的南方栖战姬！“那你为什么不去拦住她们！”
“我用什么拦？用昆西的血肉之躯硬挡16个舰娘和一个这种黑科技军舰，也真亏你说得出来！”对面的声音气急，“雾岛……总旗舰小姐，你需要冷静一下头脑！以这些军舰的航速载着舰娘全速前进的话，小飒的部队肯定已经到了，正准备趁你们不备来一通舰载机洗地呢！而且，小飒的部队能够到达冲之岛的话，樱庭晓说不定也会来，这两人联手的话，你……稳输不赢！”
“那就先干掉这些黑科技！”战舰栖姬冷笑一声，朝一艘アガノ级开了炮，简直有如神助一般恰好在雾轻巡解除克莱因力场、准备下潜的瞬间命中，当场中破！
……但是，雾巡洋舰全体下潜的……目的是很明确的。
“……这是？”雾岛被远方突然发现的9个目标吸引了注意力，就在这一瞬间！
“……认清吾辈海雾和尔等怨灵之间不可逾越的实力差距吧——给我沉！”
纯净能量的光束向南延展开来。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一个旗舰萨拉托加级、两个欧根亲王级改、一个旗舰酒匂级和作为雾岛副官的南方栖战姬瞬间蒸发！无论在什么场合，超重力炮在这个世界是无坚不摧的，这一点再次得到了验证。
“混蛋！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杀了武藏！”石田猛的声音已经因为惊诧和狂怒完全变了调——失去了元祖的深海栖舰等级会逐渐消失，即使再有新鲜血液，也不可能拥有之前的强度。不过鬼姬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舰船所化，所以本来就不可能有新鲜血液，倒也没关系。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好不容易觉醒而且有可能放弃仇恨的家伙就这么消失了！一个可能摆脱怨恨的鬼姬就这么消失了！一个强大的元祖就这么消失了！就因为这些不知所谓的穿越者——一瞬间石田猛几乎想自己率着青色舰队出发，给武藏报仇！……但是立即就冷静了下来，那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比起这个之前金刚曾经提到过一个很重要的点——
“快卧倒！”
超重力炮继续向一侧扭转角度……但是，效果却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所有人形的深海栖舰全都反应了过来，全体卧倒。像战舰栖姬这样舰装比较庞大的干脆不顾形象趴在了海面上。
金刚级Groß Linienschiff的超重力炮，平射的话攻击范围的下限是在距离海面1米左右。这就意味着绝大多数舰娘站立的时候将会正好被吞噬……但是，如果趴下或者躺下，除了非人形和半人形深海栖舰会因为身体体积问题而依然被波及到以外，其余的家伙基本上都可以躲开。
……其结果，除了15个轻巡和3个轻母避无可避被当场秒杀之外，其余的人形深海栖舰是一兵未损。
“哼，让汝等回想起何谓兵器的荣耀……呃？”
即使已经有一个轻巡被击沉，那也应该还剩下10艘护卫舰才对，9个轻巡1个重巡。
但是コンゴウ却明确地听到了三声闷响，受损程度不深的3艘アガノ级在上浮的过程中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显然是鱼雷，发生了严重的诱爆，就这样沉入海底……
金刚气急败坏——只剩下7艘护卫舰，自己想要再次发动超重力炮已经没有了密不透风的防护，要想取胜——不，绝对没有在这些疥癣之辈面前逃窜的道理！……
然后，之前雾岛通过灵力搜索就已经发现的9个目标出现在了金刚的雷达屏幕上。
雾岛感到一阵剧痛。
虽然已经听说了镇守府军有可能冲过来，但是她绝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用探照灯指着自己。
夜空中的一道白光。
热带的古战场。
因为不明原因失效的照明系统。
战舰对决。
比自己落后三十年的自己。
隐藏于暗处的战舰。
杀
杀
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冷静！你现在被T字夹击了！”
就在战舰栖姬濒临暴走的前一刻，熟悉的声音突然强行把她拉了回来。
没错！自己失控的这几秒钟，深海栖舰暂时处于无人指挥的状态，而这几秒钟最终造成了糟糕至极的结果：镇守府军几乎是大摇大摆在自己眼皮底下完成了变阵！现在对面是8个舰娘1个雾舰，自东向西一字排开；自己、一个南方栖鬼、一个长门级改、一个旗舰金刚级和两个旗舰欧根亲王级，恰好是自南向北单横阵……简直是教科书般的T字不利！
而……毫无疑问，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
“苍蓝舰队，前来救援！”
“雾岛，听我说！”
石田猛的声音已经迅速冷却了下来，“现在你想要全灭这支合流了的部队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别忘了你的目标……你此行的目标并不是这些家伙，现在撤退的话，还可以重新进攻文莱。”
“我知道了！”
雾岛也很快冷静了下来，还好再向东一点就是深海栖舰的控制范围。一路东去孔雀岛，应该不会……“我们现在去你的泊地休整一下，没问题吧？”
也不等石田猛回话，在和剩余的鬼姬、改型深海栖舰、两个十二月党人级商议了一下之后，留下亚利桑那带着5个长门级、3个欧根亲王级、2个酒匂级断后，其余众舰最后齐射了一轮后，全部向西北方撤退。
能逃掉……必须逃掉。
雾岛清楚这里的深海栖舰的大限。除了自己以外，现在带走的这几个深海栖舰都是再死一次，怨念就会被扰乱到难以保持现在的程度了……尤其是十二月党人，作为深海栖舰秘密武器的元祖，如果这孩子被削弱，就意味着以后一年也可能出不来一个十二月党人级——
砰。
……这不可能。
就在雾岛逃出30海里的时候，一发无声无息的鱼雷从诡异的角度，命中了战舰栖姬元祖的舵机。
……什么时候。
这个角度……潜艇吗？不对，还要更……
随即，大量的塔纳特素在原地爆开，雾岛的肉体就这样被“吸”进了侵蚀弹头造成的空间中，只剩下被巨大的压力压成小球的黑色灵力，等待堂堂南方海域总旗舰复归之日……
奇耻大辱！
如果说之前面对雾舰的扫射还是非战之罪，天亡我也，那么这一次……竟然是被敌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之前与战舰栖姬通信过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语气焦急：“夕立！不要管战况了，快向东南撤退！我已经派了接应的人员，至少要把你和十二月党人救出来！”
“明白了，提督！”南方栖鬼如释重负，立即招呼十二月党人……
十二月党人？
然后，也不用石田猛多做提醒，她已经发现了出现在海平面上的灵力盾——
那是她最为熟悉的灵力护盾。
“由良……！”
“……总之，我看见这里有个那种奇怪军舰的重巡被击沉了，于是就来捞炮了，我觉得把那玩意弄过来还是挺不错的……这种比英国炮还坑的苏联16英寸炮我再也不用了！”
“额……”石田猛一阵哭笑不得，“好……随你愿意吧。不过，你深海化那种炮之后浮上来肯定是要面对镇守府侧的大批人马，嗯……浮上来以后，就向夜神飒投降吧。”
“……我知道的，这个你无须操心。”十二月党人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了下去，“你也该，好好考虑一下未来了……”
“是是。”石田猛随便点点头，切断了精神通信。“未来，吗……”
回过头来看着还处于大破状态的南方栖战鬼那珂、南方栖鬼夕立、十二月党人级纽约（前超级战舰）和两个萨拉托加级改，吁了一口气：“别说未来了，我连‘现在’怎么处理都是一头包啊……”
二十二、各怀鬼胎
2014年1月1日。
美国，华盛顿特区。
胡观海已经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太极拳了。
不错，他是作为旧时代的“七大海军强国”之一被邀请列席，但是地球的中国可没有自己这个世界的中国这么强大，在“舰娘”的比拼上，中国毫无疑问是不能位列新时代的“七大海军强国”之列的。
也就是说，他这次列席简直就是作为待宰的羔羊……等着被日本享用的。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的话，至少琉球群岛、台澎列岛和吕宋岛肯定是要被日本夺去的——
“……不错，毋庸讳言，这次‘深海栖舰之乱’已经完全打乱了我们原本固有的领土格局。”已经完全谢顶的美国总统结束总结陈辞时脸上挂着在胡观海看来全是虚伪和恶毒的笑容，“所以我们这次会议的重点，自然也就是战后如何恢复我们固有的领土，当然，有领土问题的无非就是这些海上的岛屿。……”
胡观海正准备开口发言，没想到美国总统就这么继续说了下去：“那么我的建议是：凡是在这场深海栖舰之乱中灭国的岛国，其领土由其解放者‘委任统治’；20年后没有国家从法理上提出领土要求并上诉至国联胜诉，使之成为争议领土的话，该岛即并入其委任统治国的正式领土。而凡是在这场战【关键词】争中解放了原本属于其他国家的岛屿的，在战后应当把这些岛屿归还给原本的所有国。当然，各国击退深海栖舰也是耗费了大量的资源和财产、人员伤亡的，因此原岛屿所有国有义务付出一定的经费‘赎买’这些岛屿，诸位意下如何呢？”
这个建议虽然看起来很合理，但是问题还是很大的。至少作为“解放”无主领土最多的日本，绝对不会放过这些条款中的致命问题：“我必须先确认一点。”日本首相慢吞吞地说，“所谓的‘岛国’与‘领土’的划分，‘殖民地’，尤其是‘自治领’应该划为哪一种？此外，‘赎买’岛屿的费用应该怎么算？如果原所有国的经济不足敷这笔赎买费用，又当如何？”
美国总统微微一笑：“自然是自治领算作国家，普通殖民地算作领土了！至于赎买的费用……这就不能硬性规定了，毕竟每块领土的价值不同，原有国家的经济实力也不同，还是战后再自行商议吧。不过原则上来讲，除非原有国声明放弃这块领土，否则即使她没有足够的金额来赎买领土，这片领土依然只能算作解放国的委任统治地区，永远不能名正言顺算作国土。”
哦？各国自行商议解决吗？这么看来，可是对俄国和日本大大有利。
不过长远来看，对日本其实是大大不利：在获取了荷属印尼之后，日本的领土就会变成了包围着中国周边全部海域和俄国、印度东方海域的一条细长岛链。也就是说，如果采纳这个提议，日本就将在三个方向面临着三个世界大国的觊觎……跟美国讨价还价？那时候美国就将是日本唯一的救命稻草你还拿啥讨价还价？夏威夷、中途岛、孔雀岛和冲之岛不让你倒贴钱送回来——还得是哭着强颜欢笑倒贴钱送回来就不错了！
不过对于胡观海来说，情况又是不同了，因此他立即提出了异议：“这样不太妥当吧？毕竟我们如今是在抗击深海栖舰的大义之下共同作战，如果胜利之后还向同样在对抗深海栖舰的战斗中蒙受了巨大损失的国家伸手要钱，岂不是趁人之危？我的意思，还是只象征性地收取少量补偿，就把原有各国的土地物归原主吧。”
想当然尔，这个提议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当然是日本。老首相冷哼了一声说道：“大总统这样的提法也未免太过轻松了吧……我们为了消灭深海栖舰，还人类一个安全的大海，可是殚精竭虑。尤其是我大日本帝国，本来就资源匮乏，在海路几乎完全阻绝的状态下可是数次面临国家破产的危机。如今只是讨取一些报酬……你们这些大陆国家也要推三阻四？那要不，这击退深海栖舰的苦差事，就交给你胡总统来做？”
啊……胡观海当然不会那么做的，所以立即否决了这个提议：“别开玩笑了，深海栖舰之乱骤起，除了日本之外，就连我国和美国也只是侥幸才保留下来一艘超级战舰，主力护航舰队也是近乎全灭，如今你日本可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海军大国，军费什么的，完全不需要我们来提供吧。”
“……第一海军大国？”首相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了，“胡观海总统，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就凭我大日本帝国的这点生产能力，与你新近连韩国都‘侵略’了的中华共和国岂能相比？虽然你的舰队两年前遭受了重创，但是这两年以来，罗津、釜山、镇海、仁川、旅顺、大连、天津、威海、青岛、连云港、上海、宁波、泉州、汕头、广州、香港、西贡、曼谷、宋卡、古兰丹、新加坡、吉隆坡、毛淡棉，23个海军工厂五十余条生产线昼夜不停赶工，三艘装备了51厘米45倍径三连装主炮、航速在30节以上的超级战舰已经铺设好了龙骨，四艘载量在80以上的改进型航空母舰和配套的舰载机都已经完成了设计，导弹巡洋舰已经下水6艘，鱼雷攻击巡洋舰下水5艘，配套的驱逐舰、护卫舰和潜艇更是全部近百！第一海军大国？等到深海栖舰之乱结束的时候，天知道我日本还能不能排在世界海军大国前五的位子上！”
所有各国的首脑都面面相觑，倒不是因为日本首相的失态，而是被这种消息弄得……不知道该惊讶哪一方面好，是惊讶中国这种大陆国家在遭受了这种巨大打击之后还拥有如许国力呢，还是惊讶日本对中国军工的间谍渗透如此之深。
咳……当然俄国、美国和印度则完全无需惊讶前者，因为这三国背地里进行的舰队重建计划也差不多同等庞大。美国的计划还要更多呢。
而胡观海却并没有被日本首相的激烈攻击吓倒。他冷笑一声：“小田卷先生，您这是妄自菲薄什么呢——您可是有‘舰娘’。”
十位政府首脑有八位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确实如此！以舰娘的这种和深海栖舰一样几乎完全免疫常规武器的特性，只要去除了由某个美籍日本人帮忙研究的“对存在着正面灵力的事物（即生灵）起保护作用”的限制，在海军的交战中几乎是无往不胜！届时能够对付舰娘的，也只有舰娘而已……
东道主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首相先生干得不错，会议的节奏终于掌握在了自己手里：“总统先生，稍安勿躁。的确，日本现在拥有‘舰娘’这种强大的兵力，而且全世界能够和日本的舰娘资源相抗衡的只有我美国、英国和——也许可以的——俄国而已。但是你可曾想过……他们，确切来说是我们，真的可以放心动用这些军事实力吗？”
胡观海一愣。
“让我们来听听一位首相先生邀请的‘特别嘉宾’的说法吧……”东道主带着暧昧的微笑打开了“白房子”的大型电视屏幕。“……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各位能够报出本国截止到可以预见的未来的造舰计划……没关系，就由本人先开始吧：我美利坚合众国正在建造的主力舰包括4艘‘华盛顿级’超级战舰，每舰配备四座20英寸五号47倍径炮的二连装炮塔，设计航速是33节；8艘‘犹他级’战列舰，每舰配备三座16英寸九号50倍径炮的三连装炮塔，设计航速是34节。此外，还有8艘‘华盛顿级’航母，预计可以搭载75架舰载机，设计航速是35节；‘华盛顿级’导弹巡洋舰20艘，设计航速36节……”
“我们的……造舰计划已经被小田卷先生全都透出来了。”胡观海依然是一脸气闷，“西安级超级战舰预计会建造5艘，目前在建的是3艘，每舰配备三座一一式510毫米45倍径三连装炮和六架直升机，设计航速是34节；6艘南京级战列舰，每舰配备三座九年式410毫米48倍径三连装炮和四架直升机，设计航速是34节；6艘玄成级航母预计搭载88架舰载机，设计航速34节；16艘天津级导弹巡洋舰，设计航速34节；5艘太原级鱼雷攻击巡洋舰，每舰配备20门鱼雷管、4座防空导弹发射井和2架直升机，设计航速是36节……”
直升机？美日英三国的首脑都是双眼一亮，这个计划确实新颖！自己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不过在此之前，“那么下一位是俄国……”
“啊——我们目前还在经济危机之中，实在是没钱进行——”俄国总统愣了一下，旋即开始推脱。
“经济危机？你摆脱经济危机的手段就是军事订单好不好！”胡观海刚刚被人抖落了了底朝天正在满心不爽，立即反唇相讥，“深海栖舰之乱以来，俄国的陆军和空军装备几乎已经完成了全国的更新换代，4艘装备了三座508毫米50倍径三连装炮、设计航速28节的祖国级战列舰和25艘设计航速31节的无畏级导弹巡洋舰是说笑的？更不要提那新建的6艘克里米亚级战列舰！”
呃……俄国总统一时无语，印度总理正想笑，却没想到胡观海连停也不停立即把矛头转向了自己：“你辛格先生也别笑，你的那5艘装备了五座九年式510毫米45倍径连装炮的弁才天级战列舰虽然设计航速只有24节，但是毕竟已经下水了，和我们这些还在搭龙骨的能比？何况还有6艘装备了三座同样规格三连装炮、设计航速27节的梵天级（2013）战列舰正在动工！再加上10艘装备了五座十年式508毫米连装炮、设计航速28节的卡丽级战列舰，我们这些国家里就属你印度造舰计划的主力舰吨位最高！还有你小田卷先生，光说别人，怎么就不来说一说自己那4艘载量86、航速34节的物部级航母！”
好吧……看来由于中日两位首脑的暴走，这次会议已经即将沦为撕逼大战了。夜神伊织正盘算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还好这个时候他的救兵来了。
“连接……成功。”
二十三、超越过往
“白房子”的墙上悬挂的大型电视屏幕闪了好一阵雪花，终于显示出了一片响晴的日式海军办公室场景。
“……啊，欢迎欢迎，这里是‘海军会议’，我是麦克。”美国总统面带微笑朝屏幕的方向比划了一下，接着颇为费解地皱起了眉头，“Mr. Myamoto告诉我，说你将会作为‘第十一国’的全权代表，而且没有你，这场会议就是不完整的……那么问题来了，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呢，Mr. Sakulava？”
