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 本帖最后由 xyty135 于 2015-3-13 08:4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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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视角,伪历史向,沉船注意
公告:文章中有断章请不必在意,是因为含有敏感词被系统自动审核,需要管理员手动过审。看到断章的提督们可自行mark,过半天再回来看。当然若脑补能力强大也可自行往下看,我会先把后面的章节发出来的
第一章:你TM在逗我(╯`□′)╯(┻━┻
当男人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正有一只海鸥从蔚蓝天幕中俯冲而下,在贴着水面滑翔的飞鱼群中猛然一抓,收下了肥美的午餐,几口下肚之后,这贼鸟儿得意洋洋地重新飞起。海鸥的喧嚣与静静起伏着的海面构建出一种动与静的协调,海面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起伏着,仿佛能倾听出一首传世的协奏曲。
不过这景象美则美矣,其实也有很多坑爹的地方,相信每个去过有大量海鸥存在的海边沙滩的人都会对一样东西记忆犹新。
初中生物学告诉我们:鸟的排泄速度相当的快,甚至会让人怀疑这些翱翔天空的小东西是直肠生物。
【啪叽】
所以当那只饱餐了一顿的海鸥毫不客气的将排泄物以人类远远不及的精准投弹方式投到男人的帽子上时,男子也没有特别的表示……才怪啊,这种时候怎么着都应该把那只奸笑着的海鸥打下来改善伙食吧?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男人现在脸上一片崩溃的样子显然不是处于在乎这些小事儿的状态。
“如果我没记错,重庆应该是处于四川盆地边上的山区来着,那么为什么我去开下窗户通下风就能看见一片海!!?”
男人很冷静地交叉着双手撑着脑袋,眼睛的镜片折射出一种睿智的光芒。
其实那是太阳反光而已,就一宅男如何能理解大宇宙法则抽疯后的行为?所以保持着“司令”的姿势思考了近半个小时,或者说发呆了半个小时之后,男子还是满头大汗的转过了身。
男人身后虽然没有为什么会到这儿的答案,但是至少有这里是哪里的提示。
巨舰!大炮!男人的浪漫是各种意义上的啪啪啪!!!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男人还真是差劲的生物。
没错,男人身后就是货真价实的大炮巨舰,嗯,身后有点不恰当,“身下”比较准确点。
此刻男人正站在一艘二战时期的战列舰的侧舷上。回头一看就能看见太平洋战【关键词】争时期日美战列舰经典的3主炮前2后1中轴线布局的第一第二号炮塔。虽然男人没有去测量,不过目测接近半米的主炮口径显然只有战列舰才会配备。
作为资深宅男加伪军宅,有朝一日看见真家伙后,这厮的表现跟被真龙吓尿了的叶公没啥两样,压力山大得汗如雨下。
原因无他,这玩意儿太真了啊有木有,真得都tm能闻到火药味儿啊有木有!!!
更关键的是这船太新了,这就意味着如果不是世界上哪个国家或者哪个富豪吃饱了没事干重新造了一艘战列舰的话,那么男人在大宇宙法则抽疯的这一瞬间遇上的事妥妥地不是瞬间移动,而是时空穿越了。
作为21世纪废柴人士,男人对于“穿越”二字自然不会陌生,男人对穿越倒也没有什么排斥,可问题在于男人唯独不想穿越到二战来。
原因很简单:虽然二战时兔子几乎算是被扒了皮,但是历史没变的话现在好歹也混成了五大流氓,可是男人在这历史上插上一脚之后要是兔子就直接被清蒸红烧了咋办?
当然,只要男人带领兔子在鹰虎环视的世界里混成一只拥有无上绝学——兔子蹬鹰的流氓兔,也就不用担心这个,但是男人要有那本事也就不会是个废柴了。
“至少希望不要是IJN(日本帝国海军,二战时的日本海军名称)的船吧,先不说存活率,妥妥的感情上也接受不了啊。别了,我的六驱loli队,别了,喵门乳奥,别了,吃撑人妻,别了,太太小姨子,别……”
很明显话说到一半儿已经歪了,不过男人出人意料的接受了“穿越”这个坑爹的事实,说起来这也算男人的优点了。作为一名自宅警备队高级将官,如果没点阿Q精神或者说不断刷新自己对于生活要求的下限的本事,怎么能混到将衔?
