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钟。
差不多是能看见恐惧的卫星福波斯[2]【Phobos】通过太阳的时候了。
我很清楚那个福波斯是和自己重叠在一起的。
在希腊神话里意味着『恐惧』的这个名字,觉得和现在的我是相通的。
名为福波斯的火星的月亮,和按顺时针方向移动的一般星星的轨迹相反,以逆时针移动着。是个从西面升起,在东面落下的行星。
因为以比火星自转速度更快的速度环绕而产生的现象。
并且,这速度相对来说也很快,一天出现两次三次,能看见它从反方向飞进缓慢移动的太阳中。
并且,再过不足五千万年会和火星的大气圈激烈碰撞,分解成碎片,等待着他的是变成火星光环这破灭般的未来。
感到是在时代的潮流中,一味前进不懂回头的愚蠢的存在。
「变的不只是我」
我喜欢看那个扭曲的炮弹般的漆黑月亮横切,不,是刺入太阳的光景。
「死的话,亲眼看到那家伙后也不迟吧……」
我从Paratent住宅的房顶里爬出来。
站在铺设着太阳能电池的房顶上,望着火星的全景大图。
混着灰尘的狂风猛烈地吹着。
天空中覆盖着厚厚的云层,太阳也好福波斯也好都没法确认。
『Frozen Teardrop』——被称为冻结的泪滴的第二卫星Deimos也看不见。
没法如我所愿了。
自己也笑了。
「哼……就是这样吗」
低语着这句话,将枪口抵住太阳穴。
没有流泪。
这是当然的。
我的泪腺早已冻结住了。
这时,从背后传来了悲伤的小提琴的音色。
我吃惊地转过身去。
「……!?」
在那里,一个长长前发的高个子男人两手交叉站在那里。
是个将近初老的瘦学者类型的男人。
以及,和我差不多同年代的少年坐在那个男人的脚边,拉着小提琴。
不,从穿着裙子这点来看恐怕是少女吧。
她带着护目镜。
两人对我举着的手枪没有感到害怕,保持着他们原来的样子。
我将手枪瞄准了男人的眉间。
男人直直地看着枪口,缓慢地举起双手。
大概想表示没有攻击的意图吧,但在这举动中没有间隙,眼里充满了杀气。
少女停下了小提琴的演奏,将护目镜脱了下来。
她在护目镜里面还戴着眼镜。
是要保护那大大的碧色眼镜免受火星砂埃的侵扰吗,她对此相当注意啊。
「我也没有名字,真要说名字的话,Doctor……叫我Dr.T好了」
也?这个叫Dr.T的男人,知道我没有名字的事情。
少女将小提琴夹在腋下,偷偷地笑了。
「没有名字的话不是会不方便吗?」
「这位小姐是,卡特琳•伍德•维纳……维纳家的女儿」
Doctor用冷静的口吻说到。
「但是提防着点比较好……我们两人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亲切」
哪里像看上去那样。
我仍然举着手枪装作平静。
「你们,知道我些什么事?」
这是我和Doctor他们相遇时说的第一句话。
「你就是我」
Doctor放下双手,薄薄的嘴唇静静地动着。
「已经明白了」
这敏锐的视线,像箭一般刺入我的心中。
「不是敌人不会露出敌意……你是个直率的男人」
就算再怎么举着枪,已经扣不下扳机了。
Doctor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
「知道我杀了谁吗?」
「米利亚尔特•匹斯克拉福特在AC195年地球圈最后的战斗『EVE WARS』中战死了。你所杀的只是单单的亡灵」
「这种那么久之前的故事——」
要相信这种像教科书里的旧话,我可不那么单纯,不会拘泥于过去这种事。
大体上我没有去过学校,也没有受过这种正式的教育。
没有过爱情,活到现在。
「那么,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吧」
卡特琳露出微笑说着。
「你有三个选择」
慢慢地站起来,拂去沾在裙子上的灰尘淡淡地开始说话。
「一个是,在这里自杀……」
对那乐器不能大意,我意识到。
「另一个是走到街上被谁干掉」
我摆正姿势,将枪口对着开始说话的卡特琳,要制止她说下去。
「虽然不认为有其他路」
新的还是旧的啊?
楼主强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