“……显然小田卷首相太过抬举我了，我并不配作为‘第十一国’的代表，只不过这一‘国’目前只有我一个人有资格列席而已。”身穿白衣的提督微微鞠躬，“毫无疑问，我在这一次的会议上不会代表‘这个日本国’的利益发言，想必小田卷首相已经确认了这一点。”
“噢？……很有意思。”美国总统以目光向日本首相询问，得到了回复之后耸了耸肩，“既然阁下代表的是另一个势力，礼节起见，我们重新进行一下自我介绍。迈克尔·阿克曼，美国第一公民。”
“小田卷 幸成，日本首席内阁大臣。”虽然很明显客方提督认识日本首相，但后者还是接在美国总统之后进行了自我介绍。
“……胡观海，中国大总统。”中国总统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但还是做了自我介绍。
剩余英、法、德、意、俄、印、土七国的政府首脑也都自我介绍完毕。这十个国家可以说是目前能够左右全世界政治运转的大国，能够让这样十个国家的首脑专门为了他而进行自我介绍，这个面子不可谓不大了。
“……当然，既然是‘海军会议’，没有‘他们’的参与就等于毫无意义。”美国总统朝镜头的一个角落挥了挥手，“按照传统，这次的峰会还有四大船王家族的现任族长和助手各两名出席。”
“夜神家族，当主夜神 伊织（Yagami Iori）和——”头发花白的老司令耸了耸肩；
“第一顺位继承人，夜神 飒（Yagami Hayate）。”外表很像舰娘雷的少女开心地笑；
“葛城 系真（推眼镜）（Katsuragi Keima）……”黑发年轻人表情冷漠。
“约丹诺家族，族长约书亚·约丹诺（Joshua Giodano）……”蓄着黑色长发长须的意大利老贵族躬身一礼；
“第一顺位继承人，乔瓦尼·约丹诺（Giovani Giodano）。”腰板挺得笔直、看起来就像是前者年轻版的少年起身行了一个意大利海军礼；
“若亨……约安尼斯（Jochen Johannes）。”黑色短发的黑衣军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桑迪特家族，族长约瑟夫II·约翰生·桑迪特（Joseph II Johansen Sandete）。”看起来完全不像军人的白发老者笑了笑；
“第二顺位继承人约书亚·约翰逊（Joshua Johnson）~”紫黑色头发的美国佬表情颇为没心没肺；
“第三顺位继承人琼·芬妮亚·约翰生（Joan Fenrir Johansen）。”银发小女孩表情还是一如既往不耐烦。
“钮钴禄氏，郎家家主魏 咸平（Wey Champin）。”白发老兵双手绞在腿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钮钴禄氏分家苗家第一顺位继承人苗 邰珠（Myo Taizu）~”一头浓密棕发的女孩儿随手挥了挥手中的画笔。
“钮钴禄氏分家普加乔夫家族族长约瑟夫·普加乔夫（Joseph Pugachyov）。”满脸络腮胡子的俄国人哼了一声。
“……我明白了，既然在场的诸位都是足够分量的人，那么我也不再讳言。”樱庭晓点了点头，“我所要代表的国家，并不是诸位所知的任何一国……确切来说，并不是这颗星球上的国家。我所代表的是舰娘和最早的深海栖舰所来自的那颗惑星，‘地球’的日本国。”
各国首脑交换了一下不安的眼神。
地球……这个原本跟自己的世界相差甚远的平行世界已经被舰娘提起过太多次了！所有的舰娘和最早的深海栖舰，包括全部鬼姬和元祖都是来自于地球，而深海栖舰对人类和生灵的仇恨、舰娘对人类的责任感等等也全都是因为她们在地球的经历。
也许其他国家还不清楚，但是阿克曼和约书亚·约翰逊还是知道的：日本之所以能够制定出最终形成“舰娘”的这一套应对方针，是因为在地球搞错了而召唤……或者说“定义”出深海栖舰的那个人也和深海栖舰一样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并且告诉了日本政府深海栖舰的正体。那个人姓山口……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死在了舰娘刚刚被证明对深海栖舰有效的时候。
如果这个人是……难道山口还没死？或者有另外的人从地球穿越过来了？
“我知道各位肯定还有着疑惑，那么我就从头开始说起。”樱庭晓面色阴沉，开始讲起了一个故事——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讲起，独国的疯狂、意大利的野心、日本的狂妄，终于开始的太平洋战【关键词】争，从一开始就步步错位的日本帝国海军和空有强大工业基础而毫无造舰水平的纳粹海军。他还痛苦地提到了山口多闻——连他也是在最近才知道，山口多闻的本意是故意要让米军清算帝国军部，但却没有算到东条英机之辈可能挟持天皇与民众自杀式攻击，无奈之下求诸于亡灵，却错误地定型了深海栖舰的雏形，不得已诱骗她们与自己一同消失在了时空裂隙之中……直到出现在这个世界。那场持续了多年的世界大战，大量名舰的沉没……以及，最后那种生离死别的结局。
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她们……也包括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国家。”樱庭晓说道，“别的国家的舰娘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日本的舰娘，大概不会有几个人会愿意为了这个日本的利益而去进攻其他国家。不要说她们大多数人已经不愿意再参与霸权之争……为了一个并非她们祖国的国家而冒再一次生离死别的危险，我不相信大多数舰娘会做出这种选择。”
“然而，只要有哪怕一个舰娘做出了这种选择，我们就依然是危险的。”胡观海冷冷地说，“何况，我不讳言，想要让她们之中至少一部分人愿意为现在服役的国家而战并不困难，她们的提督会为她们提供这个理由……”
这是有可能的，不过，“要说到提督的问题……”美国总统笑吟吟地朝房间一角看了一下，“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夜神伊织摇摇头，首先站起身来朝外走去。其他船王家族的成员也跟着站起身来。
等到所有12个船王家族成员都离开了会场，美国总统才回过身来：“你们想想吧，假如现在有这么一种生灵：她们刀枪不入，她们能够单人使用军舰的武器，她们不老不死，而且她们还拥有和我们相当的智慧……虽然直到目前为止她们的绝大多数还是纯军人，没有什么创造力，但是在无限的生命中，她们可以学习到任何我们已经拥有的成果……那么，当她们已经成为我们的安全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我们却并不能成为她们所必须……我们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她们——‘取代’我们？”
所有的政府首脑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阿克曼先生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先生们，虽然Mr.Sakulava不可能证明‘所有的舰娘’如何想，至少他再次提醒了我们一个事实：舰娘与我们，有着不同的利益。”美国总统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对，她们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义务效忠于我们的国家。假如我们过于倚重她们，真的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我们究竟是夺回了大海……还是仅仅把它交给了另一个异类？”
窃窃私语声由小到大。
“结论，我是不敢把国家的武力交给舰娘的。正好相反，在深海栖舰之乱以后，舰娘就不再是……应该说从未是过我们的福音，而是必须处理的一个大麻烦——”
“……够了！”电视屏幕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二十四、开府立国
包括美国总统在内，十国的政界要员显然都已经忽略了这个呆在镜头另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家伙的存在。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可是在当着舰娘利益的代表大谈特谈舰娘如何不可靠！
樱庭晓却并没有发作，又恢复了慢悠悠的语调：“你们的顾虑，我很理解。……即使这样，你们会决定把舰娘当作异物来处置？把她们排除出人类的世界之外或者干脆些说……灭绝？”
这……即使是美国总统，显然也没考虑到这一步。这种局面在战后必须及时解决是肯定的，那么，要用什么方式处理呢？
“别忘了她们某种意义上讲，可都是你们各国元首和贵族，包括四大船王家族的后裔。”樱庭晓稍微提高了语气。
各国的要员，尤其是兼任着国家元首的总统们交换了一下惊讶的眼神。
确实如此！
众所周知，舰娘的存在是来自于地球的军舰，是参与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军舰及其凝聚的良性愿望和思念的化身。
但是，似乎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她们会形成“这样”的“人”呢？假如她们不像深海栖舰一样，曾经有过像山口多闻这样的人杰想象……并且几乎是“规定”了她们最原始的形态，又是什么使她们形成了现在的样子的呢？
答案是很明确的，不仅是在座所有人都知道，很多舰娘也已经得知：因为她们作为“人类”的身体，都有着确定的基因范本！
军舰的灵魂说到底只是思念体，付丧神而已。她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人格或者常识，所有这一切都是随着她们作为军舰的一生，被诸如山口多闻、工藤俊作这样的敏感者所“认知”或者毋宁说“定义”之后才算是有了一个大概。但是归根结底，除了飞龙、雪风、北上这样实实在在被人类“观察”并“交流”了的特例以外，绝大多数只是一个雏形。雷和电的灵魂会充满人道精神，响的灵魂会异常地珍视姐妹们的存在，但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空白，尤其是诸如吃饭穿衣之类的常识更是不可能有——常考，军舰的灵魂就算会有这方面的常识也只会是肌肉兄贵的生活常识吧。
为此，在建造舰娘的时候，需要人为地固化这些常识，以及比较确定的人格范本——经历了作为军舰的一生而能够保持一个良好心态的人格范本。如果花费了自己国家的资材结果却造出了一个疯狂的杀人兵器，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理所当然，这种固化选择的范本素质越优秀越好——没有一个国家的国民会把拯救自己祖国海岸线的重任交托在一群有着杀人犯基因的兵器手里。所以最后各国都采取了一个颇有默契的目标人群：自己国家的贵族子弟！由于这个世界不比地球，所有国家都把军舰想象成女性，所以包括俄国和土耳其在内，所有国家遴选舰娘基因范本的时候都是从自己国家的贵族、政治经济大家系中的年轻一辈女孩儿中选择的，这才是所有舰娘都是女性的根本原因，比地球人们的思念还要更重要。
建造舰娘的过程实际上就是把召唤而来的军舰之魂与在这个世界某处、与同一级别的军舰灵魂契一的人类女性的血液基因重合，可以说是军舰灵魂与人类少女的基因合体的产物，是真正意义上的她们（对俄国来说倒是可以勉强算他们）的女儿。数十上百名豆蔻年华的贵族少女就这样牺牲了已经超过两年、照现在的架势很可能会多达十年的青春，把自己的身体陷入沉眠状态，作为一个舰级——有时可能只是单舰的舰娘们的范本。直到所有的舰娘工厂关闭、妖精们把属于她们的灵魂完全归还，她们才能够醒来。
作为深海栖舰研究机构的牵头人，樱庭晓曾经有幸去过日本的保存舰娘原型体少女们的医院见过那些在营养槽中沉睡的孩子。日本的贵族还是颇具古风的，除了作为舰娘计划的提出者，夜神家族出了十位女眷来作为正航各级（凤翔龙骧赤城加贺苍龙飞龙翔鹤大凤云龙信浓）的基因原版，还有睦月级作为实验、每名成员都由不同的其她模板来兼任之外，金刚扶桑伊势长门大和武藏五级六人、祥凤瑞凤千岁飞鹰海鹰神鹰大鹰龙凤七级八人、天龙古鹰青叶球磨北上妙高长良川内夕张八十岛高雄摩耶鸟海最上铃谷利根阿贺野大淀十三级十八人、吹雪绫波晓初春白露海风朝潮阳炎夕云岛风秋月八级十一人、26级伊型潜艇加6个轴心国接收的改编伊型潜艇总计32人、16级吕型潜艇加2个轴心国接收的改编吕型潜艇总计18人，总计93人……全部都是出自皇室两代以外五代以内！93名拥有天照大御神血脉的少女因为自己和山口多闻长官的失误而失去了十年的青春。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日本所有的这些舰娘，除了那十个级别的航母和出身国大联盟政治名门的七个陆军小家伙之外，全部都是正牌贵族，其中还包括六位现在还生效的公主的女儿！然后？你要堂堂帝国军队冲着自己国家的公主开刀？
如果说这十年青春，还可以说是为了人类和国家所不得不付出的痛……那么亲手杀死自己众多外孙女、曾外孙女们的痛，大概没有一个国家元首愿意承受。虽然如果迫不得已的话这些老油条也不介意这么做，但是如果不是必须……没有感情？别开玩笑了！没有感情他小田卷幸成会让天野丛云来私下里找自己大建由他的孙女小田卷奈奈美提供基因的熊野丸级（M丙型）扬陆舰（之前樱庭晓一直以为是七夜未的授意）并让她立功？还不是把她当曾孙女看待？
“事情要解决其实很简单。”樱庭晓清了清嗓子，“虽然舰娘是‘某一军舰与少女的女儿’，与某一个名称的军舰有着特别的灵力适性……但是归根结底，她们的肉体是人类，只要永久性卸下舰装，她们就将依然只是人类而已。”
美国总统面无表情，这些事情自己早就知道了！这不就是解体的原理吗？可是你说是会站在舰娘的立场上，又不等于能代表舰娘的意愿！难道就凭你空口一说，十个海军大国都要相信战后所有的舰娘都愿意成为普通人类？
“舰娘只要持续在舰娘的状态下，就只有侘而没有寂……失礼，我的意思是说，不会有生理上的成长，将永远固定在该军舰与其‘母亲’的灵魂契合的那个年龄上。”樱庭晓继续说下去，“没有人会愿意几十上百年都只有十岁的，然而这一点需要让她们自己体会到。”
“那又如何？”日本首相终于问道。
“深海栖舰之乱留下了大量的无主岛屿，其中颇有一些是处在大国势力交界之处、战略位置对于两侧的大国都十分重要，然而单独拿出来一文不值的……比如夏威夷，比如冲之岛。”樱庭晓的语速更慢了。
“！！！”
小田卷幸成、胡观海和阿克曼都一个寒噤，不说话了。
这的确是他们之前曾经预设好的底线！如果夏威夷不能确保落入日本之手，就要想办法让夏威夷成为一个国家，至少不能让美国继续独占；如果自己不能在冲之岛分一杯羹，至少也不能让日本或美国独占冲之岛——他们都有过这样的打算。
现在樱庭晓的计划，只不过是把这里的外来移民换成了七大国的舰娘而已。
“……那样不就等于让她们独立成一个势力了？”迈克尔·阿克曼终于继续问道，“如果这个势力决定与我们为敌的话……我们拿什么来对付？”
“阁下心中不是已经有了预定的解决方法？”樱庭晓耸了耸肩。
迈克尔·阿克曼不说话了。
“让‘提督’们顺理成章进入舰娘的国家，成为我们在这个势力当中的间谍和代言人，吗……”小田卷幸成喃喃自语——当然，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句话不能公开说而立即换成了阿伊努语，“……应该派谁去？”
“问得好。”樱庭晓露出一丝冷笑，“舰娘的提督们都是目前各大国重要的海军将领，如果他们全都改变了国籍，各国都要花上十年的功夫去重新培养下一代海军将领；派的少了，又害怕某一个国家把这个新国度变成自己的盟友，在海上无往不胜……那么这样如何？”
樱庭晓低下头去写着什么东西，“用这个来证明我们的诚意……顺便给你们送一道‘大礼’，各位意下如何？”
二十五、釜底抽薪
亮出的那张纸上赫然写着：
“秘密条款
自本条约正式生效之日起，所有曾为舰娘或人形深海栖舰之存在，无论现役、退役、尚存、已故、生者、死者，其国籍均转为夏威夷共和国。所有舰娘或深海栖舰，无论尚存、已故、生者、死者，只要尚未卸除舰装，均不得将国籍改为夏威夷共和国之外的国籍。
举凡与现役、前任舰娘或深海栖舰结成亲密关系，包括结婚、收养或任何为‘结缘戒指’约束范围之内的关系的人类，自本条约正式生效之日起，其国籍均转为夏威夷共和国。
夏威夷共和国之公民在建国20年之内不得将国籍改为夏威夷共和国之外的国籍。”
十国的政府首脑的眼睛瞬间直了：这货简直太狠了！
结缘戒指这东西，说来还是夜神飒发明的——怎么说她也是全世界第一个货真价实的舰娘提督（夜神伊织和山口多闻不算）。实际上结缘戒指本身没有任何灵力或者类似的怪力乱神的东西，仅仅是一个象征物，是代表海军军官与在役舰娘之间非正式的亲密关系的戒指，一般会在戒指的内侧镌刻自己的名字、外侧镌刻对方的名字。结缘戒指所说的“缘”可以是双方认可的任何关系：情人、恋人、闺蜜、父/母女、母子/女、兄弟姐妹、师徒等等均可，根据情况佩戴的手指也往往不同……当然，这不是重点。
这种奇怪的风气莫名其妙地就盛行了起来，如今已经成了各国公认的习俗。所有与舰娘有着亲密关系的海军军官（肉体关系是特例，后面再说），无论男女基本都有送出过一两枚戒指，当然像葛城系真这种一送送几十个的也是比较奇葩……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谁会“与舰娘结成亲密关系”？