“舰长,你在说什么?终于发病了吗?”(设定上说的是英语)
在男人惋惜着自己根本没有赌出来的船的时候,一个很明显的鄙视的声音在失意体前屈的男人身前响了起来。男人疑惑地抬起头,首先看见了一双包裹着黑丝的美腿!!那一瞬间男人的感动大概也只有摩西在红海边上遇见上帝显灵时能比了。
男人是如此感动以至于压根就没在意那妹子说的是地地道道的美国英语,而且更加没注意的是为啥自己四级都没过的水平能听得懂这话。
感动至极的男人现在没空在意这样的小事,作为一名将级军官(自宅警备队),战术分析什么的是铭刻在灵魂里的本能!这时候男人脑内的军事会议热闹非凡:
“报告长官,根据敌人站位分析,敌人对我军没有采取警戒行为,如果我军现在大胆突袭,将得到预计以上的战果!!”一名脑内参谋兴奋地建议。
“具体说说?”老成持重的将军很明显稳重一些。
“根据目前的情报分析:目光所锁定范围之内,敌人在膝上三分处都没有发现裙摆的痕迹,由此推断,敌人很可能穿的是短裙或者说是压根没穿,如果我军装作意外地抬起头,将有极大可能一窥敌军腹地!甚至随后我军可以主动道歉以掩饰我军进攻之心!!”
参谋的话让会议中人眼前一亮,不过将军沉吟了一下,沉声说道:
“参谋同志,你的想法很好,可是你有想过【安全裤】这个最终防卫兵器的存在么?”
“报告将军!如果这艘战列舰真的是二战时期的舰船的话,可以肯定的是我军绝对因为某种外而做到了时空穿越。”
参谋说了句废话,将军与其他与会人士表示:这傻叉不会兴奋过头了吧,说这些明摆着的事干嘛?
面对质疑的目光,参谋朗然一笑,一字一字地说道:
“这•时•候•没•有•安•全•裤!!”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随即一下个瞬间内,众人达成了共识。
好像穿越也不错,虽然不知道安全裤什么时候发明的,不过至少二战时期没有大面积普及吧?所以,大胆地上吧,国人要想站起来,首先就要抬起头!!!
男人对于自己脑子里得出的结论表示:自己可能真的没救了。
不过虽然这么自嘲一句,男人还是毅然决然地抬起了头。
【啪】
“啊!!!”
“总感觉……舰长你是不是在想些什么很失礼的东西?信不信我踩你啊!”
“不,您已经踩了……”
男人泪流满面(心里)地说道,就晚了那么一步啊,结果刚想抬起头就被那双美腿踩到了头上按到了地上,耻辱啊,不过这快感是怎么回事?
好吧,这男人确实没救了。
………………………………
“啧,看不起夕立poi?”
当炮弹从头顶上划过头顶,在远方的金刚身上爆出了一片火光的时候,夕立耸了耸鼻子咬着牙看着远方巨大的战列舰舰影。
敌人并没有被夕立引诱,战列舰在这样的混战中想要抓住驱逐舰只能是浪费炮弹,因此敌人选择了远处游离在在战阵之外的金刚级。冷静的反应只能说明敌人正在从骤然接敌的混乱中清醒过来。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夕立犹豫了一下,她还在想要不要继续撩拨远方的大家伙:假如让敌人继续和金刚对射的话,原本就被航空攻击重创的金刚级吃不了几炮,然而这样蚍蜉撼树的做法未免有些太过作死。
“一定要保护好大家!”
