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licia

高达独角兽(Gundam UC)小说 -2- 独角兽之日(下)(2)

实际上,一切都是意外的遭遇所引起的。先动手的,是独自潜伏在太阳能电池板后,被敌机包围的沙波亚。

继续躲着也会被隆德.贝尔包围,对“葛兰雪”发讯便会被发现并击坠。不过就算抱着必死的决心回报,让隆德.贝尔察觉到敌人的存在的这个结果,还是不会有任何改变。

要赌“葛兰雪”不会被发现的可能性,还是立刻行动杀出一条血路?两种选择的风险都很大。而就在沙波亚犹豫不决之时,发生了意外。配置在太阳能电池板旁的RGZ-95“里歇尔”三号机的脚,碰到了沙波亚的“吉拉.祖鲁”所放出的小型监视器。

MS上有系统,可以把接触到装甲的音源以环场音传达给驾驶员。代号R003的“里歇尔”三号机驾驶员,让主监视器看向脚部。小型监视器大小只有十公分左右,延伸出来的细线,以及连接着传输线的“吉拉.祖鲁”,在太阳能电池板的反射光中都不容易辨识出来。驾驶员以为只是碰到碎片,不过对沙波亚来说,那景象就像二千公尺高的巨人俯瞰着自己。敌机盖着护罩的眼睛发亮,感觉像在嘲笑:我找到你了。

沙波亚反射性地起动机械臂,让“吉拉.祖鲁”拔出光束机枪。他按下操纵杆上的发射键,牵动“吉拉.祖鲁”的食指扣下机枪的扳机。衰退前的米诺夫斯基粒子从E-PACK──也就是携带式光束兵器的弹匣,或者是电池──之中解放,在枪身内部的加压环内压缩,转变为MEGA粒子的高热能从光束机枪的枪口喷出。由基本粒子核融合而产生的MEGA粒子,从机枪式的光束兵器射出时,不重视收束率而以连射性为优先打击对手。如机枪般的光束连续射出,袭击罗密欧003的机身。

把步枪式的一击比喻为直拳的话,光束机枪的粒子弹就如同连续的刺拳,从极近距离击中“里歇尔”。粉红色的光弹从脚部一路打到腹部,罗密欧003的机身不一会儿出现了许多焦黑的弹痕。虽然反应炉没有被破坏,不过驾驶舱被直击,驾驶员来不及反应就被蒸发了。失去驾驶员的“里歇尔”,机体内迸出短路的火花,成为漂在暗礁宙域的垃圾之一。

没有时间确认是否击坠,沙波亚让自机脱离太阳能电池板。战斗既然开始,留在同一个地方就意味着死亡。既然这样,他只有尽可能引诱敌机,为“葛兰雪”制造脱离的机会。向本队报告后,他连听回应的闲情都没有了。

“难怪条件那么好,果然中了圈套啦……!”

踩下踏板,扫视着敌方机影的沙波亚,脑中只想到这个。不过对从“拟.阿卡马”出发的MS队驾驶员来说,他们觉得自己才是踩到陷阱的兔子了。

‘是“带袖的”!往工业区块移动了!’

得知僚机被击落的驾驶员声音奔驰过无线电,原本在各分配区域逐渐就位的MS一起开始索敌。那紧张与混乱的气氛,透过带有杂音的无线电传向四周,也传到了进驻待机区域的利迪耳中。

“吉翁的残党,就是学不乖……!”

紧握操纵杆,口中吐出这一句话。历经一年战争,以及两次的新吉翁战争,到现在依然对地球圈发动恐怖攻击的“带袖的”——新吉翁的残党们。僚机的雷射发讯消失了,还来不及查觉其涵义,伊安中队长的号令透过无线电传来:‘罗密欧002通告各机,做好周边警戒。’利迪看向周围三百六十度的全景式荧幕。漂在周围的宇宙漂浮物中,也许还有其他敌人潜伏着。听着无线电中交错的驾驶员怒吼,以及美寻她们这些操作员几近尖叫的呼叫,他才想到罗密欧003被击落了。就这么简单,不带什么戏剧性,只靠雷射讯号来传达的人员之死……

而沙波亚没有空沉浸在这种很难判别算不算感伤的思考中。他的“吉拉.祖鲁”散射光束机枪,牵制杀过来的敌机,朝着散发微弱光芒的“工业七号”外壁飞去。除了打算把敌机引到太阳能电池板的微波送电波内,让电子仪器“烧伤”之外,他还打算贴着殖民卫星外壁飞行,逃进有许多民间船只来往的工业区块。