大多数普通的海军军官，都和番轰岁三一样，把舰娘当成可以随意使用的兵器，或者至多是自己升官进爵的踏脚石。与舰娘保持了不正当肉体关系的军官倒是有，愿意给出这一枚戒指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真正这么做的，要么是真的有欲有情的准夫妻，要么是真正具有贵族和学者风范的海军名士……
而后者可以说就是四大船王家族的代名词。不夸张地讲，除了代表情人/恋人关系的戒指之外，其余的结缘戒指九成九都是由四大船王家族的年轻子弟送出的。反过来说也成立，四大船王家族的子弟举凡在海军担任指挥官的，九成九都送出过戒指，刚刚在会议上出席的八位最有前途的助手更是全员送出过戒指，即使是来自舰娘实力微弱的中国的那位苗邰珠！
这可是一批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啊！被誉为百年难遇的海军全才、约翰生-桑迪特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约书亚·约翰逊——与衣阿华级战舰新泽西（说来衣阿华级的舰娘还是瓦伦泰家族成员的“女儿”）有着公开的暧昧关系并且送出了代表恋人关系的戒指，只差结婚了；山口多闻的正统继承人、或许可以说是航母战术的开山宗师、夜神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夜神飒——作为结缘戒指之风的发起者，自然送出了最早的一枚戒指，与飞龙的师姐妹关系；被认为有望角逐意大利海军总司令职位的稳重者、真正意义上的孤胆英雄、约丹诺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乔瓦尼·约丹诺——与维内托虽然似乎没有不正当关系，但也是响当当送出了恋人的戒指的；还有钮钴禄氏的两个分家……苗家的苗邰珠和普加乔夫家的约瑟夫……绝不夸张，这一纸法令下去，整个四大船王家族的指挥系精英就只剩下了四个族长！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各海军大国对四大船王家族这家高于国的现象当然是早有不满！但是整个国家的海军系统已经依赖于船王家族太久了，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胆敢削弱船王家族的权力，第二天整个国家的海军就全体大罢工！海军大国又何尝不希望能够自己掌握国家的海军大权，但是事情明摆在这里：自从20世纪以来，四大船王家族的技术人才在海军方面就是比其他人更有天分，有基础而没有船王家族的服务，印度就是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而现在，樱庭晓告诉他们：给我们一块国土，我来给你们一个顺顺当当把四大船王家族的指挥系人才全都割走当全人类的间谍、同时还把船王家族的族长和技术人才留下来当人质的合适理由，各国首脑能怎么决定？
“很好！”美俄中日意五国的政府首脑的目光交汇了一下，很快得出了正面的结论：“看来这个议题可以大致上解决了，那么我们讨论一下后续的另一个问题吧——关于‘援助’舰娘实力不够的传统海军强国的问题。”
但是，在这之前。“我联合王国有一个问题必须加以解决。”英国首相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说，“虽然这纸条款确实可以解决我们目前继续讨论的最重要问题，但是我们有一个‘特殊’的问题……也可以说是，联合王国在这个议题上的底线。所有的在役、退役舰娘和与她们有亲密关系的人全部在二十年之内失去我国国籍，这没有问题……但是，有一个舰娘是例外。舰娘的力量、优秀的指挥官和研究人员，所有的这一切都可以不要；但这个人，只要她本人同意，我们要求国联允许她在我国要求、她本人也同意的任何时候解除舰装并恢复联合王国的国籍！”
“这是？什么意思？”美国总统皱起眉头，包括樱庭晓在内，所有的与会者也差不多是相同的表情，“您想要一名舰娘不限于20年时间条款、只要解除了舰装成为人类就可以恢复英国国籍？您需要她干什么？”
“当然是，”中年爵士挺起胸膛，“作为我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的下下任威尔士亲王，及下下下任女王陛下。”
这一天的会议已经解决了大多数问题，接下来就只剩下协议的细节了，各国首脑相继退场，但是小田卷幸成留在了最后一个。
“阁下的政治头脑，非同一般。”日本首相冲着大屏幕低声说道，“不考虑一下为这个帝国继续效力吗？”
“我已经不会效忠于任何国家了……”樱庭晓低声说，“……这并不是我的主意，我和另外两人一起商议了很久才得出了这个答案。”
“……哦？另外两人？”首相一挑眉毛，“是谁呢？”
樱庭晓没有回答。关于雾舰的事，樱庭晓已经决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不能让一个政客知道。至于另一个人，这是绝对不能泄露的，否则她铁定会被当作日本的叛徒+夜神家族的叛徒处理掉的……
嘛，虽然早在她成为山口多闻正统继承人的一瞬间，就已经不能算是这个世界的日本帝国的公民了。
二十六、全心全灵
*注：魂魄妖梦于东方花映冢中的符卡判词
陆上各国的商议结果几乎和石田猛预测的一模一样……除了一点，不过那一点倒是跟石田猛没什么关系。
……比起这些来，似乎还是刚刚收到的这几个家伙比较让人头疼。
“不管是跟谁都好！没有仗打吗？仗！”比欧根亲王还阳光（？）的南方栖鬼夕立；
“结果我还是谁都保护不了……我连四水战旗舰都不配当……我是个废物……”比约克城（大概……）还阴郁的南方栖战鬼郁冈那珂酱（酱？）。
凡此种种，闹得石田猛整天都是-_-||的表情。
还好，原来一直在南西海域伦巴岛游奕的南方栖战姬由良及时赶了回来。一番劝解之后，还真把这两只不稳定因素压了下来。
“石田君，那珂似乎知道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正在石田猛准备行装进行下一次远征的时候，由良找到了他。
“很有意思的？”石田猛皱起眉头，由良可不是那种说话吞吞吐吐或者卖关子的家伙。
“是的，有关于雾岛大人收集的一些我们深海栖舰的生态……也许应该叫生态吧？具体来说就是深海栖舰等级的问题。”
可以确定的是，绝大多数深海栖舰都可以分为非人形海怪、半人形海怪和人形三大类，其中人形又可以细分为缚灵、融合和纯人形三类。缚灵和融合类与纯人形深海栖舰之间没有很明确的界限，像大青花鱼级这种纯人形伪装缚灵的和十二月党人级这种介乎融合类与纯人形之间的也是存在的。一般来说，纯人形深海栖舰最容易觉醒，缚灵和融合类次之，半人形觉醒的可能性极低，非人形则绝对不可能觉醒。
所谓的觉醒，也绝对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觉醒至少包括生前记忆的复苏和亡者本能仇恨的淡化两个方面，根据这个，可以把深海栖舰的状态划分为只有本能仇恨的混沌状态——所有非人形海怪、绝大多数半人形海怪和为数众多的人形深海栖舰都将永久停留在这个状态、生前记忆部分复苏（至少可以进行交流）但一旦遇见生者和舰船（包括舰娘）就会丧失理智的狂暴状态——过半的人形深海栖舰和几乎全部剩余的半人形深海栖舰都在此类、生前记忆完全恢复并可以冷静地制定战术和对策且对生者的仇恨已经超越记忆固化为性格的修罗状态——像她雾岛和犹他这样一个海域的总旗舰几乎都是如此、生前记忆完全恢复并且可以依靠意志力压制破坏欲的凡人状态——青色舰队之前把觉醒简单地理解为这些家伙、以及最后仅存于理论中的……生前记忆完全恢复并完全没有对生者的仇恨的开悟状态。
如果按照青色舰队众人之前对觉醒的简单分类，修罗状态、凡人状态和开悟状态都应该算作觉醒的深海栖舰，不过这三者的区别是巨大的——修罗模式的深海栖舰，应该说是青色舰队最可怕的敌人——她们绝对没有被劝降的可能，而且拥有着和二战杰出指挥官相当的军事智慧；凡人模式的深海栖舰是青色舰队需要争取的对象，几乎所有的青色舰队成员（除了独立和那些已经被放走的金色驱逐大鱼）都属于凡人模式；至于开悟状态……
说真的，雾岛知道存在有开悟状态这种东西还是因为察觉到欧根亲王、金刚和萨拉托加三人的灵力与自己不同，是简直与舰娘相似的清澈，无论多么强的灵力外放都不会使海面的能见度降低（凡人模式、修罗模式和狂暴模式的深海栖舰，越强就越会使以自己为中心的圆形海域的海面颜色变黑，能见度降低），才姑且如此称之的。开悟状态的深海栖舰简直和舰娘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不过这也使得雾岛大为疑惑：没有了恨，深海栖舰怎么会始终不消失呢？另一方面，根据萨拉托加的表现，雾岛推测开悟状态可能是和修罗状态相对甚至更高级的阶段，可以拥有比起同水平的更强的灵力、完全的战术智慧，甚至可能拥有创造的能力——这是雾岛对于萨拉托加所拥有的新型舰载机的猜测，不过实际情况很可能是在开悟的时候装备会进化而已……
不过，正如修罗状态的深海栖舰绝不可能加入青色舰队一样，开悟状态的深海栖舰虽然有可能不加入青色舰队——在各处闲散的开悟深海栖舰肯定还是有的，但也绝对不会加入与人类为敌的深海栖舰战区。因此，这对雾岛来说没什么意义。
如果说绝大多数的深海栖舰只有荒御魂的话，那么青色舰队的家伙就是四魂俱全，开悟状态的家伙甚至和舰娘一样缺乏荒御魂。雾岛还推测，像石丸海幻和石田猛这样的高等亡灵也是存在着不同的精神水平的，石丸海幻属于修罗模式，石田猛属于开悟模式。这样一来，或许石田猛也会拥有更加强大的能力也说不定……
根据雾岛的猜想，修罗状态和开悟状态都有着特别的觉醒途径——所有以混沌状态诞生的家伙都没有成为修罗或者缘觉的机会，惊人的是，凡人状态都不行。除了和凡人状态的家伙们一样从狂暴状态（而且必须是生来即是狂暴状态）直接觉醒之外，更多的是——生而即为修罗/缘觉。修罗——大概还有缘觉——有着凡人状态的深海栖舰所不能拥有的能力，那就是：强行把体内的灵力发散开去，如果在场存在有未复苏而具有形成深海栖舰潜质的舰船或者死者，就可以将其复活为深海栖舰，而且只要给出的灵力够多，一诞生便是凡人模式、甚至与自己相同的状态（缘觉一上来便唤醒开悟状态的深海栖舰、修罗一上来便唤醒修罗状态的深海栖舰）也不是不可能。相反地，凡人模式和狂暴模式的深海栖舰无论付出多么强的灵力，最高也只能制造出狂暴模式的深海栖舰而已。另外一提，无论哪种“制造”，升级潜力都是很低的，只有极少数这样“制造”出来的狂暴和混沌状态状态深海栖舰能够觉醒成为凡人模式，而大多数——尤其是像中途岛区域那些大批被一二航战的怨恨碎片附身的舰船残骸，都永无觉醒可能。
不过，首先青色舰队似乎根本没有想到金刚和石田猛的力量已经足以复活高级深海栖舰，二来青色舰队本来也不愿意做这种事情，强迫沉没的孩子受和自己一样的苦，故而也从来没有试过。
“看来石丸之所以会变成女性而且如此苦大仇深，一定因为他是被雾岛亲手复活的，沾染了雾岛的怨念。”石田猛喃喃自语，旋即又问道：“关于雾岛派去陆上的‘奸细’是谁，她们有头绪吗？”
“是谁不知道，但是南方海域的鬼姬内部一直传着这样一个信息：‘奸细就是武藏的一个分身，现在在吴港’……”由良迟疑了片刻，“其实，您不是和现在已经正式投降了吴港的时雨关系很好吗？她大概会知道些什么吧……”
“说的也是……”石田猛又迟疑了片刻，“……我、欧根亲王、金刚和萨拉托加能够制造深海栖舰的事，不要告诉她们。”
“……诶？”由良愣了一下。
“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做。”石田猛摇头，“所以就不要告诉她们了，我不想——！！！”
突然想到了什么，石田猛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我们……得告诉她们！”
“……诶？您不是说了不能做的吗？”由良迷惑不解。
“之后确实绝对不能做，但是现在……有那么四个或者五个家伙……我们不去抢救的话他们就必然会被石丸或者雾岛复活成修罗，而她们的力量必然极其强大，不抢救不行！”
实际上，无论石田猛、由良、那珂还是石丸海幻都没有想到一件事：是什么促使雾岛开始进行这方面的情报收集呢？当然，这一点长达三个月之内都不会有答案了。
二十七、全灵之剑
*注：北斗神拳拉奥的奥义“灭天把”的台词“全灵之拳”（拳与剑读音都是ken）
冲之岛，不久之前青色舰队的驻地“新柱岛”礁附近，也就是三周之前那场魔幻之战的战场东南。
“金刚、欧根亲王，马上来搜寻那些黑科技军舰的残余灵魂！”还在被两个女孩架着，石田猛便忙不迭开始下令，“找到之后立即通知其他两人，然后把全部的灵力全部投放出去，唤醒她！”
然后……石田猛抬头分辨着前方的气息，话头不觉停止。
“啊——”血红色瞳孔的小女孩正在四下晃着脑袋寻找着什么，偶然间抬头看见了金发青年，立即长大了嘴巴。
半天才一脸尴尬地干笑两声：“啊哈哈，是猛君啊，最近，那个——”
石田猛倒是一脸轻松朝三个女孩儿挥了挥手：“好啦好啦，客套话就免了，各干各的吧。”
“……哈？各干各的……”石丸海幻顿时张口结舌，“猛、猛君……”
“得啦，都不是小孩子了，咱们来这儿是要干什么的彼此都心知肚明吧？找你的。”石田猛满不在乎地耸肩。
“呃……啊！如果猛君不介意的话……”
四个家伙无言地散开，不过石田猛还是一副没事人状跟在石丸海幻身后。石丸海幻此时的表情一定很复杂。
“雾岛复活了吗？现在还好吧？”石田猛突然冷不丁问道。
“啊，总旗舰已经复活了不过……”石丸海幻突然意识到什么，改口说道，“现在的情况，是机密。”
“机密啥啊，不就是去北海吗？说吧，现在进了大西洋没有？”石田猛一摊手，“算算从冲之岛到德雷克海峡这不到五千七百海里的路程差不多16天就走完了，如今21天都过去了，就算算进复活的时间，上次雾岛可是三天就复活了……已经进了大西洋了吧？”
“诶！诶诶诶！”石丸海幻当场一个趔趄，“你……你都知道了？！”
当然了。石田猛高深莫测地笑笑。其实这个陷阱早在夏威夷救援雾岛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能够设计灵力装备的人类，世上究竟有几个？
实际上是有两个的：众所周知的那个德国女人是一个，因为“真琴提督案”而以舰娘技术传到美国为交换条件给日本进行那次弹药改装的设计师是另一个。不过那“另一个人”的身份……至少到现在还被掩盖得很好，据石田猛所知，好像连夜神飒都不知道。
因此，虽然当初石田猛的建议是百分之百的实话，听在雾岛和石丸海幻的耳朵里却一定会造成一个误导的结论：即与人类为敌的深海栖舰要获得创造力，唯一的出路是去德国绑架萨莉·菲尼克斯·布拉德娜。
其结果，雾岛一旦获得了单独行动的机会，必然会秘密前往大西洋，前往北海！
与此同时，福克兰群岛东北约四百海里的海面上……
“这样就行了……”
堂堂南方海域的总旗舰感到一股浓浓的倦意，这种手段的消耗比预想的要大得多。
但是总归还是值得的——在她身前的四个身穿和萨拉托加级差不多的白色紧身衣、肤色不是苍白而是近乎金属色、身材曼妙的少女，脸色茫然，做着不规则的布朗运动。
“这个星球的超级战舰，吗……”
雾岛知道福克兰近海是人类与深海栖舰进行的一场大战的战场。整个拉美联盟凑出了4艘超级战舰在这里遭遇了大西洋的深海栖舰……好像带队的是舍尔海军上将还是谁。结果虽然四艘超级战舰都沉没了，但也是费了不少事。
所谓唤醒新的深海栖舰，雾岛这两个月以来也做了不少实验，已经逐渐能够摸清楚所需要耗费的灵力了：耗费的灵力越强，则出现的深海栖舰越能够继承生前的作战技艺和记忆；如果想要创造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修罗或缘觉）高级深海栖舰，可能做完之后三五个小时都无法行动。
而相反地，只要支付极少量的灵力就可以做到的事情，那就是把现成的家伙给激活狂暴化。
雾岛曾经用过那些毫无灵智的驱逐海怪做过实验，结果那些东西在接受了极少的灵力后便长出了肉状的附肢，看起来就像两栖动物一样，同时也变得极其凶猛……虽然在这之后那些海怪变得更加失心疯了。
现在雾岛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把驱逐海怪换成了现成的超级战舰残骸而已。虽然这样造出的新的——雾岛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们——深海栖舰，空有着美丽少女的外表，神智却是不折不扣的野兽，永远也不可能变得有智慧起来，而且和那些“后期型海怪”一样，只要一被击沉就永远不能复活，就这样彻底消失掉……但是雾岛并不在乎这些没有灵智的炮灰。
重要的是。“威力没有错……她们所使用的炮确实是18寸的，这就够了。”
这些有着巨大威力的高速战舰只要停在这里，当自己劫持了那个叫萨莉·布拉德娜的女人回来的时候，势必可以给追来的英佛独国舰队造成足够的阻碍……当然，光这一个点还不够，下一个有过超级战舰残骸的地方是……
“翔鹤！”
随着雾岛的喊声出列的，是一个和约克城类似、坐在外形规整的海兽状炮台上的银长直少女，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不自觉地绕着鬓角的发丝。
“你的速度比较快，立即去圣赫勒拿岛以西300海里的地方寻找比这个更强烈的战舰的气息！然后，像我刚才那样缓缓地注入少量灵力！”
“明、明白！随伴舰小姐！”金色的眼睛睁大，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桑……本连那，是神马？好吃吗？”
已经遭到了被堂堂手下称为“随伴舰小姐”这种大打击，雾岛听到那个字正腔圆的“桑霍勒拿”之后脸色灰败，彻底输了……“……算了，我自己去！”
热带的古战场……铁底海峡……
为什么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明明这个时间早就应该点灯了……