小小的舰娘轻轻吐出了一口气,目光中的坚定掩过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在敌人的炮火炸起的水幕中她回转舰身,准备等待转过合适的角度将鱼雷扔出去。但是在夕立刚刚转身的时候,有一发炮弹刺透了水帘,火光洞穿了水幕点燃了夕立的舰身中央。
起火的地点距离鱼雷发射管太近了!
在火势蔓延到鱼雷发射管之前,夕立脸色一变,匆忙地将鱼雷管里的鱼雷紧急扔了出去,一旦鱼雷被火势诱爆,93式鱼雷足以把军舰炸作片片飞灰。
“谁!!?”
处理掉了弹药诱爆危机的夕立恼怒地看着水幕落下的方向:当敌人的战列舰将目光放在了金刚身上的时候,他们的驱巡舰便主动拦了过来,高速刺过来的驱逐舰像是一柄利剑。
探照灯的光芒从远方收回,盘桓在海面上照亮了数艘驱逐舰的身影,为首的驱逐舰上印着459的舷号。
“哈,这不是最棒的情况了么,都不用校准就能命中poi?”
凶狠地扑过来的驱逐舰让夕立脑袋上挂上了一滴冷汗,不过更多的却是从骨子深处逐渐蔓延出来的疯狂味道。就在舰娘话音刚落的时候,敌人为首的那艘DD-459上火光一闪,炮弹像是扔到脸上的白手套一样精准地击毁了探照灯,当世界重新变得黑暗的时候,夕立的眼睛却在舰上的火光明灭中越发明亮。
在夕立和敌人扑过去的驱逐舰队展开交火的时候,时雨却静悄悄地路过了那珂毫无回应的残骸,海水漫过了轻巡洋舰的干舷宣布了这艘舰艇的沉没,泄出的油污仿佛在水面上扩散的鲜血。时雨的记忆里还残留着这个吵吵闹闹的轻巡姐姐的记忆,但是却已经毫无意义。
动荡的海水冲刷着沉没的巡洋舰舰身,就好像有一双手从深渊中伸了出来把那个舰队偶像拉向了深渊。
带着油污的海水渐渐在不断颤抖的海面上消散,时雨静静地从不过数分钟后就空无一物的海面上移开了目光,精致的俏脸上如同传统的日本娃娃一样面无表情。
事到如今很难再有什么东西能够触碰时雨的心弦,战【关键词】争是什么样的东西,在扶桑姐她们战死的时候,时雨就已经无比清楚了。
舰娘的眼睛眨了眨:这场战【关键词】争对于联合舰队的姐妹来说,无非是谁先死谁后死罢了。
既然注定都会陨落在这场战【关键词】争之中,那么所谓的“保护”有什么意义?说到底,她们又该保护什么东西?
碧绿的眸子冷漠地收入了远方敌人巍峨的身影,保持着静默而避开了敌人优先注意的时雨嘴角突然裂开一个笑容,冰冷而嘲讽。
既然已经没了守护的东西,那么战斗唯一的理由就剩下复仇了,不是么?
驱逐舰渐渐动作了起来,黑暗中打量着混乱的战场的时雨小心翼翼地行动着。她就像是一条游走在荆棘丛中的毒蛇,无声无息地避开了所有的交战的地点向着敌人舰队后方的战列舰靠近,她的鱼雷发射管里已经填充好了致命的鱼雷。
只是战斗最酣的时候也是敌人注意力最为集中的时候,趁着战场混乱摸进一段距离有可能,但是想要无声无息地贴到敌人脸边却是痴人说梦,当雷达显示了一艘军舰向着自己靠近的时候,华盛顿刚刚结束了对于敌人战列舰的又一轮炮击。
这个即使腹部渗血湿透了制服,然而精致的脸庞上却没有一丝褶皱的舰娘敏锐地觉察到了危险,她同时用灯光通信和无线电向靠近的军舰发出质询,但是却毫无回应。
华盛顿虚了虚眼睛,主副炮同时调整炮口对准了靠近的舰只,她有把握一击击沉这个没有回应的靠近者,但是却也有些犹疑:
要是那是一艘被重创导致不能回应的友舰怎么办?