浮在真空中,成为人类第二个故乡的巨大圆筒——不得伤到它的铁则,有如道德感一般浸透在敌我双方的驾驶员心中。他也不喜欢把殖民卫星当作挡箭牌,不过想到敌我兵力差距,此时不能去想战术是好是坏。沙波亚的“吉拉.祖鲁”掠过回转的外壁,不到数秒就已经看到工业区块的设施了。“拟.阿卡马”的MS队无法狙击,看起来只能任由沙波亚机拉开距离,不过其中两架的突击使得状况改变了。

两架“里歇尔”机,罗密欧005与007变形为WAVE RIDER型态,收束在同一方向的喷射器发出光芒。因为要避开微波带,两机必须绕上一大圈追沙波亚机,不过化为空间战斗机的“里歇尔”,加速性能是“吉拉.祖鲁”完全比不上的。两机抢先一步抵达工业区块,并对飞离殖民卫星外壁的“吉拉.祖鲁”进行狙击。

“好快……!”

光束步枪的光轴直击沙波亚的左脚,打掉了膝盖以下的部分。驾驶舱剧烈震动,全景式荧幕闪着警告讯息。感应到冲击的魔鬼毡虽然提高了吸着力,不过沙波亚的身体还是脱离椅子,头盔埋进从面板弹出的安全气囊。沙波亚抬起头的同时安全气囊回收,全景式荧幕照出从下飞来的“里歇尔”机。沙波亚下意识击发光束机枪。光束兵器一旦直击,当事者连体感到死亡的时间都没有。被打中就结束了,连目击光束光芒都来不及就被蒸发。沙波亚在混乱的脑中告诉自己: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按着发射键不放。“里歇尔”横向回转躲开他的弹幕,与“吉拉.祖鲁”交错的一瞬间变回MS型态,藉着加速的力量挥下光剑。

“吉拉.祖鲁”连机枪一同失去右臂,另一架“里歇尔”也接着从上方袭击而来。挥下的高热粒子刃掠过沙波亚机的鼻尖,切断了腹部的动力管线。虽然接连遭受冲击,沙波亚仍然拔起挂在背上的电热斧。比光剑更大的握把放出粒子束,形成斧头状的光刃,不过对失去单手单脚的“吉拉.祖鲁”来说缓不济急。两架“里歇尔”毫无困难地避开电热斧的攻击,反覆进行游击战术。光剑的光芒化为猛禽的嘴尖啄食着“吉拉.祖鲁”,满身是伤的机体漏出传导液,像鲜血一样散在虚空之中。

旁人看来有如凌迟处死,实际上并不是。在殖民卫星附近必须尽可能不使用步枪,不引爆核融合反应炉。“里歇尔”的驾驶员只是照着理论以接近战将敌机无力化。这样的战术正确,也有活用可变机体“里歇尔”的特性,不过驾驶员是缺乏实战经验的新人。在进行反覆攻击之际,沙波亚的“吉拉.祖鲁”往港口流去。出入docking bay的民间船只慌慌张张地操舵,各自采取逃难行动,不过动作与敏捷的MS比起来非常地慢。有数艘船只相撞,擦撞的船舷爆出火花,弹飞的外壳打坏了诱导灯。虽然集中,但是还保有一定秩序的出入船只队列马上乱掉,尖叫与咆哮声在港湾管理局的无线电中回响。

沙波亚在半蒙眬的意识中听到这些声音。全景式荧幕已经坏掉一半以上,球型驾驶舱的一大半都是裂开的荧幕画面,不过他还是看到一艘输送船与小型艇发生擦撞。因机体旋转而不断地流动的视野中,他看到docking bay的闸门接近,诱导灯的光列由下往上流。我得离开这里,沙波亚心想。待在这里不只会波及民间船只,还会让“葛兰雪”失去脱逃的机会。万一港湾管理局实施非常措施,关闭所有的闸门就完了——他忘记自己被飞散的荧幕碎片插入腹部,流出来的血已经溢满到头盔,沙波亚起动“吉拉.祖鲁”的推进器。这已经不是沙波亚这个人所做的,而是受伦理观与义务感驱使的驾驶员反射行动。

失去单手及双脚的“吉拉.祖鲁”,挥动电热斧呐喊着。对还没发现已经进入民间船只航道的“里歇尔”驾驶员来说,沙波亚的行动看起来就像自杀攻击。也正因为他们是新手,这一瞬间,他们因为恐惧而使用了光束步枪。

“新吉翁万岁!”

沙波亚的咆哮,被直击驾驶舱的MEGA粒子闪光盖过。虽然热核反应炉免于崩坏,不过“吉拉.祖鲁”从内部被诱爆而四散。爆发性地膨胀的光球瞬间照亮docking bay,散开的碎片拖出灼热的尾巴消失在黑暗的宇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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