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可恶，如果有敌人来攻击怎么办……
……探照灯？不对！还有别的——
好……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
“……丸！还好吗，石丸！”
赤瞳的女孩儿在痛苦的惨叫声中醒来。
脑袋下面是柔软的触感，石田猛把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膝上，正在拿湿毛巾敷着她的额头。
“你是不是灵力用得太多了，居然一次给两个十二月党人级灌注灵力，这不是找死吗。”石田猛皱着眉头说道，“……这都四个小时了，能昏倒这么久也是蛮拼的。”
“等……我、我刚才昏了过去？”石丸海幻一下子倦意全失，奋力坐起身来，“灵力损耗过度这我明白的……部下呢！那两个十二月党人级都成功——”
石田猛一脸嫌弃地朝左边一指。
周身笼罩着不祥的金色灵光，脸上带着某种疯狂而空洞的笑容，两个十二月党人级正在满不在乎地左顾右盼。
“啊，还好……她们是谁呢？”石丸海幻活动了一下还在发软的双腿，站起身来。
“一个是两个‘长良级雾舰’的融合，另一个是两个‘雾舰阿贺野号’的融合，别问我为什么有两个阿贺野号……”石田猛还是一脸嫌弃，“本来以为这些‘雾舰’还能有更大的出力的，不过即使现在这个样子对你来说也是足够的助力了吧……简直是跟石头一样无法交流的货色。”
石田猛显然是吐槽这两个家伙已经和石丸海幻一样成为了修罗，靠嘴皮子已经无法消弭她们的仇恨了，不过石丸海幻显然不会在乎这个。比起这些来……“猛君，那个……总之，明明你那边的事情更繁忙却还留在这里照顾我……谢谢。”
“你也别忙谢。”石田猛皱着眉头，“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我已经做好了下一步的时间表了。”
石田猛伸出两根手指：“也许下一次、也许下两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你可以试着从我的手中保护文莱港的那个家伙。”
无视了目瞪口呆的石丸海幻，石田猛站起身来：“‘矢矧’和‘能代’就回去吧。金刚、欧根亲王，我们继续行动！”
矢矧和能代，两个生前是阿贺野级——雾舰？的十二月党人级……石丸海幻想到这里就明白自己又落在了老朋友的后面。“可是，猛君……这次见面期间我的部队实力一直比你差很远，如果你要打败我的话，为什么不趁现在？”
“我们还不在战【关键词】争状态。”石田猛凌厉地看了石丸海幻一眼，说道。
“这……”石丸海幻突然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不再问下去了。她最后又问了一句话：
“猛君，你这是要……去哪儿？”
“……吴港。”这次，石田猛头也没回。
二十八、一体两心
吴市。
地处江田岛海军学校和大都市广岛的簇拥间，因被开辟为第二座正式“舰娘镇守府”——吴港镇守府而迅速发展起来的海滨小城。在公元2013年底的这两个月间，由于一项全新的事业而更加迅速地发展了起来。
“我是企业”（I’m Enterprise），这个因为某位星探与某位那珂酱相遇后一时兴起组建的、成立不到两年的明星经纪事务所，依靠着吴港这位神通广大的新任提督的慷慨，已经在这座小城扎下了根。拥有着皇室的些微血缘、平时是后勤兵、举办live时便是优秀的偶像，这样的退役舰娘已经成为了吴市、乃至整个中国地方的珍宝。类似“NKC48”这样的组合，“我是企业”也已经在本土其他镇守府物色成员了。
不过这对于走在大街上的一男两女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即使遇到了退役的那珂酱，毕竟退役了的就是退役了的，连在役的舰娘也很难感觉出他们和普通人的些微区别。
何况他们已经是缘觉了，连灵力的属性也没有什么差别的。
“话说回来，阿猛，为什么这次你还要另外买一个手机？”
“我上次买的那个没有防水功能，在濑户内海就坏掉了……”石田猛扶额。
“呃……”
约翰生家族似乎颇有这么一种偏科的才能：指挥能力优异的家伙，往往对机械一窍不通，反之亦然。琼·约翰生如此，萨莉·布拉德娜如此，石田猛就更菜了。所以石田猛会闹出这种乌龙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为了避免闹出麻烦，石田猛还特意去了一家之前没去过的手机店。“打扰了，请问——”
“啊啊这不是上次的那个独国贵客嘛！”结果才刚开口，手机店的服务员小姐立即超~~~热情地自来熟了起来，冲着欧根亲王点头哈腰地套近乎。
“……咳咳，”欧根亲王表情颇为尴尬，清了清嗓子，“这次是Admiral来买东西……”
说了这句话，服务员小姐才终于注意到旁边有两个拖油瓶的，显然表情颇为不耐：“要买什么啊？”
“……是是，打扰了，我想买一部防水手机。”石田猛也不好发作，只好赔着笑说道，“您之前不是在服装店工作吗——”
“哼！就如同你看到的这样，被那个叫什么千斗的小丫头给挤了位置，下岗了！”服务员小姐心情很是不好，“你说说这个吴港的鬼提督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造舰娘造就造吧还一副黑脸成天不是那珂酱那珂酱就是五十铃五十铃多得不得不开除一大批那珂酱也就罢了五十铃可是要冲击本市服务业的口牙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失业口牙！”
“……我已经选好了。”石田猛已经大致明白这位服务员小姐为什么会失业了，于是颇为绅士地立即终止了话题。
虽然服务员小姐满腔怨气，但是石田猛滴水不漏，总算在这家伙发现欧根亲王体温不对之前解决了战斗。临走的时候，石田猛终于知道了这位好死不死和自己撞上的服务员小姐的名字：大叶 加能流（Oba Kaoru）。特喵了个咪的！石田猛在肚里骂了一句：おバカ！
*注1：I’m Enterprise，佐仓绫音所属的经纪人公司
*注2：千斗五十铃，嗯嗯
*注3：大叶 加能流（Oba Kaoru），与“大场 香”同音，前三个字就是“おバカ”
寻找时雨的精神讯息费了一点功夫——从这个状态，大致可以判断出时雨应该也蜕变成了贤者状态，石田猛立即把目前的情况，尤其是关于南方栖战姬武藏的事情告诉了时雨。
“我想见一见武藏，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她的身份或者……当然，如果您已经知道的话——”
时雨停顿了一下，才说：“武藏现在就过去，你稍等一下。”她就这样切断了联系。
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场面颇为尴尬。
打破沉默的还是石田猛，方式是——猛然把二人推进人群：“小心！有舰娘过来了！”
这个举动并不是多此一举——即使不算上如果被发现必然会过来支援的吴港舰娘军团，出现的这个舰娘单枪匹马解决自己三人并不困难——
棕黑的及腰长发扎成马尾披散在背后，精致的面孔，高挑的身材，脖子上带着带有菊花纹饰的项圈，右手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小伞——奇特也是对的，毕竟那只是在雷达天线上加了一层油纸尽可能做成伞的样子而已。
像似在找着什么人一般左顾右盼款款走来的少女，乃是这个日本国所拥有的最强的战列舰——大和。
“不要紧张，这样混在人群里慢慢离开……”石田猛通过精神通信提醒欧根亲王和金刚。
话音刚落，一只温热柔嫩的左手就放在了男孩的肩上。
石田猛浑身一震差点没喊出来，但是立即一个温软的声音传来：“请不要惊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那边的西餐厅说吧？”
那是毋庸置疑、属于战舰大和的声音。
但是面前的少女并没有张开嘴巴。
“您……难道您是！”
“是这样的……”大和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黯然，“我就是您要找的那个存在……南方栖战姬‘武藏’。”
“！！！”
在打倒鬼姬（有时也包括基地）的时候，有的时候可以在原地找到鬼姬的一些遗物——一般会是头发，有时也有像飞行场姬那样的装饰品。把这些东西交给妖精，可以不需要任何资材而建造出之前非常稀有的舰娘——这一点早在夜神飒时期就得到了确认。
然而，包括夜神飒在内就没有一个人在质疑这个问题：利用这些遗物建造出来的舰娘，她们的灵魂也是“舰娘”而非“深海栖舰”吗？
没有人质疑，大家都觉得这些舰娘的外貌和她们“母亲”的人类少女十分相似，说明她们确实拥有着那些人类少女的“巴”，灵魂不会因为这些记忆而堕落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但问题是，假如这些遗物中蕴含的不仅是记忆，而是完整的灵魂呢？
“其实，确切来说从被‘建造’出来开始，我们就是两个灵魂并存的状态：既有着以某个人类女孩的常识所认识的、战列舰大和号的灵魂，又有着仅被那些惨死的水兵所认识的、战列舰武藏号的灵魂……”低下头去切餐盘中的烤肉，大和的声音显得异常平静，“不过我想，在翔鹤（ハルナ）、铃谷（シグレ）、伊8（ヒエイ）、初风（アラレ）和武藏（キリシマ）之中，我也是最为特殊的……因为，只有我的“本体”已经完全消失了啊……
“啊！”石田猛想起武藏已经被雾舰的超重力炮从身体到灵魂完全抹消了。
“在‘本体’依然存在的时候，我们和作为舰娘的灵魂，或许应该说是……混杂的状态？这么说不确切，应该说像是融合型的深海栖舰一样……”大和一边思索一边说，“不过，我们的本体可以感受到分身的存在——榛名很早就跟随金刚加入了青色舰队，时雨的铃谷和我还是同时被建造出来的，所以最早发现这一情况的，还是我。我向雾岛报告了这件事之后，雾岛便决定将计就计，如果有一天我连作为亡灵的资格都没有了的话，那潜藏在‘这个大和’体内的我就会苏醒，最终从日本本土的镇守府内部撕裂他们。”
这真是完全出乎石田猛预料之外的袭击手段！“真要是这么做的话，确实可以给吴港一记大打击……甚至可能使吴港全面瘫痪。”
“但是……”大和的声音里竟然没有一丝犹豫。
“但是你不想那么做。”石田猛松了一口气。
“从还只是这个身体内两股意识之一的时候起，我就已经看过了大和的全部记忆……”大和……或许现在应该叫武藏，眼角流下一滴眼泪，“那个已经听到山本五十六自己承认必败还在强撑着的大和，那个不是为自己没能建功立业而是为自己没能保护航母姊妹而痛苦的大和，那个因为在莱特湾被我掩护撤退而把自己视为杀害我的凶手而自责的大和……也许我可以去恨山本五十六，可以去恨栗田健男，甚至去恨那个地球的天皇恨那个地球的日本……但是，对这样的大和，对这样的姐姐……我拿什么去恨，我有什么立场去恨，我不知道。
“何况，即使是这个镇守府，我也完全没有立场去做原本预定要做的事情……像春风一样和煦的夜神司令，还有那个对无论舰娘还是任何一侧的深海栖舰都怀着十足的……已经超越了他责任的忏悔的樱庭司令，那样的温暖……不讨厌它。”大和低声叹息道，“我甚至不止一次这么想过：能够让我回到深海的东西，真的存在吗？我真的愿意抛弃这个温暖的家，回到那个冰冷的海底吗？结论让我自己都惊讶：最后我还是愿意的……但不是作为南方栖战姬武藏带领她们报复这些本来就和地球无关的人类，而是作为舰娘大和，来给任何还有救赎希望的深海栖舰带来温暖……就像樱庭司令所做的那样。我也曾经想要向樱庭司令坦白，但是只怕这件事公之于众之后，我会被其她舰娘疏远……”
“啊啊，这没有问题。”石田猛点点头，“只要你自己没有决定说出这件事，吴港的大和，永远都将是吴港的大和，仅此而已……”石田猛停顿了一下，“话说回来，那个有着雾岛灵魂碎片的武藏的情况如何？所有这些人里面只有初风和武藏体内的灵魂属于决意与人类作战到底的总旗舰，他们的态度又是如何呢？”
“啊，这一点不用担心。”大和又恢复了得体的微笑，“混杂有她们的灵魂并不等于与她们的意识一致……虽然同样拥有着她们的记忆，但是对于‘与人类为敌’这一点却并不像她们自身那么坚决……何况，武藏体内的灵魂‘就只是雾岛的’，而不包含南达科他的怨气，对人类的仇恨可以说并不深，已经都被我说服放弃变回深海栖舰了。”
“南达科他！”石田猛顿时豁然开朗，没想到仅仅中破的舰船，因为伤亡人数众多而且原因离奇也可以形成完整的怨灵，“说来，约克城呢？您知道中途岛的约克城混入了谁的怨灵吗？”
“约克城……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大和迟疑片刻，“她并不属于中途岛战区，是被中途岛战区的赤城和加贺软禁在中途岛海域的，大概因为她占主体的部分是濒临觉醒的美国舰，已经不被赤城加贺视为朋友了吧……所以，其他战区也不清楚她的灵魂中究竟混入了什么。……不过，我觉得您好像陷入思维定势了：即使不清楚那‘另一个灵魂’究竟是谁，也并不妨碍您帮助她觉醒啊。”
“……哎？”
“那个混入她的灵魂、阻止她觉醒的怨念不是赤城就是加贺，属于那种除了绝对不会进一步觉醒之外，与狂暴状态没有任何差距的修罗……也就是说，那一半灵魂没有任何拯救的可能性。”大和摇着头说，“既然您所要拯救的仅仅是‘约克城’的灵魂，只需要给她足够的鼓励，让她自己在变成修罗之前把那一半更黑暗的灵魂给排除掉不就好了？”
“……啊！这样也可以吗？”石田猛大吃一惊，“我明白了……谢谢您！”
“琼！鲑鱼海这一侧的总旗舰，也就是由地球的雾岛号战列舰和南达科他号战列舰的怨气融合而成的‘战舰栖姬’会在一到两周之内到达英吉利海峡，你的舰队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亏了总统元旦的时候跟美国佬的协定，我们现在已经换上了全套美式装备，再加上咱们的远亲约书亚·约翰逊当中介，让我们在这次作战充当美国佬的新武器调试员。嘿！那可是一堆好东西！就让那个雾岛享受一下新科技革命的最新成果！”
“……新科技革命？”石田猛一头雾水。
“嘿嘿！总之老哥你就安心等着看战报吧！”琼·芬妮娅·约翰生得意地挂上了电话，“黎塞留，怎么样，可以安全地搬运‘23号’了吗？”
“……还好，只要不直接触碰，问题不大。”面容精致的女骑士尽可能保持表情不因为痛苦而扭曲，颤抖的右手已经被一股超自然的力量烧得表层完全碳化，还冒着黑气，“……另外，‘中校’的试飞也已经成功……”
“我知道了！这边的事情有我和简在呢，快去修理吧！”
*注：简，即黎赛留级二番舰让·巴尔
二十九、二心归一
中途岛北侧近海。
“是在这个方向吗？”
“对……即使有些微的角度差距，接近到一百海里之内还是没问题的。”
两个少女一边一只手，架着一个男孩向东方快速驶去。
尽早帮助约克城逃离中途岛海域，其实倒不是石田猛执意坚持，反而是来自镇守府一侧的压力。
新年过后，日本海军就和圣地亚哥港约定好了在刚刚被犁过一遍的阿留申海域进行一次联合演习，预计日方参与的镇守府将包括吴港、帕劳、幌筵岛和舞鹤四港……演习结束后，圣地亚哥港将半官方地向这四港提供一些舰娘的装备，其中包括日本海军最亟需的声纳、反潜迫击炮、雷达、12号五英寸防空炮和战斗机，相应地日本海军则将向圣地亚哥港提供微型潜艇甲标的、大和炮、彩云侦察机、三式烧霰弹和九三式酸素鱼雷。
然后，只要日方的护卫舰适应了这些新武器，恐怕下一个要会歼的就是中途岛……
约克城还处于不知被赤城还是加贺的怨念影响的狂暴状态，如果让她看见镇守府的大军的话，恐怕就会暴走成为纯粹的“中途岛怨灵”了吧……基于这样的考虑，石田猛觉得救助约克城的事宜早不宜迟，连回港都没回港就直接冲向中途岛了——虽然按这个时间，也许加贺和苍龙已经复活，自己需要面临一些阻碍也说不定。
管它呢！什么阻碍也阻止捕鸟石田大作家拉人头！黑色的气焰在小男孩胸中熊熊燃烧！……当然，以上只是开玩笑的。
“我回来了，约克城！”
“……！！！”
坐在巨大炮台上低头不语、任由白色长发盖住俏丽脸蛋的少女，听到这个声音显然是吓了一跳——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一跳”。
“谁、是谁！……啊，是上次的……那个人类。”少女重新把脸埋在膝间，浑身微微发抖，“不要再来找这个被放逐者……不要再来关心这个连‘自我’都没有的东西了……”
“怎么可能！我们是‘青色舰队’，我们决不放弃任何心怀希望的深海栖舰同胞！”石田猛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地平线的彼端，“约克城，我这次是来带你离开这个炼狱的……而且一定能带你离开！”
“没有用……没有用的……”少女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约克城？我是约克城？真的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听我说，约克城。”石田猛刻意强调了一遍约克城这个名字，“的确你的体内存在着两个不同的灵魂，因为这两个不同的灵魂彼此仇视，你到现在都不能确知自己是谁……但是，这并不重要！你并不是一艘军舰，而是和我们一样既生存于这个世界又已然逝去的存在，你想要成为什么只取决于你接受了哪个灵魂！无论你选择继续做约克城还是继续做某个日本航母，都是你的自由。只是我个人，不希望你选择沉浸在过去的阴影中……我希望你作为死而无憾的约克城而存在，而非死于傲慢轻敌而不自知的日本帝国一航战，我希望你能够走出在地球的阴影，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如此而已。”
可能自打“诞生”或者“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少女说了这么多话。少女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了，但已经不再是恐惧而是另一种含义。