犹豫了一会儿,华盛顿还是打开了探照灯,灯光在海面上逡巡找到了敌舰。
在华盛顿上的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时雨就知道自己不可能继续接近了。趁着敌人的灯光搜寻着自己的时候,她一个转向丢下了鱼雷然后马上转身,当光柱打在了军舰上的时候,时雨猛然开炮,用炮火吸引着敌人的注意。
炮弹在舰身上点亮的火光并没有让华盛顿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华盛顿却没能发现在灯光中一闪即逝的93鱼雷。敌人驱逐舰的抵近开炮只让这位舰娘想起了敌人那毫无意义更加难以理解的武士道精神,她冷哼了一声,炮火嘶吼着穿透了爆风向着敌舰射去,但是驱逐舰低矮的舰身成为了最好的保护,主炮的炮弹从驱逐舰上方掠过斜斜地插入了旁边的水里,但是副炮却点燃了接近的驱逐舰。
看着起火的敌舰,华盛顿挑了挑眉毛,在主副炮再装填的时间里继续校准着炮口。
战列舰炮弹装填的速度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快,但是在华盛顿为下一轮炮击倒计时的时候,舰身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甲板上的舰娘在惊愕中踉跄着摔倒在倾斜的舰身上。
原本就因为敌人“轻巡洋舰”的大量鱼雷而受创的舰身在又一次的雷击中加重了创伤,巨大爆炸呼应着先前的临时修补好的豁口撕开了舰身。伴随着钢铁结构【吱呀】的牙酸声音,和舰娘身上涌出的血水相反,冰凉的海水却是倒灌而入,但却带来相同的瘫软无力。
“鱼雷……”
华盛顿从甲板上撑起了身子,夜色下加上敌人原本就十分隐蔽的鱼雷导致了这样的攻击基本上无迹可寻,但是在这样的混战场面也真亏她们敢毫无顾忌地使用这种敌我不分的兵器。
被雷之后,华盛顿立刻放弃了继续追击敌人,开始指挥损管控制工作。
先后两次被雷已经让战舰的损伤达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敌人的鱼雷威力依旧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及时进行损伤控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在作出了这样的决定的时候,华盛顿却忽视了一个问题:
一度混乱的阵型之中,被安排在她身边的护卫力量无法而往常相比。
这时候被安排在进行护卫的也不过是刚刚换了新任指挥官不久的第23驱逐舰队……的一半力量,也就是4艘弗莱彻级驱逐舰。原本人手操纵的驱逐舰比起舰娘控制的舰艇在战斗力上就差了不止一筹,更何况还有这样一个笑话系列:
德国炮,英国装甲,意大利将军,日本损管,美国水兵,民国炮弹。
这无关于战斗意志,但是如果真要从技战水平来论,二战时期的美军水兵在个人技术上无疑是世界主流海军垫底的,当然,随着科技积累的逐渐碾压,对于个人素质的要求逐渐放低原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当遇上了被迫和敌人撇开科技优势进行战斗的情况,这对于美军多少是个考验。
“真TM刺激……”
DD-570,弗莱彻级驱逐舰“奥斯本”号上,阿利•艾伯特•伯克上校放下了手上的望远镜,细密的汗珠让望远镜滑得有些拿不住手。
“长官?”
和大部分有着舰娘存在的军舰显得过于安静的舰桥不同,驱逐舰的舰桥则是男人的世界,属于男人汗水的臭味和声嘶力竭的吼叫。在一片吵杂中,奥斯本号的大副看着铁青着脸的长官大声吼了一句,他不理解为什么长官迟迟不下达命令攻击敌人起火燃烧的军舰。
“立刻向周围舰队求救,命令舰队转向,我们必须前出拦截下敌人,通知友军舰队跟着我们开火!”
伯克上校抿着嘴下达了命令,随手把望远镜塞到了大副手里并指了一个方向,大副好奇地望了过去,片刻后上校就听见了同僚倒吸冷气得声音。
那个方向大约有6艘驱逐舰向这边靠了过来,考虑到目前为止联合监督的军舰上普遍有着舰娘存在,因此如果单论战力的话,说是有倍数于己方4艘驱逐舰的战力包过来也不算是口误,更危急的是背后的“华盛顿”暂时失去了动力,而且看她的状况,再吃一发鱼雷估计就得去见上帝了。
“见鬼,他们怎么能让这么多驱逐舰摸过来!!!”
大副失态地叫了起来,而伯克上校向着战场另一边的喧嚣看了过去:在附近靠近“印第安纳”的海域,一场盛大的party正在展开。以敌人一艘或许是重巡的军舰为中心的一支小型舰队几乎吸引了美军全部的注意力,不过伯克看着那艘军舰的体型感觉像是驱逐舰,最多不过轻巡洋舰。
“好了,小伙子们,是我们战斗的时候了,没有什么好怕的。”伯克接通了面向了全舰的广播,这位新任23驱逐舰队司令的上校的声音让军舰里的喧嚣消失了片刻,伯克舔了舔嘴唇说道:“现在对面有6艘驱逐舰来找我们背后的大姑娘的麻烦,我不认为让女士受到惊吓是绅士的行为,对么,绅士们?我见惯了也受够了敌人的冲锋,现在,是时候让她们了解一下我们的作风了。所以听我命令,‘小海狸’,出发!”
………………………………………………
“这里是CL-50海伦娜,雷达捕捉到回波:有一支舰队正向李少将的战列舰编队接近中,另已确认我舰队驱护舰无脱离战场者,可以确认这支舰队为敌人追击部队。”
在战场的另一边悲恸与疯狂尚未触及的海域上,装备了最新的SG改进型对海搜索雷达的轻巡洋舰舰娘这样报告着。虽然是轻巡,但是拥有着不亚于条约重巡排水量的布鲁克林级是美国最早一型出现舰娘的轻巡洋舰,虽然改装过后倒也不是所有的布鲁克林吉轻巡都有舰娘出现,但是海伦娜却是幸运儿之一。
海风吹起了舰娘蓝紫色的长发,她轻轻合上眼,仿佛看见了珍珠港和中途岛奋战后竖着中指沉没进冰凉的海底的战友们。
舰娘回过头看了看身后跟随着的巨大黑影,当目光从酷似缩小版衣阿华的军舰身上扫过的时候,舰娘的眼神黯了一黯。她拉了拉深色的披风,遮住了迎面的海风和脸上不经意流露的一丝软弱。
“那就是说可以开干了?”
无线电里响起了粗犷的回应,不过说是粗犷但是声音却依旧清脆的少女声音,只是声音中少了少女的天真却多了几分军人的肃杀。
好吧,其实就是女汉子的声音。
正在追踪绞杀敌人那些搭载着大杀器的鱼雷舰的分舰队被紧急的命令调离了猫戏老鼠的战场,这让未竟全功,使得一艘重创的鱼雷舰有机会逃遁的分舰队主力们十分不爽,
“敌人还没有发现我们,现在怎么做?”
无视了内部通话中女人的叫嚣,海伦娜看向了黑暗中的艨艟舰影,随后一个冷静的声音传了过来:“海伦娜,你带着驱逐舰用鱼雷截断敌人追击部队和战列舰编队之间的联系,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好了。我们这边有战力上的绝对优势,不用顾忌太多,首轮炮击之后打开探照灯,全力击溃她们转向支援罗伯特将军歼灭第金刚编队!”
“All right”
“No problem”
“……”
熟悉的声音有两个随便地响了起来,但却有一个保持着沉默。
卡其色的夏季制服贴着舰娘窈窕的身材,CV-68,巴尔的摩级重巡洋舰首舰的舰娘轻轻地叹了口气,就如同埃塞克斯最终承袭了列克星敦的舰名一样,同样的传承也在巴尔的摩级上延续了下来。
珍珠港和中途岛逝去的英雄的名字将被历史隽永并永远流传,但是对于承袭了这些名字的人,却或许带来了一些别样的烦恼。
巴尔的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仿佛看见了站在军舰上迷茫地看着大海的妹妹,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再次接通了通讯:
“听得见么,昆西?”