“死而无憾……怎么可能……像我这样的被遗弃者……”
被遗弃，这已经是约克城而非一航战或苍龙的特征了。石田猛松了一口气，走向少女：“诚然，即使是约克城，或许也难免会有一些遗憾……但是遗憾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无论生者还是亡者，只要存在着就必然一边犯下错误、一边去改正它。重要的是——一定要迈出改正的这一步。约克城的遗憾，至少不会表现为对周遭事物的怨恨……并且，你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你的努力是有效的，这或许是最大的安慰。”
“……啊！”少女张大了眼睛，“我们——不，美国最后，赢了吗……企业和大黄蜂呢？她们还好吗？”
少女周身的灵光已经从普通鬼舰的血红色逐渐变成澄明的橘红色火光，这是她即将转变为同类姬舰——而且是觉醒的同类姬舰的信号。现在可以完全确信地叫她约克城了：“大黄蜂沉没了……但是她在沉没之前独力支撑了太平洋战【关键词】争的局势！她作为当时唯一能战的航母撑过了两次所罗门海战，足以使美国轻易地放干日本帝国这根被割开的血管！而企业，你完全可以以生为她的姐姐为荣……她作为整个世界大战中最为功勋卓著的水面舰安然度过了太平洋战【关键词】争，击沉的军舰吨位足以与世上所有其她航母之和比肩！”石田猛充满敬意地低下头，“请骄傲地活下去，约克城，不仅为了那需要你的声音才能得到救赎的深海栖舰大黄蜂，也为了那同样以你为荣的舰娘企业……”
“是这样……是这样……”少女的胸部剧烈地起伏，但很明显是因为喜悦而非痛苦，“大家，都好好地努力过……大家，都没有无意义地牺牲……”
身下的巨大炮台颜色逐渐变淡，最终化作纯粹的光束，把少女的身影完全笼罩在其中。
“我不要做加贺——我是……约克城！”
与此同时，美洲，圣地亚哥近海。
“……！！！”
企业看着身旁突然身体一震的姊妹舰，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约克城？”
“不……怎么说呢……”约克城迟疑片刻，开口说道，“觉得压在灵魂深处的某种压力消失了……对了，改二！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我总觉得，这应该是我可以改二的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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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来得快去得也快，站在石田猛面前的，只是一个身穿黑色水手服、双手各戴着一条黑色飞行甲板的苍白少女。那只巨大的海兽状炮台已经消失无踪了。
脸上带着不仅毫无怨气、甚至完全不像军人的恬静微笑，约克城垂首行了一个屈膝礼：“谢谢您，如果不是您的点醒，也许我永远也不会有与‘加贺的怨恨’战斗的勇气……”
“这是您自己的力量……”石田猛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接下来的路，相信您已经可以自己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了……”
“……那么，”少女脸上的笑容突然多出了一丝狡黠的味道，“如果我选择和您一起作战，直到……至少直到遇见大黄蜂，也是可以的了？”
“这是石田猛的荣幸，约克城小姐。”石田猛躬身一礼，“夜长梦多，我们还是尽快——”
石田猛的绅士风度被气势汹汹呼啸而来的大量猫球打断。约克城苦笑了一下，说道：“看来尽快是不够了，还得再打一仗才能逃脱Mid……不，现在该叫她赤城了。不过，既然只是航空战，我会保护您和这两位不受一丝伤害的——”
——没必要。
不知从何处而来，虽然沉稳淡定但却不知为何带着一丝沉重的声音立即传入了四人的心中：“赤城的攻击，由我来挡下来就好……你们只管安心脱离吧。”
银色外壳的深海舰载机布满整个天空。虽然和普通深海舰载机一样是甲壳状，但更加轻薄流线型的外形和下方的两个浮筒，暗示了这种舰载机的真实身份。
“飞鱼水战！是我们还没有掌握过的飞鱼水战！”石田猛惊呼一声，看向飞机飞来的北方，“你是？”
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之后轻叹了口气：“我是个没有名字的家伙……这都不重要，请向西方逃吧，现在中途岛和冲之岛之间连深海栖舰都几乎没有。”
仅仅是二十多架和飞鱼舰爆战斗力相仿的飞鱼水战，竟然把来自中途岛的上百架猫球逼得裹足不前——而且还节节败退。这个家伙是个可怕的高手。石田猛心想。“石田猛……告退！”
“请尽您所能，继续您的事业吧……救赎更多的深海栖舰，哪怕每救赎一个的同时还会有另十个沉沦，也不要失去希望……青色舰队是未来，而我，只能停留在过去与阴影较量而已。”
银色长发迎风飘扬，紧握着和弓的右手轻轻晃动之间，已经截断了和青色舰队四人的精神联系。
“那么，”从不知何处——但一定不是身后那五座银色的二连装炮塔中——捻出两根箭矢，以最标准的礼射姿势打起。身穿黑色弓道服、周身笼罩着明亮堪比觉醒后的约克城的青色闷燃火光的少女闭上金色的双眼，露出一个既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的苦笑。
“有兴趣……和我一战吗，赤城？”在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少女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轻柔，像是在呼唤熟睡的儿女一般。
中途岛。
身高足有三米、面色苍白的女巨人似乎愣了片刻，接着浑身上下产生了惊人的变化——全身的血管根根贲张，面目狰狞，不是像莉可莉丝航空基地姬那样的惨笑，而是毫无其他意味的暴怒。
“キサマハモ…ウラギリ…モノカ！ア…マ…ギィィィィィィィィィィィィ！！！”
“叛徒……吗。”虽然维持着精神链接，银发的少女却没有丝毫动摇，一支箭毫无偏差地射了出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倒不如说，是否‘曾经是过’深海栖舰呢……赤城。背叛什么的……首先，也得曾经效忠过吧。”
没有一丝颤抖的姿势和动作，第二支箭也已经搭在弓上：“即使是这样的你，我也会竭尽全力保护的……但，不是守护你的身体……而是避免你做出蠢事。不要以为……靠着仇恨或怨恨能够摧毁什么，赤城。”
“キサマァァァァァァ……シネ！シネシネシネシネシネェェェェェェェェェェェ！！！”
2014年1月25日，正航“约克城”改二实装！
三十、玄武之怒
半个小时后，中途岛海域北部。
苍龙觉得郁闷极了。
中途岛的编制，和大多数深海栖舰战区的不同。
大多数深海栖舰战区，担任总旗舰的都是本海域灵压最强的、愿意与人类对抗到底的鬼姬。而由于觉醒的鬼姬强于未觉醒的，故而所有的战区总旗舰都是觉醒的（此时苍龙还不知道什么叫修罗状态）鬼姬，即使实力最弱的北方战区，总旗舰也是泊地栖姬霰和装甲空母鬼神鹰——神鹰毕竟只是鬼舰，灵力不及霰，等到霰复活了还是要交出指挥权的。
问题在于，中途岛战区的情况比较特殊——中途岛战区虽然实力强大，但绝大多数都是只有混沌状态而且永远没有晋升（改 型）可能的不完整萨拉托加级，只有她苍龙一个姬舰和加贺、约克城两个鬼舰（约克城严格来讲还不是这个战区的人，只是这个战区的囚犯）。按说，虽然苍龙没有觉醒，靠着等级压制怎么都是苍龙担任总旗舰的。可问题就在于……苍龙的怨念扩散得比较少——这也是她还能够成为鬼姬的原因——而加贺的怨念几乎扩散到了整个海域，这些萨拉托加级航母可以说都是加贺牵着的狗，除了加贺，谁也指挥不动她们——除了同样具有少量加贺怨念、可以说已经跟加贺一体同心的中间栖姬……赤城以外。
所以，中途岛战区的总旗舰竟然变成了基地……虽然这个基地的主体意识曾经是赤城。顺便，副官也不是苍龙，而是加贺……
其实如果只是这样，苍龙倒也不怎么在乎——以她现在还是一团糟而且容易暴走的脑子，倒也没险恶到会在乎权力大小的地步。问题是这觉醒和觉醒是有差别的……苍龙日后会把这句话改成“修罗和修罗也是有差别的”。
像加贺、赤城、利根这样的觉醒（修 罗），仅仅是固化了“永远不会继续觉醒”这一点而已。非但没有使她们冷静下来，反而让她们更加深井冰，更加充满杀意，甚至对其她深海栖舰也一样。于是，作为名义上的指挥官、实际上的外交官，苍龙每天面对的就是这么两个暴虐而且只会用62神风机思考的上司……
当然，这倒跟这次被击沉关系不大，救援北方战区、或者毋宁说借机打劫一下舰娘的后队这种事，苍龙自然乐于去做。不过想想打了败仗回去之后自己会受到什么刁难……
——有点奇怪。
一个轻柔、平淡、没有一丝怨气的声音突然回响在海面上。苍龙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的灵力波动……但是没有刻意指向苍龙的灵力通信，依然清晰可闻：
“让赤城无法摆脱旧日的怨恨的就是……アーナーター。か。”
恍惚之间一个银发、系着黑色头带、肤色苍白而面容精致的少女的脸猛然出现在苍龙的眼前——也许只是幻觉吧，但是苍龙已经做出了反应——
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窜到加贺面前，拉住加贺就往北逃去。
“怎……怎么了？”
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苍龙已经无暇去回答加贺的喝问，她只知道一件事——在她看到……或者只是对方允许她感知到对方的脸的时候，她恰好探测到了因为对方说出那个“你”而骤然爆发出来，一股远强于赤城和雾岛，甚至足以与夏威夷总旗舰犹他相提并论的强大灵力。苍龙清楚如果她向这个家伙挑战的话，对方捏死自己不比捏死一只驱逐鲸鱼困难，甚至自己和加贺一起上，很可能连她的边都碰不上。
苍龙实在惊诧加贺到底要有多大条才会没有感到对面的强大，或者说危险。
而更糟糕的是——虽然对方脸上带着微笑，语气也没有显示出一丝杀气，但是那个“你”字，显然是已经充满了刻意压抑的暴怒的。而这种暴怒的对象是……
“让赤城无法摆脱旧日的怨恨的”……赤城肯定指的是中间栖姬，那么这句话指向的目标，毫无疑问只是……！感觉到那个未知的鬼姬已经消失不见，苍龙减慢了速度，开始后怕起来——既然对方的杀意只是冲着加贺而没有对自己的杀气，自己刚刚拉着加贺逃跑的行为简直无异于在自己腰上绑了炸药然后在战场上裸奔……
为了避免遭遇战斗而耽搁，苍龙并没有报告自己的返回时间，所以赤城……中间栖姬的怒火肯定不是因为自己迟到了。
“逃了，那家伙逃了……”赤城依然处于极度的暴走状态，身上的血管几乎都要绷碎了，“那个家伙……最终还是背叛了我们！”
原来是因为约克城成功越狱了啊。苍龙松了口气，觉得屁大点事，她打一开始就不觉得这种软禁有什么意义：“太平洋又没加盖……”
“你说什么？！”
“……我说，逃就逃了，我们还能怎样？难道现在还能追她回来？”苍龙想了想还是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追她回来？不用！”
“明智的选——”
“看见她，格杀勿论！米国叛徒还有什么留着的必要！！！”中间栖姬，好吧，赤城已经进入了完美的张狂状态，如果这时候她脱口而出一句中文“俺语文给力死”苍龙决不会感到意外，而是表示成步堂。
“用什么杀，用唾沫么……”苍龙看看自己再看看加贺，没一个像是有实力干掉哪怕是觉醒前的约克城的样子，“而且，她不会是一个人没有任何变化地就这么成功逃跑了吧？”
这……赤城倒是为难起来：“她在此之前已经清除掉了加贺的影响，形态好像也发生了很大改变……在两三个其她深海栖舰的帮助下。”
“……好吧，我们连她现在长什么样、有什么同伴都全然不知，怎么格杀勿论。”苍龙觉得完全吐槽无力。
“谁说不知道的！”一提到同伴，赤城又暴怒起来，“至少有一个她的同伴，扒了皮我都认识！”
“噢？那姑且还算是有个依据。”
“天城，是天城……我的那个背叛的姐妹，她一个人就把我的所有飞机全都击落了，否则我早就亲手杀了约克城！”
“……全都！！！”
苍龙张口结舌！“天城”……确实是在那些独来独往、很可能和青色舰队众人一样已经觉醒的深海栖舰之中，也是传奇式的角色。作为原身根本就没有完成的军舰，她居无定所，两洋之间都留下过她的身影，而且不与任何目标发生冲突，无论生者还是亡者。也看不出什么目标，只是随意游历，并且与那些觉醒的深海栖舰稍为交流而已。据说，她的灵气和舰娘一样是没有任何怨念的，甚至不会伤及海洋中的生物；据说，在她被同为未完成舰的大西洋航母类深海栖舰“齐柏林伯爵”逼到绝路不得不一战的时候，仅用了16架舰载机便全灭了齐柏林伯爵的所有舰载机，还附带她的整支航母战斗群——自己包括舰载机毫发无伤；据说，这样不得不发生的战斗还有许多次，有与舰娘的也有与深海栖舰的，而她在全部这些战斗中的记录都是：自己包括舰载机毫发无伤、舰娘全部被打空舰载机而没有遭到轰炸或炮击、深海栖舰多数与舰娘相同而少数则是如齐柏林伯爵一样被全灭……如果天城真的有传说中那么神奇的话，确实即使是占据了中途岛基地的赤城也可以打败。
不过……“天城长什么样？”
“这……不清楚，我又没有看见那个叛徒！”
“没看见……”
苍龙再次张口结舌！连舰载机都没有进入能够目视到天城的距离……也就是说赤城的所有飞机根本就没有一架进入空袭阶段，84架猫战、58架复仇舰攻、58架地狱舰爆直接在空中的航空战就被天城的战斗机火网全灭！“天城的飞机，也跟传说中的一样一架都没有打下来？”
“……是这样。”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我们现在只知道约克城的脸，不知道她现在肯定已经独有的装备，然后她的同伴我们也只是知道其中之一的名字，长相舰种一概不知，这让我们还‘格杀勿论’……首先我们可得认得出她们。算了这些天我们先封海吧，有身份不明的深海栖舰一律攻击，也许还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撞上死耗子。”苍龙一摊手。
“……也只能这样了。”赤城和加贺表示同意。
看两个深井冰终于同意了自己的提案，苍龙松了一口气。至于自己看到的那张脸不出意外就是天城这种事，苍龙才不会说呢——把那张脸和天城这个名字联系起来之后，要让她去正面硬杠那张脸的主人，苍龙觉得还是成佛的技术含量低一些。什么你说赤城不就没事？哈！自己又不是天城的妹妹，而且还当着她的面保护了已经俨然成为她替妹妹强行甩锅目标的加贺，跟她杠起来自己的死亡率有百分之一百零几自己还是知道的！
三十一、风云龙虎
虽然中途岛海域短时间内已经成了封锁区，石田猛和约克城一行也还要过一天才能回到孔雀岛，不过话分两头，还是先说说同一天在大西洋发生的事情吧。
威尔士亲王从没想到自己有生……错了，有“死”之年还能见到如此规模的大舰队。
自己在印度洋——现在她已经知道了那里如今叫“咖喱洋”（威尔士亲王少有的苦中作乐的法子就是默想这个词汇）复活之后，第一想法就是直冲日本，把这群忘恩负义的小鬼子全都卡嚓、卡嚓……用慢刀一个个凌迟处死，在此之前男的一律阉了，女的一律先洗劫一空后屠杀一空……“你这也算是大英帝国教出来的公主？还有为何你要〇女的而不是男的……”胡德事后曾经如此吐槽。
不过，在此之前，她先遇上了从琉球群岛被打退下来的残兵。
威尔士亲王是狂，但绝不是没大脑。凭自己——哪怕加上反击、埃克赛特、竞技神——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消灭具有这种实力的小日本，跟那些基本上是日货的深海栖舰联合又是自己说什么也不肯干的，那就只好先退一步，从有英货的地方收集一些兵员了……恰好自己也隐隐感觉到在大西洋有着什么在召唤自己，也许就是自己的眷族吧——怀着这样的想法，威尔士亲王立即回到了大西洋。
……结果，还没来得及碰上英国货，倒是碰上了一大群德国货。虽然还不至于就这么冲突起来，但是也是彼此看不顺眼，话不投机半句多。
直到碰上了胡德和皇家方舟，自己收拢人手的大业才算正式开始。不过……日本的舰娘还没看着，日本的深海栖舰倒是见识到了。
一马当先的是一个双手特化成巨掌托着两台高射炮的防空巡洋舰，身后是两个眼中闪着海蓝色魔光的……应该是埃克赛特级……我呸这货是特喵的德国货！的重巡骑士，稍微靠后一点则是两个身穿白色水兵服和……额，胖次……的战舰少女。五舰中间夹着一个浅紫色长发、黑色水兵服、没有双腿、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小女孩儿。
这六舰后面的大家伙令威尔士亲王一瞬间想起了竞技神——黑色的连衣裙，一头如瀑黑发直披到腰间，头上一对短小的鬼角——与其右手手臂几乎融为一体的、一人多高的巨兽，狰狞咆哮着流下了同样带着红色灵光的无实体唾液。这个战舰不好惹，威尔士亲王不禁打了个哆嗦。
紧跟在其身后的是一个坐在外形规整的海兽状炮台上的银长直少女，金红色大眼睛并非盯着自己前面的总旗舰而是盯着更靠前的没腿小女孩，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不自觉地绕着鬓角的发丝。虽然单纯论灵力来讲只是比前面的总旗舰弱一些，同样远远超过威尔士亲王，但威尔士亲王觉得这家伙绝非什么不好惹的角色。
比空母水鬼更靠后一些的是两个身穿黑衣的淑女，虽然衣服比前面的胖次战舰要整齐得多，但是身上的日本鬼子臭也比那两个多少有点英国味的胖次要浓得多。其后的是一个只穿着胖次状铠甲、除此之外完全赤身果体的超弩级战舰和一个脸上带着一半破碎的面具、放出血红色灵光的怨气满满的重巡。
水上打击舰队（战斗阵列）
直属战队：