通讯传到了承袭了一个英雄的名字的舰娘的耳朵里,CA-71,巴尔的摩级4号舰“昆西”的舰娘收回了望向远方仿佛庆典现场的胶着战场,拥有和人类不一样的如同蔚蓝的大海一般的秀发的舰娘陷入了和往常逗比表现不一样的娴静。
“听见了,第一轮雷击之后以绝对优势歼灭敌人,然后转向支援‘印第安纳’她们歼灭敌舰队。”
昆西有些飘渺的声音清楚地转达了自己先前的命令,但是那显得有些虚无的声音却让巴尔的摩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听见就好。全员注意,火炮照准——”
重巡编队从舰队中脱出依次转向,当前出的驱巡舰丢出了鱼雷之后,巴尔的摩深深吸了一口气喊道:
“Fire!”
火光在一瞬间照亮了海面,当神通注意到划过天空中的流星的时候,死亡也如期而至。
神通眼睁睁地看着重编后的第10驱逐舰队的风云中弹后发生殉爆,矮小的驱逐舰当场失去了回应,当神通望过去的时候只能看见爆炸掀起的钢铁碎雨。
“敌袭?怎么可能!”
混乱随着炮击冲击了神通的脑袋,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这位二水战的旗舰一直以为先前未受阻碍的潜行摸出混乱的战场是敌人的疏忽,却没有想到其实当她带着相当部分的驱逐舰离开的时候,通过雷达确定了她们的动作美军指挥官其实也松了一口气。
“电探没有反应,目视不可见,但是按照先前敌人开炮的位置,至少敌人舰队大致方向能够推测得出。”第一个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的却是第11驱逐舰队的绫波,她敏锐地盯着敌人炮火倾泻过来的方向,黑暗中有炮火一闪。
“敌人二轮炮击展开,敌舰队右侧同航接近中,吹雪桑!”
依照隐约一闪的炮火大致判明了敌人的方向,绫波看着“迟钝”地飞舞的炮火向着落点砸下,那个落点便是第11驱逐舰队的旗舰:吹雪。
吹雪也看见了同样的轨迹,她身上泛起的寒意比绫波更为强烈,在崩紧得快要断掉的神经中,“死亡”扑下的速度似乎也慢了几分,慢到吹雪甚至能够判断出那密集的炮弹的落点。
涡轮超负荷地运转起来,原本就是以超过30节速度追逐着黑暗中的战列舰的驱逐舰再一次拔高了速度,然后吹雪打满了左舵,驱逐舰在海上仿佛快要翻过去一样漂移了起来,甚至若不是舰娘死死的抓住了栏杆,恐怕她就要成为第一个把自己从“自己”身上甩下去的舰娘了。
弹雨如期落下,但是敌舰的炮弹却没有尽数抓住吹雪的轨迹,除了一发弹丸钻进了吹雪的舰尾之外,其他的炮弹却是炸起了一些倒霉的海鱼跌在了吹雪的甲板上。
“好疼……”
炮弹在水下爆炸的冲击让吹雪的小腿折过一个诡异的弧度,但是更加严重的伤害却是舰尾的爆炸卡死了方向舵,吹雪保持着急转的姿势在海面上继续画着圆。
“不赶快修理的话……”
吹雪降低了速度,想减低速度方便进行损伤维修,但是当吹雪转过了一个圆圈,在速度降下来的吹雪正准备安排维修之时,但是却随着一声爆响,舰船从中间水线下裂开。裂纹由下向上蔓延,最终将整艘军舰撕成了两截。
吹雪后方的绫波无言地看着这一幕,目睹了这一切的舰娘此时却也没有什么怒发冲冠的情绪,她只是闭了一会儿眼睛,随即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里是绫波,确认吹雪沉没,现在由我接替旗舰进行指挥,第11驱逐舰队,跟我来。”绫波睁开了眼睛,瞳孔里泛起了血红的光:“保持这样单方面攻击的状态没法反击,由我们来为舰队寻找目标!”
绫波没有等待回答便开始了转向,因为她明白这几乎是必死的任务,所以其实在内心她并不期望听到同伴们的回答,但是当她忍不住回过头的时候,起伏的黑色海洋中依旧有几艘舰影默默跟了上来。
——抱歉……——
绫波从默默跟上来的11驱(这里跟上来的是睦月和弥生)身上移回了眼神,她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然后打开了探照灯。
灯光切开了黑暗的海面,照亮了4艘在海上拉开了白色浪涛的军舰,威武的战舰让绫波有些失语,这些酷似战列舰的军舰将一种绝望按进了众位舰娘的心里,而10驱的舰娘们的失声惊叫更是让绫波心中一凉。
“这是……那样的怪物有4艘!!?”
绫波知道秋云她们所说的怪物是什么。在扶桑和山城战沉的那一个夜晚,如果不是那艘“拥有战列舰火力的重巡”或者“又有重巡速度的战列舰”,那次陷入敌人陷阱中的作战就算不能达到预定目的,结果却也不会变得那么惨烈。
原本第10驱逐舰队的旗舰,夕云便沉没在了那次战斗,这份记忆足以让10驱的舰娘们对于那一条怪物一样的战列舰或者重巡印象深刻。
因此当秋云失声叫出来了之后,绫波心中的恐惧就消散了。
所谓的绝望不是疯狂,也不会让人放弃挣扎,真正的绝望允许你像是小丑一样在舞台上展现你的勇气,然后它便会欣赏着你毫无意义的表演,然后如潮水般将你连带着舞台一起淹没,告诉你你坚守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第二水雷战队一时之间无声地漂浮在漆黑的海洋上,同样漆黑的夜色中有轻微的风暴在酝酿,仿佛有神灵在云层之上摇头叹息。
黑云压城城欲摧。
绝望仿佛浪潮拍在了二水战身上,压垮了这支干练的舰队。
第三轮炮击在所有人的迷茫中降临,炮火集中在打开探照灯的3艘驱逐舰上:睦月战沉。
同伴的死终于让二水战的舰娘短暂地挣脱出了绝望的束缚,看着燃烧着沉没进海水中的睦月,雪风的眼睛里涌出了泪花。这个侥幸地从开战以来躲开了所有致命打击的舰娘曾经发誓要保护好大家,但是命运却总是戏弄着她。
一次又一次,当身边的战友滑向深渊的时候,那深渊的开口却停在了她的脚边,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的逝去却又无能为力……
什么都做不到……
誓言变成了空谈。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雪风成为了“幸运舰”,但是这所谓的“幸运”却更像是“死神”的别名。新生代的驱逐舰舰娘们看向她的那种仿佛是看见了罪魁祸首的目光是雪风心中最深的一根刺。
“就算作战目的已经失败,我们还没有死!就算敌人很强,我们还是有活着回去的机会的,雪风愿担任殿后的职责!”
雪风将话丢了出来之后就擅自转向向着敌人的军舰冲了过去,这个行为打乱了二水战的阵型,也可以说是越权替神通做出了决定:阵型扰乱的现在已经不适合继续追击,留给神通的决定只有一个了。
“这里是第二水雷战队旗舰,神通。现放弃目前的追击任务,第11驱逐舰队(绫波,弥生),第16驱逐舰队(初风,雪风,天津风,时津风)与敌进行接触,第10驱逐舰队(秋云,风云,卷云),18驱逐舰队(阳炎,不知火,野分)伺机对敌人进行打击。”
“神通姐?”