战舰栖姬 16inch三连装炮 16inch三连装炮 12.5inch连装副炮 水上雷达Mark.II
空母水鬼 深海猫舰战 深海地狱舰爆 深海复仇舰攻 深海对空雷达
战舰ル级改 16inch三连装炮 16inch三连装炮 水上雷达Mark.II 飞鱼侦察机
战舰ル级改 16inch三连装炮 16inch三连装炮 水上雷达Mark.II 飞鱼侦察机
南方栖战姬 深海栖舰战Mark.II 16inch三连装炮 16inch三连装炮 无
重巡ネ级Elite 8inch三连装炮 8inch三连装炮 高速深海鱼雷 深海侦察机
水雷战队：
轻巡ツ级 5inch连装两用荚炮 5inch连装两用荚炮 深海声纳Mark.II 深海侦察机
驱逐栖姬 5inch连装炮 5inch连装炮 高速深海鱼雷 -
战舰タ级Flagship 16inch三连装炮 16inch三连装炮 深海侦察机 水上雷达Mark.II
战舰タ级Flagship 16inch三连装炮 16inch三连装炮 深海侦察机 水上雷达Mark.II
重巡リ级改 8inch三连装炮 8inch三连装炮 22inch鱼雷后期型 飞鱼侦察机
重巡リ级改 8inch三连装炮 8inch三连装炮 22inch鱼雷后期型 飞鱼侦察机
这么大一支舰队去打英吉利海峡？虽然威尔士亲王也并非不恨那个把自己卖在马来亚的傻叉帝国但是……就算要打，也是自己来打，我大公主还没鶸到需要借助日本鬼子的手因人成事的地步！于是威尔士亲王也仅止于围观而已。
她运气真好。
*注：先洗劫一空后屠杀一空，即先×后×（……）
[i=s] 本帖最后由 梅鲁·伊萨卡 于 2015-3-6 18:29 编辑
“翔鹤，侦察机发现有敌情了吗？”
“唔唔——稍等一下，随伴舰小姐，我觉得好像看见了什——”
空母水鬼的表情一瞬间僵住，雾岛倒是并不紧张：“看见了什么？”
“……是战斗机。”空母水鬼磕巴了一下，“美国的F6F从云层里俯冲下来了！”
二十架以上的战斗机突然出现在空母水鬼的雷达扫描范围内。
“快放舰载机！”战舰栖姬觉得自己头上开始冒汗，“翔鹤、文森斯，把所有飞机都放出去！”
按说己方同样是F6F的飞机有66架，还有90架大致上可以当F4F或者零战用的二级深海舰战，加上翔鹤使用的雷达是从雾舰的残骸中打捞出来的近未来雷达，说是二十多架应该就只有这二十多架，绝对不虚的。但是这种只有战斗机没发现轰炸机的情况让雾岛深自忌惮，后面一定有什么大家伙……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奇：66架F6F扔上去竟然无法碾压27架F6F！然后随着另外三十架F6F加入战场，反倒是己方被碾压了回来！
接着，鱼雷攻击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翔鹤也立即报告了23架轰炸机出现的消息。
是陷阱？还是什么恶意的算盘？不管怎样，朱诺级防空巡洋舰已经开火！
对空射击！
5inch连装两用荚炮
高射装置
毫无悬念，23架轰炸机当场就被消灭了一个航空队9架飞机。
……然后从同温层中钻出的，是5个绝对不应该成为“舰娘”的装备的东西。
特攻！
B-25陆攻改（杜立特队）
“Mic Check。咳咳，嗯嗯，喂喂！好，音量没问题，司令。”
一个大概只有翔鹤尚算熟悉的声音通过某种超大功率扩音器回荡在海面上，大战舰黎……翔鹤回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对面那个随伴舰小姐叫什么名字了。
“很意外吗，南达科他……不，‘战舰栖姬’，让我来告诉你你们不行的原因。”
接着，战舰栖姬的南达科他级雷达上也已经显示出了自己正面的敌人。
“你们的地狱猫只是三号，而我们所用的是五号；你们的母舰只是40年代初的水平，而我们的母舰是40年代末的水平。就是这样。”
那是12个排成两列整齐地占据了T头的舰娘，外加一艘巨大的超级战舰。
对空射击！
黄铜骑士
对空电探
对空射击！
5inch连装高角炮Mark.XII
5inch连装高角炮Mark.XII
高射装置
对空射击！
5inch单装高角炮Mark.XII
5inch单装高角炮Mark.XII
高射装置
对空射击！
5inch单装高角炮Mark.XII
5inch单装高角炮Mark.XII
高射装置
火箭声、高炮声，不绝于空母水鬼之耳。所有靠近布列斯特联合舰队的深海地狱舰爆，全部被精准地打了下来。
“顺便一提，我们刚刚和美国签订了协议，把一些……很有趣的武器借给我们用一场仗，作为武器调试员。你猜猜，都有些什么东西？”
弹着观测射击
16inch三连装炮Mark.VI
16inch三连装炮Mark.VI
20海里之外的炮击已经由远及近。
打空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20海里，就算是南达科他的主炮也已经达到极限值了。这么遥远的距离，无论用雷达还是光学测量都绝对无法保证炮术精准度的——
……有误。
三枚炮弹尚未落入水中就发出一声巨响，引爆了——不是普通的炮弹那样爆炸而是化作了一朵黑色的蘑菇云。充满哀嚎的黑雾蔓延了整整半径一海里的正圆形，在阵列最前方而受到波及的朱诺级轻巡闷哼一声便被卷入了黑雾之中——瞬间爆炸！
“这、这是！”雾岛瞠目结舌。
这是怨灵弹……不，不对，这绝不是什么深海栖舰武器，而是比那更可怕可憎的玩意儿。战舰栖姬搜肠刮肚，终于在与自己的另一个半身灵魂相连的、属于舰娘的知识库中找到了唯一可能与这种东西相类似的武器。
这是核弹！
航空混成舰队（前方警戒阵列）
机动部队：
贝露森林two F6F地狱猫舰战Mark.V TBF复仇者舰攻Mark.III B-25陆攻改（杜立特队） F6F地狱猫舰战Mark.V
贝亚恩改二 F6F地狱猫舰战Mark.V F6F地狱猫舰战Mark.V TBF复仇者舰攻Mark.III F6F地狱猫舰战Mark.V
絮弗伦改二 8inch三连装炮Mark.XV 8inch三连装炮Mark.XV 285P火控雷达 翠鸟侦察机Mark.III
阿尔及利亚改 8inch三连装炮Mark.XV 8inch三连装炮Mark.XV 285P火控雷达 翠鸟侦察机Mark.III
敦刻尔克改 16inch三连装炮Mark.VI 16inch三连装炮Mark.VI 新型扩容火药舱 翠鸟侦察机Mark.III
斯特拉斯堡改 16inch三连装炮Mark.VI 16inch三连装炮Mark.VI 新型扩容火药舱 翠鸟侦察机Mark.III
护卫部队：
德格拉斯改 5inch连装高角炮Mark.XII 5inch连装高角炮Mark.XII 285P火控雷达 翠鸟侦察机Mark.III
黎塞留deux 16inch三连装炮Mark.VI 16inch三连装炮Mark.VI 裂变炮弹Mark.XXIII 翠鸟侦察机Mark.III
让·巴尔改 黄铜骑士 16inch三连装炮Mark.VI 5inch单装高角炮Mark.XII 285P火控雷达
空想改二 5inch单装高角炮Mark.XII 5inch单装高角炮Mark.XII 乌贼炮 QGA式声纳
凯旋改二 21inch（磁电）鱼雷 21inch（磁电）鱼雷 乌贼炮 QGA式声纳
恶毒改二 5inch单装高角炮Mark.XII 5inch单装高角炮Mark.XII 乌贼炮 QGA式声纳
三十二、乱世霸道
“二十三号核炮弹！”还显得稚气未脱的、与石田猛有着某种内在相似性的声线回荡在海面上。
“你也是知道的吧，”站在“路易·菲利普·奥尔良号”战列舰的舰首，小女孩的声音通过大号扩音器响彻海面，“核裂变……这种在你们地球的世界大战最末尾发明出来的可怖武器，聚集了广岛、长崎、切尔诺贝利……无数无辜平民的冤魂。即使连我们这些人类都没有掌握核裂变这种东西，只要‘概念’无误，随便一颗核弹，就浓缩了数以百万计的冤魂的力量，本来是最适合你们深海栖舰的兵装！但是，你们却完全无法使用它，嗯哼？”
ワタシタチハコノアナデクラシセイカツシ、ソシテイキテキタ
スベテハゲンシリョクノオカゲダ
“没错……你们根本没有足以释放出核武器的武具。当然——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你们也不用担心这种力量首先被舰娘所用，因为这武器的戾气太重了，舰娘就不应该有那个能力去触碰它，嗯哼？”
ダガ、ワタシタチハアノチカラヲトジコメタ
コワカッタノダ
“二十三号核炮弹……比像你这样的鬼姬还要浓缩的怨灵精华，只是稍微触碰一下就会让包括人类、舰娘、深海栖舰在内的一切生灵与死灵枯萎的恶魔之弹！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只有跨越了这道恐惧！之后的那道光！才是舰娘和深海栖舰在这个世界的‘未来’！”
ユーキアルモノヨ、ヨキボーニミチタモノヨ
トビラヲアケヨ、ソコニエイエンオチカラガアル
“这是你亲手播下的仇恨之种，雾岛！原封不动还给你！”
特攻！
B-25陆攻改（杜立特队）
“火鸡？那是什么，好吃吗？”
ハジメニゲンシロ、オワリニスイソバクダン
“这是你永远无法到达的希望，南达科他！感受背负未来者的勇气吧！！”
导击！
黄铜骑士
“共和国的荣耀，不能在这里失去……！”
ソシテガ、ヒラカレル！
“最后！这是你一直希求的千日之光！战！舰！栖！姬！！！”
弹着观测射击 裂变炮弹Mark.XXIII
16inch三连装炮Mark.VI
16inch三连装炮Mark.VI
“Bravo！Ooooo！Bravo！”
最恐怖的深海栖舰发出了最凄惨的号叫声。
会沉，自己会沉……战舰栖姬头一次这样恐惧。核炮弹的出现带给参加过太平洋战【关键词】争的所有舰的精神污染，都是毁灭性的……雾岛用眼角看到翔鹤已经冲到前面抱住驱逐栖姬，屁股朝后准备逃跑。看看文森斯和自己眼中透出的相同的绝望，她也不好责备翔鹤什么。
“撤退！全军撤退！”
“想跑？没那么容易！”
其实，真的很容易……
平心而论，即使动用了这许多新式武器，法国第一舰队对战舰栖姬的损伤，也仅仅只是小破而已。至于全舰队，除了一开始的一个朱诺级和一个欧根亲王级之外，损伤都并不大。只不过，23号弹给所有的鬼姬都带来了巨大的恐慌。要是这么继续打下去，获胜或许不易，冲过英吉利海峡还是可以的。而翔鹤姑且不论，雾岛和文森斯的话，再看见第二次也不会对核炮弹产生更大的恐惧心理了。
因此，这一局战术胜利其实也只能是战术胜利而已。小女孩虽然莽但绝不傻，只是想瞧瞧这帮家伙还有什么底牌而已。
……结果，还真的看到了。
弹着观测射击 劣化穿甲弹
18inch连装炮
18inch连装炮
“喵……？”
龙虾状的穿甲弹突然从左舷袭来。
劣化穿甲弹……可以阻断被击中的大片灵力护盾的运行，从而使得舰娘承受炮火的能力不断降低的可怕炮弹，大西洋上接近五分之一的战列线上的深海栖舰都有这种东西，琼·芬妮娅·约翰生对这个已经不陌生了。但是，这种弧线是……
“是改级14型战巡！TBF舰攻队全线出列，攻击敌舰水线！”14型战巡有着英国“嘘嘘巡洋舰”的不少特点，即使已经达到改型，相对薄弱的护甲和防雷网还是足以——
……有误。
贝露森林已经立即纠正了琼·约翰生的错误：面前的敌人可不是什么有着海蓝色灵光的改型，而只是一个发出金色火光的冠军级深海栖舰。
而且，这家伙也绝不是什么蓝发的14型战巡……如果不看头发长度和苍白的肤色，倒是和之前琼·约翰生见过的英国战舰前卫有几分神似。
“咪哟？”
另一边的深海栖舰也渐行渐近。除了上身穿的是和南方栖鬼一个材质的白色紧身衣之外，从发型长相到身材衣着都颇似日本战舰大和（只是没有把雷达天线做成伞或者头饰）。随着踏水声，这个乍一看完全可以称为美少女的家伙竟然……向前蹦蹦跳跳但却绝对不慢地冲了过来，随后双手撑在海面上，丝毫不在意背后的青色超短裙受到地心引力君的束缚，高高露出同样白色的胖次……把肩头的二连装炮塔直冲着布列斯特的舰队……就这么开火了！
20inch连装炮
20inch连装炮
5inch连装两用荚炮
“咪哟！！！”
而随着夜幕的降临，琼·约翰生终于发觉自己的处境不妙：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的舰队周围已经出现了绝对超过12的人形深海栖舰。有9型重巡、16型战巡、18型战舰、20型战舰、甚至还有在夜间依然放出一架又一架旗鱼状舰载机、身形如同幽灵一般若隐若现的未知航母……这可是大西洋第一次发现纯粹的航母！只是不知道是正航还是轻母而已。琼·约翰生显然没有想到这支自太平洋而来的气势煊赫的舰队竟然如此振奋人心……额，鬼心，把不少曾经是英舰、德舰甚至意舰的深海栖舰都拐带到了距离海岸线这么近的地方——虽然由于四者彼此之间就有别扭，故而没有随着日本舰队一起进攻，否则……自己准备的那点东西还真未必能够碾压，即使能赢也会是惨胜……
就连几个元祖——威尔士亲王和胡德、德意志和提尔皮茨、鹫座和莫加多尔——也已经来到了现场，分别按照英美一拨、德国一拨、法意一拨挑好了合适的位置围观（琼当然知道这可不是围观而是在指挥自己的眷族）不知道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夜间能见度太差，使用23号弹很可能就会波及到自己人，故而现在使用23号弹吓退深海栖舰也不太可能，而两败俱伤可不是琼·约翰生想要达到的目的。“全军保持作战阵列，撤退！”
第二次布列斯特海战 法军 战术的胜利 B！
雾岛跑出了百余海里之后，收拢残军。
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好。除了她自己之外，另外三个鬼姬可以说毫发无伤。加上逃跑的路上，雾岛也慢慢明白了23号弹的正体并不是核武器而是因核能而丧生的怨魂，故而也不再害怕这东西，甚至开始试图理性分析23号弹的优势和弱点了——虽然怎么想也想不到弱点。
由于南方海域舰队逃得快，显然她还来不及看见黎塞留在夜幕降临之后的缩手缩脚。
即使这样，要想全军通过英吉利海峡，依然是一道近乎无解的题目。
这样想着的雾岛，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逻辑错误——
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是攻破基尔港，而是把基尔港的一个人给劫持走，这不就是……不过稍等，虽然这个人似乎挺有名气，不过天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石丸海幻的权术就让雾岛很是失望，虽然其他方面还不错。
“春雨！马上偷渡过英吉利海峡，潜入基尔港去打探一下那个叫萨莉·布拉德娜的女人最近在做什么，是否制作出了新的图纸……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只需要把跟她对话的人说的话一五一十复述过来就行！”
虽然被雾岛这么吩咐了，腿部从大腿处齐刷刷被截断的少女依然缩在空母水鬼的怀里，浑身发抖，也不行动。
“随伴舰小姐？就照随伴……旗舰小姐的说法去做吧，没有事的。”轻抚着小女孩的浅紫色长发，空母水鬼柔声说道，不过你……总旗舰随伴舰是闹哪样！
终于停止了寒颤，驱逐栖姬还是用那种充满恐惧的眼神看了一眼雾岛，才跳下海兽状炮台，朝东北面驶去。
雾岛皱起眉头，虽然春雨本来就极度的胆小怕事，但是这一次的未免也太夸张了！自己有什么好怕的？明明是第三次所罗门海战的战友……
三十三
“没有问题，一切顺利。”
孔雀岛以北，石田猛表情安逸地跟长门通着信。“顺便……跟武藏和约克城谈过之后，我猜我大概明白那些中部海域的普通深海栖舰，会早在升级为旗舰之前就觉醒……并且半数都没有任何怨念残留的原因了。”
“交流！人形深海栖舰由狂暴状态觉醒为三种上级状态的过程，就是由‘仅具有社会生存能力而不会主动应用它的智慧生物’转变为‘社会人’的过程，而在这其中，和他人……或者他灵的主动的交流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促进因素。武藏跟我讲了吴港镇守府的一个趣闻：去年五月份的时候，吴港的舰队前出马六甲，去护送一支船队通过当时还在深海栖舰全面封锁下的咖喱洋，结果就和当时的西方海域旗舰，竞技神正面碰上了。”
“那是咖喱洋战区草创时期的事了啊？”长门知道现在的咖喱洋战区旗舰是鬼舰利根。
“嗯……你知道，竞技神是装甲空母鬼姬一系的元祖，而且身为世上最早的专职航母姐妹，却死于飞机轰炸……故而拥有‘免疫一切航空攻击’的旗舰能力。而当时的吴港指挥官，正是小飒……你可以想象，当吴港的舰队对她占据压倒性优势之后，会是怎样的场景。”
长门知道这里所说的“姐妹”是指竞技神和凤翔。“之后呢？她反杀了？”
石田猛对此一笑而过：“一打九，三个正航轰杀一切靠近的深海栖舰，这片海域唯一的另一个鬼姬利根又还没复活，想反杀也得有那个条件……小飒和竞技神彼此都对对方打不出伤害，但是小飒就这么硬围着她，竞技神且战且退，整整一周时间从吉尤姆岛一路退过了整个咖喱洋，一直逃到加斯加达马岛还是无法摆脱小飒的追击，结果你猜怎样？她居然因为这一路上舰娘的闲聊和对喷而……觉醒了！没错，就在这互相骂战中觉醒了，而且是贤者状态！”
“……哈？”长门目瞪口呆，被舰娘……骂……骂觉醒了？这是觉醒了智慧还是觉醒了某些奇怪的属性啊！“然……然后呢……？”
“然后她主动用精神通信指向了对面吴港军的旗舰。‘看来我之前是搞错了些什么，这个世界跟我之前所在的有些不同，你们和当年我面对的那些蛮子也不太一样……在我们彼此搞清楚各自存在于此的原因之前先停战吧！’就这样，跟吴港军达成了和解……之后就如同你所知的那样，她甩下了咖喱洋战区旗舰的位置，一个人跑到南非隐居了起来，现在还没有谁知道她具体在哪里。”
“也许我们可以寻求到她的帮助……”长门喃喃自语。