雪风吃惊地叫了起来,这和她预想的目标不一样,她愿意以死掩护战友的撤退,但是神通的意思却是要战斗到底。
“没有进一步的命令下来也就意味着现在战事还不允许我们撤退,如果放任这支舰队回到战场的话,金刚姐那边撑不下去的。一旦这边的战场崩溃,连锁效应之下,长门姐那边也不得不撤退,不,如果撤退的时机不能由我们自己把握的话,能不能顺利撤出去就很难说了。”神通长舒了一口气,她看着已经消失了方向的敌人驱逐舰队然后继续说道:“向长门发电:敌人3艘战列舰并数艘驱逐舰向她们方向靠拢中,请她们多加注意。”
神通话音刚落,远方敌人的“怪物”编队开始了第不知道多少次的炮击,敌人的驱巡舰队也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战斗在话语落下的那一刻瞬间白热化。
炮弹擦着神通身边飞过,炸在舰身上的火光照亮了钢铁消融的背景,在流动的铁汁散发的暗红光芒之下,秀发被爆风掀得犹如飞舞的蛇发的神通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和绝境不符的轻松笑容。
——川内,那珂,请再等我一段时间,真的,再等一点点时间就好……——
…………………………………………
“大和那边怎样了。”
当长门上的山本五十六接到了二水战的电文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以老人的经验,他明白南线这边能够拖延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金刚不可能捅穿敌人护卫舰队的主力,而一路上被敌人发了疯一样扑过来的飞机炸了一次又一次的长门舰队也很难突破敌人以3艘战列舰为核心的舰队——虽然电文上说敌人只有3艘战列舰靠近,但是实际上长门这边的电探也感应到了一支有着相当数量的舰队同样向着她们靠近中,两支舰队合在一起之后,不是两艘长门级为核心的残损舰队能够敲破的。
现在唯一支持着山本继续着作战的理由只有一个:
大和那边还有歼灭敌人机动部队的可能,虽然这个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渺茫。
“之前的回报,大和武藏和敌人战列舰编队交战中,现在情况未知,已经有结果一个小时没有情报传过来了。”
长门淡淡地回道,天空中【嗡嗡】不断的“苍蝇”已经成了大家熟悉的背景音乐,即使是“死神的呼啸”似乎也失去了它应有的威慑。
长门听着那声尖锐的呼啸落在自己身上变成了一场爆炸,她也仅仅只是在苍白的脸色上挑了挑眉毛,开始指挥损伤控制并扑灭火势。
富有日本特色的高耸舰桥内,所有的参谋和将领都无言地看着舰桥中心打量着海图的老人,海图的旁边,不少写着熟悉的军舰舰名的木牌已经被拿开了去。
宇垣缠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没有出声。
“已经比预计时间晚了太久了啊……”
良久之后山本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老人捏了捏鼻梁,看了再炮火纷飞中却显得异常寂静的舰桥苦笑了一声说道:
“来讨论讨论怎么撤退吧。再拖下去,等美军彻底反应过来,我们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老人的话让舰桥里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但是偏偏又并不让人十分惊讶。在大和没有在预计的时间段里抓住敌人的空母部队那一刻起,其实所有人都隐隐猜到了结果,只是让大多数人有些不安的是:
这场海战失败的责任……谁来背?
而更有远见的将领们却脸色苍白地想到:
这次失利意味着南洋美日双方战力的彻底交换,当美军即使临时起意的硬碰硬也能击溃在战略上占尽先机的联合舰队,那么这场战【关键词】争,还能赢么?
沉默的尽头终究没有人提出反对,在一种说不清是绝望还是疲惫的氛围中,原本安静得像是葬礼追悼会的舰桥里渐渐有了细微的人声,参谋们讨论的声音尽量放轻,仿佛害怕惊扰了不知在何处飘荡的亡灵。
又一发炸弹落在了长门身上,闪烁的舰桥内部灯光中,长门仰头靠在墙壁上,抱着双臂的手指深深嵌在了肉里,这位舰娘死死地咬住嘴唇,拼命将悲愤的咆哮锁在了喉咙里:
大和,你究竟在干什么!!!
考试季过了,又到了更(bian)新(dang)的季节{:4_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