“那也得是有什么东西限制得住利根的情况下再考虑了……比起这些来，之后我和约克城的交谈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和他人的交流可以极大地促进深海栖舰的觉醒，而且这种觉醒的方向——是向修罗还是向缘觉方向转化——和谈话的内容有着直接的关系。那么，你可以想象那些不知所谓的宅男们天天跟那些孩子满嘴跑火车——而且不是通过灵力通信而是直接嘴皮子对她们的觉醒有着多大的促进作用了吧。”
“原来如此。整天生活在那种Orz的精神状态下，怕是想有什么执念也困难吧。”
说话的功夫，一行四人已经接近了孔雀岛，长门的雷达上已经可以显示出他们的位置：“我已经派了人去接应你们，大青花鱼和她的潜艇队，包括……”长门突然发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而咬了一下舌头。
“包括谁？”
“伊……168。”长门这时候也只有苦笑了，好死不死居然把夺了约克城性命的家伙派来接应约克城。
距离很近，约克城当然也听见了。银发少女轻笑一声，似乎没有什么用意地扬起一只手。
“……！！！”
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七个深达十几米的圆形凹陷，7个大青花鱼级潜艇惊呼一声，身体暴露在了凹陷下去的海面上。
“这……就是你的，旗舰能力？……”石田猛张口结舌，这种东西……不是变态一般的能力吗！只能变成水面舰的潜艇，简直就是活靶子！
“人不能栽在一个地方两次，舰也一样，不是吗？”约克城歪歪脑袋，“啊，不过似乎有的时候也会失手呢……”
微微弯下腰：“大青花鱼、一百六十八，不出来见一下老朋友吗？”
哗啦。
一个金色一个红色两个大青花鱼级几乎是贴着脸从海面下窜了出来，不过显然红色的那位是被金色的硬拉着的，一脸苦相。
“嘛嘛，好久不见，约克镇。”大青花鱼笑容平淡，语气也是极其轻松，“也许你跟168之间的仇恨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解决的……”
“仇恨什么的……我说，大青花鱼你是不是有点看扁我啦？”约克城一摊手，十分无辜的样子。
“……哈？”
不过约克城已经转向了伊168：“伊号第一百六十八……击沉我的那一战，展现了你的根性。我承认当年的你是个优秀的战士，希望你如今也是……虽然我本意并不想与无论生者还是亡者开战，如果真的到了必须我们去战斗的一天……我希望能够有幸与比当年更加强大的你并肩作战。”
168被说得微微偏离了视线：“现在的我还不行……不过，我不会停止努力的。”
“谢谢……”约克城微微点头，视线重新转向了大青花鱼，“走吧，让我见见我们如今的战友。”
大青花鱼也微笑道：“我居然忘了你是谁，毕竟，你可是约克城级的大姐啊。”
基尔港的位置是在波罗的海内侧，从基尔运河长驱直入这个主意，对于深海栖舰来说无非是太刺激了。
不过，当驱逐栖姬来到北海的出海口，看到猫穴海峡的场景之后，立即毅然决然地转头南下扎进了基尔运河。
整片海域被浓厚的怨灵染成了黑色，鬼哭啾啾，上百头后期型驱逐海怪在海域中游弋——春雨是有脑子的，她还记得几天前布列斯特发生的战斗，尤其是那就在自己的面前吞噬了一只轻巡巨兽的核炮弹，当然知道这种程度的污染不会看在她是个深海栖舰就放过她。因此，虽然还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污染才造就了这种区域，她还是立即下了结论。
要在基尔运河里安然通过，必须得压制住自己的灵力护盾，然后把身体尽可能地埋进水中——不仅相当难受，而且感受到周围近在咫尺的生者气息，对于春雨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不过，好在这场噩梦最后还是到了尽头。现在她就在基尔港的镇守府内部。
……当然，无论是基尔港的舰娘还是那个黑色短发的年轻司令都还没有发现她，要是发现了，估计若亨·约安尼斯会把她轰杀至渣——最近他可实在是一头包。
“海军会议”的结果，欧洲各国都决定要送给亚洲传统大国一些舰娘武器装备，以助他们尽快扫平深海栖舰力量最为薄弱的咖喱洋，恢复欧亚贸易航道。当然，由于俄国和印度长期来眉来眼去，“泛欧联盟”作为俄国的主要竞争对手都不是傻子，自然要选择支持中国了。
不过，作为正面面对俄国扩张势头的德国，所感受到的压力绝非英法意所能比的。
那个鬼舰的自爆，彻底封锁了猫穴海峡。这固然使得桑迪特家族对若亨·约安尼斯大为不满，不过客观上封锁住了彼得格勒海港的俄国人进出北海的可能性，实际上对德国还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现在，争取到了宝贵时间的德国必须想办法在俄国这头战【关键词】争巨兽继续前出北海的努力之前开发出足以与俄国抢效率的战备战术……或者在俄国的东线闹出足够大的声势来吸引俄国人，尤其是四大船王家族的约瑟夫·普加乔夫。
因此，若亨·约安尼斯昨天收到了总统的命令，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两头下注”，中国要援助，日本也必须支援。
这倒没什么，不过接下来的具体命令才让若亨·约安尼斯嘬起了牙花子：对两边的援助案是不同的，援助中国的将是装备开发妖精和一名巡洋舰以上的舰娘，而援助日本的则是数目极少的建造妖精和一名巡洋舰以下的舰娘。
我……这什么鬼？
若亨·约安尼斯考虑许久。
实际上派去日本的人选倒是不成问题，随便派一个驱逐舰就好了。成问题的是中国那边……毕竟这很可能就是德国派到中国的唯一舰娘了。
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太强了日本会不满，太弱了中国会无视她。
若亨·约安尼斯真心不满总统的这个安排，要进行这种友谊性质的“援助”或者说白了就是讨好潜在盟国，何况这两个潜在盟国在战前又是互为假想敌，就绝对不应该在安排上体现出差别对待来，这样永远会得罪其中一家。
不过，既然议会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若亨也只好……
“……令！不好了，司令！”
“啊？怎么了，沙恩霍斯特？”若亨赶紧把手中的计划表放下，站起身来。
“俾斯麦姊……俾斯麦大人在改装渠里沉下去了！”
“……哈？”
三十三
“没有问题，一切顺利。”
孔雀岛以北，石田猛表情安逸地跟长门通着信。“顺便……跟武藏和约克城谈过之后，我猜我大概明白那些中部海域的普通深海栖舰，会早在升级为旗舰之前就觉醒……并且半数都没有任何怨念残留的原因了。”
“交流！人形深海栖舰由狂暴状态觉醒为三种上级状态的过程，就是由‘仅具有社会生存能力而不会主动应用它的智慧生物’转变为‘社会人’的过程，而在这其中，和他人……或者他灵的主动的交流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促进因素。武藏跟我讲了吴港镇守府的一个趣闻：去年五月份的时候，吴港的舰队前出马六甲，去护送一支船队通过当时还在深海栖舰全面封锁下的咖喱洋，结果就和当时的西方海域旗舰，竞技神正面碰上了。”
“那是咖喱洋战区草创时期的事了啊？”长门知道现在的咖喱洋战区旗舰是鬼舰利根。
“嗯……你知道，竞技神是装甲空母鬼姬一系的元祖，而且身为世上最早的专职航母姐妹，却死于飞机轰炸……故而拥有‘免疫一切航空攻击’的旗舰能力。而当时的吴港指挥官，正是小飒……你可以想象，当吴港的舰队对她占据压倒性优势之后，会是怎样的场景。”
长门知道这里所说的“姐妹”是指竞技神和凤翔。“之后呢？她反杀了？”
石田猛对此一笑而过：“一打九，三个正航轰杀一切靠近的深海栖舰，这片海域唯一的另一个鬼姬利根又还没复活，想反杀也得有那个条件……小飒和竞技神彼此都对对方打不出伤害，但是小飒就这么硬围着她，竞技神且战且退，整整一周时间从吉尤姆岛一路退过了整个咖喱洋，一直逃到加斯加达马岛还是无法摆脱小飒的追击，结果你猜怎样？她居然因为这一路上舰娘的闲聊和对喷而……觉醒了！没错，就在这互相骂战中觉醒了，而且是贤者状态！”
“……哈？”长门目瞪口呆，被舰娘……骂……骂觉醒了？这是觉醒了智慧还是觉醒了某些奇怪的属性啊！“然……然后呢……？”
“然后她主动用精神通信指向了对面吴港军的旗舰。‘看来我之前是搞错了些什么，这个世界跟我之前所在的有些不同，你们和当年我面对的那些蛮子也不太一样……在我们彼此搞清楚各自存在于此的原因之前先停战吧！’就这样，跟吴港军达成了和解……之后就如同你所知的那样，她甩下了咖喱洋战区旗舰的位置，一个人跑到南非隐居了起来，现在还没有谁知道她具体在哪里。”
“也许我们可以寻求到她的帮助……”长门喃喃自语。
“那也得是有什么东西限制得住利根的情况下再考虑了……比起这些来，之后我和约克城的交谈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和他人的交流可以极大地促进深海栖舰的觉醒，而且这种觉醒的方向——是向修罗还是向缘觉方向转化——和谈话的内容有着直接的关系。那么，你可以想象那些不知所谓的宅男们天天跟那些孩子满嘴跑火车——而且不是通过灵力通信而是直接嘴皮子对她们的觉醒有着多大的促进作用了吧。”
“原来如此。整天生活在那种Orz的精神状态下，怕是想有什么执念也困难吧。”
说话的功夫，一行四人已经接近了孔雀岛，长门的雷达上已经可以显示出他们的位置：“我已经派了人去接应你们，大青花鱼和她的潜艇队，包括……”长门突然发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而咬了一下舌头。
“包括谁？”
“伊……168。”长门这时候也只有苦笑了，好死不死居然把夺了约克城性命的家伙派来接应约克城。
距离很近，约克城当然也听见了。银发少女轻笑一声，似乎没有什么用意地扬起一只手。
“……！！！”
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七个深达十几米的圆形凹陷，7个大青花鱼级潜艇惊呼一声，身体暴露在了凹陷下去的海面上。
“这……就是你的，旗舰能力？……”石田猛张口结舌，这种东西……不是变态一般的能力吗！只能变成水面舰的潜艇，简直就是活靶子！
“人不能栽在一个地方两次，舰也一样，不是吗？”约克城歪歪脑袋，“啊，不过似乎有的时候也会失手呢……”
微微弯下腰：“大青花鱼、一百六十八，不出来见一下老朋友吗？”
哗啦。
一个金色一个红色两个大青花鱼级几乎是贴着脸从海面下窜了出来，不过显然红色的那位是被金色的硬拉着的，一脸苦相。
“嘛嘛，好久不见，约克镇。”大青花鱼笑容平淡，语气也是极其轻松，“也许你跟168之间的仇恨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解决的……”
“仇恨什么的……我说，大青花鱼你是不是有点看扁我啦？”约克城一摊手，十分无辜的样子。
“……哈？”
不过约克城已经转向了伊168：“伊号第一百六十八……击沉我的那一战，展现了你的根性。我承认当年的你是个优秀的战士，希望你如今也是……虽然我本意并不想与无论生者还是亡者开战，如果真的到了必须我们去战斗的一天……我希望能够有幸与比当年更加强大的你并肩作战。”
168被说得微微偏离了视线：“现在的我还不行……不过，我不会停止努力的。”
“谢谢……”约克城微微点头，视线重新转向了大青花鱼，“走吧，让我见见我们如今的战友。”
大青花鱼也微笑道：“我居然忘了你是谁，毕竟，你可是约克城级的大姐啊。”
基尔港的位置是在波罗的海内侧，从基尔运河长驱直入这个主意，对于深海栖舰来说无非是太刺激了。
不过，当驱逐栖姬来到北海的出海口，看到猫穴海峡的场景之后，立即毅然决然地转头南下扎进了基尔运河。
整片海域被浓厚的怨灵染成了黑色，鬼哭啾啾，上百头后期型驱逐海怪在海域中游弋——春雨是有脑子的，她还记得几天前布列斯特发生的战斗，尤其是那就在自己的面前吞噬了一只轻巡巨兽的核炮弹，当然知道这种程度的污染不会看在她是个深海栖舰就放过她。因此，虽然还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污染才造就了这种区域，她还是立即下了结论。
要在基尔运河里安然通过，必须得压制住自己的灵力护盾，然后把身体尽可能地埋进水中——不仅相当难受，而且感受到周围近在咫尺的生者气息，对于春雨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不过，好在这场噩梦最后还是到了尽头。现在她就在基尔港的镇守府内部。
……当然，无论是基尔港的舰娘还是那个黑色短发的年轻司令都还没有发现她，要是发现了，估计若亨·约安尼斯会把她轰杀至渣——最近他可实在是一头包。
“海军会议”的结果，欧洲各国都决定要送给亚洲传统大国一些舰娘武器装备，以助他们尽快扫平深海栖舰力量最为薄弱的咖喱洋，恢复欧亚贸易航道。当然，由于俄国和印度长期来眉来眼去，“泛欧联盟”作为俄国的主要竞争对手都不是傻子，自然要选择支持ROC了。
不过，作为正面面对俄国扩张势头的德国，所感受到的压力绝非英法意所能比的。
那个鬼舰的自爆，彻底封锁了猫穴海峡。这固然使得桑迪特家族对若亨·约安尼斯大为不满，不过客观上封锁住了彼得格勒海港的俄国人进出北海的可能性，实际上对德国还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现在，争取到了宝贵时间的德国必须想办法在俄国这头战【关键词】争巨兽继续前出北海的努力之前开发出足以与俄国抢效率的战备战术……或者在俄国的东线闹出足够大的声势来吸引俄国人，尤其是四大船王家族的约瑟夫·普加乔夫。
因此，若亨·约安尼斯昨天收到了总统的命令，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两头下注”，ROC要援助，日本也必须支援。
这倒没什么，不过接下来的具体命令才让若亨·约安尼斯嘬起了牙花子：对两边的援助案是不同的，援助ROC的将是装备开发妖精和一名巡洋舰以上的舰娘，而援助日本的则是数目极少的建造妖精和一名巡洋舰以下的舰娘。
我……这什么鬼？
若亨·约安尼斯考虑许久。
实际上派去日本的人选倒是不成问题，随便派一个驱逐舰就好了。成问题的是ROC那边……毕竟这很可能就是德国派到ROC的唯一舰娘了。
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太强了日本会不满，太弱了ROC会无视她。
若亨·约安尼斯真心不满总统的这个安排，要进行这种友谊性质的“援助”或者说白了就是讨好潜在盟国，何况这两个潜在盟国在战前又是互为假想敌，就绝对不应该在安排上体现出差别对待来，这样永远会得罪其中一家。
不过，既然议会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若亨也只好……
“……令！不好了，司令！”
“啊？怎么了，沙恩霍斯特？”若亨赶紧把手中的计划表放下，站起身来。
“俾斯麦姊……俾斯麦大人在改装渠里沉下去了！”
“……哈？”
三十四、钢铁雄心
改装渠偶尔也是需要稍微测试潜航性能的，深度是20米。这要是沉下去，还真是……不过关键问题不在这儿。
“是谁！没我的允许，谁让俾斯麦去改装的？改修了什么！怎么会沉了？？？”若亨·约安尼斯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工厂。
从改装渠外面也可以看得到，水面已经没到了俾斯麦的头部，俾斯麦需要努力抬起头才能避免自己溺水。提尔皮茨用力拉住俾斯麦的右手，然后格奈森瑙拽住提尔皮茨的腰——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奇，两个超弩级战舰的力量竟然还没法把现在的俾斯麦从水里拉出来，反而需要竭尽全力才能保证俾斯麦不彻底没入水中！
“……你这是又弄了什么新玩意？潜水重炮舰吗？絮库夫吗？”若亨冲着匆匆从改装渠内跑过来的萨莉就是一顿咆哮，“你到底弄了什么改装……现在怎么解决？”
“这、这个……”萨莉被长官吓得浑身发抖，连站都站不稳了，“我、我只是想，模仿那个鬼舰的主炮，试制一下超口径的——”
“位置在第几炮塔？”若亨飞快地打断了萨莉的解释。
“第、第一……”萨莉又一次被打断，身体蜷缩得更厉害了，“第一炮塔。”
“U2511！”若亨又抬高了嗓门大吼一声，“给你四门常规威力的鱼雷！快！下水把俾斯麦的第一炮塔炸掉！只要不当场击沉她就行，有什么责任由我来负！”
“！！！”萨莉·布拉德娜倒抽一口凉气，“不、不行啊，司令！那可是珍贵的实验——”
“那么实验做够了没有？”若亨·约安尼斯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三十二度，“萨莉·斐尼克斯·布拉德娜中校，若亨·约安尼斯少将的命令是：实验失败了。你需要他本人签字画押才肯接受这一事实吗？或者需要总统的亲笔命令？”
“对、对不起！！！”萨莉·布拉德娜的惨叫响彻整个工厂。
“呜……呜呼……”
被不限制“仅对负面灵力起作用”而是对常规物体也发挥巨大伤害的鱼雷炸到大破——但总归逃过一劫——的超弩级战舰躺在改装渠的水池边，气喘吁吁。
“……真是无妄之灾。”若亨·约安尼斯走进船坞，罕见地语气温和了一下，“……不是你们的错，快去修理渠吧。”
“是，司令！”俾斯麦努力想要行个军礼，但是右手所有关节全都脱臼的她要做到这一点还是很困难的。
“萨莉·菲尼克斯·布拉德娜中校之外，其余的人可以出去了。”若亨微微点点头，然后转向萨莉的目光已经远远超过了千军万马。
“唔……”俾斯麦显然还想为萨莉求求情，但是看到若亨那足以灭世的眼神之后，还是放弃了，只是求救般地看了看萨莉就被提尔皮茨扶着走了出去。
“舰载列车炮，嗯？”若亨·约安尼斯的声音从鼻孔里飘了出来，“800毫米单装炮，嗯？作为人形深海栖舰的护盾半径达到一公里的鬼舰开一炮就会以超过空想级驱逐舰的速度向后下方沉一分钟的舰炮，嗯？然后你把这玩意安装在护盾直径只有四分之一公里的俾斯麦身上，嗯？‘舰娘的基本人权不应与我国公民有任何差别’……记得国会曾经通过过这一条法令，记得十国公约里面包括这一条。那么，谋杀舰娘括弧未遂括弧完的阁下应该被军事法庭判处什么处分，我希望能从阁下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对……对不起！”萨莉·布拉德娜被堂堂基尔港司令的表情吓得当场哭了出来，“我……我本来猜测那个鬼舰装满了七组14门这样的舰炮才会如此，只装一门应该不会——”
“‘装满了14门舰炮’？是阁下疯了还是我疯了，我怎么记得那家伙每次以超过空想级驱逐舰的速度向后下方沉一分钟的时候都只有一组两门炮开火呢？”若亨的怒火超越了极限反而露出了微笑，只不过这个微笑看在萨莉眼里就是核弹……对不起，她不知道什么是核弹，“另外，萨莉·菲尼克斯·布拉德娜中校，我觉得在解释‘会不会沉’之前，阁下更需要解释的是，阁下为什么要耗时费力去试做这么一张废了废了的图纸？”
“我……我只是想要造出最强大的舰炮……因为您不是之前拜托我来研究15英寸以上规格的主炮吗……”萨莉的姿势已经快要变成蜷缩在墙角了。
“……够了！”远在天边的战舰栖姬雾岛此时已经不知道该用捶桌还是掀桌还是扶额了，虽然因为她面前没有桌子，她的选择也只能是后者而已，“这就是所谓的唯一能够开发舰娘装备的人类？我们的资源不是无限的……而且比人类的还不可再生！让这个家伙天马行空地折腾，我看用不着等人类来讨伐我们，我们先把自己的武器装备都烧光了！春雨！不用劫持这货了，回来吧！”
“然后你告诉我作为人形深海栖舰的护盾直径达到一公里的鬼舰开一炮就会以超过空想级驱逐舰的速度向后下方沉一分钟而且等到那只鬼舰恢复了标排之后还要再过十分钟才能开第二炮并且完全没有仰角和炮塔的舰炮就是最强大的。”若亨脸上饱含杀气的微笑更浓郁了，“萨莉·菲尼克斯·布拉德娜中校……阁下确实很有幽默感唯一的问题是德意志海军似乎不是以落语艺人或者漫才艺人的身份雇佣阁下的。当然即使是以这样的身份相信开给阁下的工资也不会是上万的精制钢和差不多同样数目的弹药。”
这个命令对于已经被可怕德国佬的咆哮吓得快昏过去的春雨来说简直是救星，她立即用灵力喷进代替失去的双腿，不发出任何声音地退出了工厂。
“对不起！”萨莉·布拉德娜泣不成声，“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差点害死了俾斯麦小姐……请把我，送进军法处……”
当然也没有听见若亨·约安尼斯消了气之后的下一句话。
“……哼，免了吧，处死了你，塞德利茨可没地方哭去。单就‘制作出舰娘可用的图纸并且将其付诸实施’这一点，整个欧洲……甚至整个世界可能都没有能和你相提并论的，我又能怎么样。”
“谢谢……谢谢司令……”萨莉止住哭，还在抽泣着，“我一定会……一定会将功赎罪的……”
“但是！你就不能弄一点靠谱的图纸吗！”若亨·约安尼斯的下一波咆哮又把萨莉吓哭了，“看看你之前设计的塞德利茨的优化，还有Ar196-A5的图纸，那才是你应该做的本职！深海栖舰已经把之前各国海军的16、17、18英寸舰炮都化成舰娘可以用的大小了，研究研究那个不行吗？非要研究那个脑残至极的800毫米妄想炮！”
……啊哈哈，这些东西，春雨和雾岛都不清楚……
即使基尔运河还可以按照原来的方法飘过去，老实说春雨也不想再用这种方法了。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春雨继续向北前进，说不定……
海面一片深蓝，虽然还是有上百只后期型海怪在漫无目的地游弋。
还真消散了！
不管怎样，走丹麦海峡肯定比基尔运河安全多了。春雨这么想着继续北上。她花了四分之一秒的时间扫了一眼航线东面的小岛……
……等等，安霍尔特岛的海岸上似乎有个怨气惊人的东西？深海栖舰的装备？
美日联合军演将在阿留申进行。依照原本的计划，在情人节结束之后，帕劳将组合起两支六舰编队，在15日整兵经由冲之岛北上；本土各港将在18日出发，幌筵岛的一支编队也将在19日前出莫雷海。预计将在2月下旬进行三场军演。
不过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2014年2月9日，在南方海域新任副官南方栖战姬堪培拉的率领下，南方海域的看守部队和南西石丸海幻的主力舰队前出珊瑚海，其中包括了四名鬼姬，还有更大的武器——整整九个十二月党人级！这可是雾岛辖下的超兵器的半数了，何况其中还包括石丸海幻弄到的两个由雾舰转化的旗舰十二月党人级。
从13日开始，拉包尔、布因、肖特兰三个前线基地在三天之内，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地就被包围了。虽然依靠海港的防御设施还能顶住几天，但是港内的存粮……
加之夏威夷深海栖舰对美国西海岸发起了春季攻势，约书亚·约翰逊方面也不是可以放心离开本港的状态。故而，演习不得不向后推迟一个月。
而且，由于在奥斯陆海岸线上突然出现的怨灵基地“奥斯卡斯堡魔怪”（后来被夜神家按照鬼姬命名法称为“峡湾栖鬼”，还好这个家伙没有舰载机，奥斯陆的民众可以比较充裕地撤离）的封锁，德国对日本的支援是要背着法意做的，不像援华舰娘和装备可以从陆路到地中海，不得不推迟一段时间……对日本而言可说是双料的坏消息。
人还在吴港庆祝樱庭晓和Верный新婚的夜神飒来不及回港，就在吴港内指挥了帕劳舰队的行动。
“这次的部队，需要派出一些携带粮草的舰来，可能因此会降低一些战斗力……不过，我不建议你按照大本营的计划，只是输送粮草。深海栖舰气势如虹，我们不可能一边保护三个基地一边击败她们，不如先把这三个基地的人员撤离，然后另组部队反攻……这是属于你们的‘第二次鲑鱼海战’。”樱庭晓一边思索一边说，“不过，听我一句建议。”
“建议……？说吧。”
樱庭晓面色凝重：“带上神通，必有臂助。”
三十五、碧海蓝路
樱庭晓也是个活脱的神棍。
在他刚刚得知珊瑚海三大基地被围的时候——那还是他刚刚从利兰卡岛回来的时候，他就着手安排神通的改二测试。结果也如同他所料，神通已经可以进行改二了。
安排神通的改装，又要花费接近一天的时间。夜神伊织倒还等得，七夜未却等不得了，那可真是一天之内连下十二道金字牌。对此，樱庭晓的回复异常干脆：没有神通，没有胜局！你嫌她太慢，你行你上啊！——开玩笑，首相的孙子小田卷 茂还在拉包尔被困，七夜未还没愣到会拿首相孙子的命开玩笑的程度！
于是，半天多的时间还是被这么硬挤了出来。还好日本方面已经得到了法国的回音，鲑鱼海的总旗舰现在不在太平洋，所以情况还是比预想的要充裕一点……
舰队编成！
“以下各舰将在在一天之内，于小茂的拉包尔基地集结，并以飞龙酱为前线指挥官编组起一支12舰的编队：飞龙、翔鹤、瑞鹤、利根、筑摩、摩耶、最上、神通、五十铃、夕张、雪风、时雨！”
“到！（poi）”
“上述各舰除最上以外，均以之前配置完毕的标准作战装备出击；最上上把所有运输库全部装满运输用桶，以便协助运输重要文件和物资！”
“啊……嘛，只要有用得到仆的地方就好啦。”
“在到达拉包尔港之前，以上12舰将以：飞龙、瑞鹤、翔鹤、最上、摩耶、夕张为舰队最中心，神通、利根、筑摩、雪风、时雨在外围护卫的轮形阵列进发。在到达拉包尔后，舰队应拆分为以飞龙为旗舰、利根、筑摩、神通、夕张、雪风的一组和以瑞鹤为旗舰、翔鹤、摩耶、五十铃、时雨、最上的一组。前者从铁底海峡正面突击，吸引敌之主力部队西来；后者则从鲑鱼列岛北面迂回到布因和肖特兰两港，协助其安全撤离！顺利的话，两队将在伊莎贝拉岛东面会合；若两队成功汇合，立即编组为以瑞鹤为旗舰、翔鹤、摩耶、最上、五十铃、夕张为核心，飞龙、神通、利根、筑摩、雪风、时雨为外围的联合舰队。如敌之追击部队在布因、肖特兰两港全部成员安全撤离之前追到，则就地歼灭之！”
“是！（poi）”
夜神飒所指的汇合点，正是位于铁底海峡东部的魔之海域。由于南方栖战姬堪培拉拣软柿子捏，把经营的重点转移到了澳大拉西亚近海（现在看来这也是正确的），乔治海峡的气候已经不像去年夏秋两季的时候那么恶劣了。但是，萨沃岛近海的异样潮起潮落还是没有改变——这说不定就是雾岛造成的，在雾岛自己消失或者正常之前肯定不会消散的。所以，要通过铁底海峡东端，就必须要等到入夜之后。正巧护卫舰队也要在布干维尔岛停留超过半天的时间，一增一减刚刚好。
敌人的军队至少会在拉包尔以东（进攻拉包尔的军队）、布干维尔岛以南（进攻布因和肖特兰的军队）、萨沃岛和伦巴角之间的铁底海峡西段入口（等待潮起潮落以便增援的军队）这三个区域集结。而如无意外的话，从乔治海峡一路直冲铁底海峡的帕劳直属部队，与鲑鱼海深海栖舰援军的遭遇战将在后半夜的铁底海峡进行。
位置正是在伦巴角——塔萨法隆加角。那是属于神通的战场。
而布干维尔岛以南的战场，必然会极其靠近科隆岛——科隆邦加拉岛。神通殒命之处。
不是因为宿命之类形而上的东西，仅仅是因为鲑鱼列岛的地形，樱庭晓早已经算好了这一步。他还特意让夜神飒给神通配置了最得力的两位助手——
初代花之二水战奇迹的驱逐舰，吴之雪风；二代花之二水战幸运的驱逐舰，佐世保之时雨。
要进攻拉包尔，肯定不能只从东南的海峡打，还要从西北包抄……不过这个决定葬送了这支以欧根亲王级重巡为首的高速舰队的生路。
因为，她们已经孤军深入，碰上了帕劳的航空联合舰队……！
航空战？你想多了……
波浪式轰炸！
彗星一二型甲
天山一二型（友永队）
“即使只剩下最后一舰，也会战斗给你看！”
波浪式轰炸！
彗星一二型甲
流星改
“第二次攻击队，全机发舰！”
夜神飒的战斗，向来是千里之外即决出胜负。优秀的练度和精准到位的配合指挥，使得她的舰队每每可以发挥出别舰队四倍以上的制空能力。
而飞龙和瑞鹤，作为她最早的战友，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其运用战斗力的实力，是一般镇守府的航母舰娘的……十倍！
相应地在轰炸机方面……先不说高超的命中率，舰载机的波状轰炸批次理论还是夜神飒独立提出的呢。连约书亚·约翰逊，严格来说都是在学她。
リ级重巡flagship被弹两枚航弹、六条鱼雷，轰沉！
ヘ级轻巡flagship被弹五枚航弹，大破！
ホ级轻巡flagship被弹三枚航弹、两条鱼雷，轰沉！
ハ级驱逐后期型被弹四条鱼雷，轰沉！
ロ级驱逐后期型被弹三条鱼雷，轰沉！
イ级驱逐后期型被弹三条鱼雷，轰沉！
仅仅两航四个轰炸队一次冲错之下……八次攻击，深海栖舰的高速舰队瞬间折损了五艘，还有一艘只是苟延残喘！衰小地被欧根亲王级旗舰的对空炮稍微阻碍了一下，没能掌握好攻击节奏的翔鹤，只能气闷地找上了最后一艘敌舰……
“我总是容易受伤呢……对吧，瑞鹤？”
八十多海里开外的攻击，八十多海里开外的完全胜利——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航母可以使用。夜神飒颇为苦涩地想。
思绪被肩膀上冰冷的手打断。一只眼睛发出海蓝色明亮灵光的亡灵lady低低地说了一句：“不是您的错……”
夜神飒勉强笑笑。
轻而易举地击败了深海栖舰奇袭的偏师，帕劳的联合舰队就这样一鼓作气冲进了拉包尔。
“帕劳的援军吗？……哼，不能说期待，但是你们确实是帮了大忙。眼下拉包尔的全部物资都已经做好了转移的准备，只要确保了乔治海峡的畅通，我们就可以撤离了。”
日本首相的孙子得体而不失高傲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虽然他被誉为多面手，但之所以能够成为多面手，是因为他培养部下的能力，更像一个教官而非指挥官。而他来到拉包尔才不过两个月而已，一身拳脚还都施展不开呢。
飞龙微笑颌首：“那么，我们会依照既定的作战计划从南北两路掩护前线被围的布因和肖特兰两港。”
“……也好。芦生那家伙被包围起来肯定耐不住性子的……还请几位多关照一下。”小田卷茂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另外，无论是我还是常磐家兄妹，这几天都没有看到深海栖舰的潜艇部队，也许会有什么阴谋，请各位多多留心一下反潜作业。”
“嗯，一定会小心的。”
帕劳输送部队：
瑞鹤改 烈风 烈风 流星改 彗星一二型甲
翔鹤改 烈风 烈风 流星改 彗星一二型甲
摩耶改 20.3cm（三号）连装炮 10cm连装高角炮 14号对空电探 零式水观
五十铃改二 20.3cm（三号）连装炮 10cm连装高角炮 14号对空电探 -
时雨改二 61cm五连装（酸素）鱼雷 61cm五连装（酸素）鱼雷 照明弹 -
最上改 运输桶 运输桶 运输桶 运输桶
科隆岛和肖特兰岛之间，是深海栖舰攻击部队的主力。
三四天之内，深海栖舰在这里投入了逾40的军舰！深海栖舰比起舰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就是她们不需要休息……
好在，她们的对手常磐 芦生和真白 舞也是两个行家，一者强势一者诡异，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执掌兵权才半个月的人。近50的深海栖舰，在这三天半之内硬生生被消灭到了只剩下12舰。
……然而，无论再强势再诡异，面对绝对的战斗力碾压都无法扭转局势。10个旗舰级的深海栖舰和2个看上去没有灵光，但却长着怪异的附肢的勥驱逐海怪，不仅在兄妹俩的攻势下岿然不动，而且反倒还步步紧逼了上来。
旗舰级别的运输ワ级……仅精英级别的武装运输舰就可以拿来当登陆舰用了。而对布干维尔岛二人来说更加可怕的是，后面还跟着整整四个旗舰ル级……以及一个不知为什么载量多得简直像正航的旗舰轻母。
甚至连真白舞的潜艇都每每被护卫的一个旗舰ヘ级和一个触手ロ级有如目见一般的深水炸弹炸得鼻青脸肿逃回来，哪怕是在深夜也不行。
外无援军，内无粮草，能够撑到现在只有几十个人类而无舰娘阵亡，已经是常磐兄妹的极限了。可就算这样也是久守必失，港内所有的舰娘都已经处于严重疲劳状态，深海栖舰的主力已经逼近到了18海里以内，旗舰ル级的巨炮已经快要打在了镇守府的墙壁上！
……航空战？
从南线接近科隆岛的部队，只有飞龙一个航母、一组航空队的战斗机而已。但是这个航空队的飞机质量略高——“震电”，即使是平战，对付旗舰独立级的舰战也可以充裕地以一敌三了。
几架苟延残喘的俯冲轰炸机，窜到了排成轮形阵的舰娘头顶，还试图拉一个垫背——
对空射击！
10cm连装高角炮
14号对空电探
什……
就在旗舰独立级还在惊疑区区日本舰的对空火力之强之准的时候，灭顶之灾已经来临！
波浪式轰炸！
彗星一二型甲
天山一二型（友永队）
ル级战舰flagship，轰沉！
ル级战舰flagship，轰沉！
ル级战舰flagship，轰沉！
ル级战舰flagship，大破！
又一次，帕劳的机动部队展示了自己“毁人不倦”的实力，旗舰长门级的大口径对空散弹在彗星轰炸机的来回俯冲面前就仿佛不存在一般！坐镇后方的堪培拉在直想掀桌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防空……自己的防空火力还有多少来着？不行，无论怎样一定要制止住这群舰娘的暴走！
……说真的，堪培拉你应该把手里的朱诺级轻巡集结成一个队伍，对付帕劳的部队就得用这个。
而现在……布干维尔岛的攻击部队还能怎么办？只有冲了！好在，快速的护卫部队全都没有被炸到，现在冲过去还来得及，抢占先机！
可惜……战斗阵列的舰队行动实在太好判断了。当旗舰欧根亲王级重巡一条线冲向前方的时候，毫无疑问，她的行动都已经在飞龙的彩云侦察机的侦测范围之内！
轮形阵VS战斗阵列
同航战！
仅剩的最后一个旗舰长门级努力瞄准敌方的航母，但是大部分炮塔严重受损的情况下毕竟难以为继，并没有对飞龙造成什么伤害。而对方首先出手的竟然是轻巡……
“突击，跟紧我！”
轻巡……什么？轻巡？
旗舰长门级愣了半天，直到身体完全没入海中也没想明白区区轻巡是如何在这么远的距离下命中自己并且突破自己的护盾的。
装备了六英寸机关枪的武装运输舰倒是还想够到位置开一炮，但可惜，武装运输舰的火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对对方的重巡造成了“稍微擦破了点皮”程度的伤害，然后想当然尔，立即遭到了报复性攻击……
“水侦的诸位，弹着观测就拜托了。”
呃……平心而论，就以重巡的火力，即使是弹着观测的往复攻击，想要在一次直击之内干掉血牛一般的重型运输舰也是有难度的，不过……对方也没说只用一个舰娘攻击是不是。
“不够不够！可不能输给筑摩呀！”
这……！运输舰即使没有被打死，也得被敌方这有如神助一般的强运活活气死！四次齐射全部直击是闹哪样！
“怎么样，这一次攻击！”
“雪风是不会沉的！”
所剩最后一个主力部队成员，已经完全被罚站的旗舰独立级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冲自己展开了凌虐一般的乱打！还好，这两个家伙的火力比较疲软，并没有对自己造成致命的伤害……
然而，夜神飒的王牌从来不是驱逐和巡洋舰——靠驱逐舰和巡洋舰解决问题那是樱庭晓的强项，夜神飒完全没必要玩这个，她有自己的特长的。
“好……友永队，拜托了！”
在前线部队争取的这半个小时时间里，飞龙的舰载机补给已经完成……深海大载量轻母顿时消失在大爆炸中。
失去了全部主力舰，剩余的重巡轻巡已经不足为虑，很快被各个击破。
“接应两港成员的事就交给瑞鹤她们了，继续前进！必须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萨沃岛近海！”即使不能解决铁底海峡的敌人，至少也要看清敌人的全部配置……
而就在飞龙下达加快速度的命令的时候，坐镇海峡另一端的前线指挥，某个装甲空母姬也从捶胸（欧派意味）顿足（长筒靴意味）的恼火中恢复了过来，露出一个冷笑：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
……三大错觉之一：我优势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